和离前夜: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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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住在这地方,还是想住回侯府?”

    云娆被问住,片刻后不免失笑。

    若论起嫡庶妻妾的礼教,两人算不得正经婆媳。可经过这短暂的相处,云娆却很清楚地知道,不管是为了裴砚,还是因为彼此的性情,她心底里都更认可潘姨娘这个婆母。

    以潘姨娘的性子,必定更爱这天然图画,而不是去侯府跟那些各怀心思的主母们斡旋。

    “这地方住着确实比在侯府舒心。”云娆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若不是局势动荡,我也想像姨娘一样,过这样清净悠闲的日子。只是如今贼寇四处流窜,庄子上毕竟不及侯府护卫周全,姨娘独自住在这里,未免让人悬心。”

    “文台是个武将,不太会跟姑娘家相处,有些事或许没跟你说过。”

    潘姨娘提到儿子的时候,唇边不自觉就泛起了笑意。

    她抬目四顾,问道:“你瞧瞧,我这院子周围还住了谁?”

    “是些农户和猎户?”云娆瞧着那些平平无奇的院落,不甚确信地道。

    潘姨娘笑着摇头,“文台征战沙场辅佐宁王,京城的人姑且不论,北夏的人难道就不恨他?那个叫屠长恭的,据说是北夏一等一的名将,栽在了文台手里,他们难道不想找到文台的软肋,伺机报复?”

    这话一问,云娆顿时若有所悟。

    就听潘姨娘道:“放心。就算侯府被人端了,我这里也能安稳无事。”

    这话说得云娆险些失笑。

    不过认真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她跟裴砚都不算正经夫妻,裴砚尚且寻了贺峻这么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来给她当车夫。潘姨娘那可是裴砚最看重的骨肉至亲,不管宁王殿下还是裴砚,必定都会精心看护着的。

    这样一想,先前的忧虑霎时烟消云散。

    云娆瞧着那些庄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此后,云娆只字不提回侯府的事,只管趁着这难得的空暇替裴砚陪伴潘姨娘,顺便讨教些书房里的事。

    ……

    连着住了十来日,云娆才辞别潘姨娘,姗姗回京。

    临行前潘姨娘又认真叮嘱,让她不必掺和长辈们的事情,更不必忌惮范氏那个外强中干的,只管安心过日子。若在侯府碰见难处,或是裴砚欺负她了,就到三水庄来,至少能得个清净的住处。

    云娆听得心里泛暖,哪怕知道日后会与裴砚和离,也打算和离前多来这里住住。

    回到侯府,自然无需多提潘姨娘住处的防守,只说自己费尽唇舌劝了好些天,潘姨娘始终不肯松口,才无功而返。

    范氏听到这消息,竟自松了口气。

    至于薛氏,原本也只是想借机恶心范氏而已,瞧着这些天范氏暗藏愁苦的模样,心里已然痛快了许多,自然也不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日子仍慢悠悠过着。

    云娆在潘姨娘手里淘了两本好书,加上跟贺掌柜约定的雕版之期邻近,每日晨昏定省之余,除了跟裴雪琼、明氏她们闲坐,剩下的时间就多拿来翻书、雕刻。

    窗下光阴溜走,不知不觉间便过了中秋,邻近八月之末。

    前去平乱的宁王和裴砚捷报频传,让好不容易听到好消息的承平帝龙颜大悦。

    佳音传入枕峦春馆时,云娆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些,日子无形中有了盼头,趁着秋日曝书的时节,还把裴砚的一些东西也拿出来晾晒归置。

    这边暗盼归人,侯府的另一头,薛氏脸上的笑却一日少似一日。

    鹿岭的案子震动京城,前前后后的牵扯出了许多事,整个七月和大半个八月,刑部、大理寺等处都在为此事奔忙。

    薛家不愿坐以待毙,难免四处奔走。

    然而朝堂民间物议如沸,加之有些府邸在薛家宴席上无辜丧了人命,怨恨薛家罪魁祸首时,新仇旧恨一起算,也没少在暗里推波助澜。

    这样暗中拉扯角力,直到八月底,案子才算全部审定。

    如同裴见泽和许多朝臣所料,借由匪徒之手翻出来的那桩最大的罪名,安国公府最终是推在了旁支和仆从的身上——

    反正时隔十余年,当初侵吞土地私占屋舍的人早就不知安排到哪里去了,加上当时的地方官已然暴毙,有些事死无对证,倒让安国公躲过了主使的罪名。

    不过即使如此,安国公纵容亲眷和奴仆为非作歹,也得落个管束不严之罪。

    且鹿岭这桩案子背后的情形实在恶劣,群情激愤口诛笔伐之下又牵扯出了不少旧事,林林总总加起来,着实让承平帝怒不可遏。

    最后三司会审、帝王裁断,夺了薛家的爵位、杀了几个难以饶恕的男丁,连同家产都抄没了大半。

    若非薛贤妃日夜跪求,差点连当家的薛缜、薛继兄弟都给下大狱。

    饶是如此,昔日煊赫尊荣的安国公府陡然倾塌,男人们几乎都丢了官职,也足以让京城百姓在茶余饭后谈上许久,嘲讽一句恶有恶报。

    种种言语也难免传到薛氏跟前。

    虽说祸不及外嫁女,但娘家遭了这样的事,她非但没了威势可仗,还落在遭人唾弃的言论里,那情形自是万般难熬。

    好在婆母崔氏没有落井下石,仍许她管家理事之权,非但没在人前苛待半分,还帮着薛氏安顿了她的娘家人。

    薛氏原就想攥紧权柄,保住当家少夫人的体面,眼瞧着有些弹压不住下人们,做事倒愈发勤恳细心。从前的高傲做派尽数收敛,她对妯娌们也和气了不少,处处都揣摩着太夫人和崔氏的心思用心打点。

    只不过她毕竟是血肉之躯,家道巨变后原就心力交瘁,又这般呕心沥血的捏着权柄强撑体面,身子哪里受得住?

    几场秋雨后,难免染了风寒迁延不愈。

    薛氏又怕被人看轻,愣是没往府里请御医,只借着探视母亲的由头,顺道去相熟的郎中家诊看。抓了药出来,为讨老人家欢心,又特地拐去百福街买太夫人爱吃的糕点。

    到铺子前停好车,晴月忙去挑糕点。

    薛氏卷起半边侧帘瞧着街市上一如从前的热闹气象,念及自家遭遇,一股酸楚从心底涌出来,加上生病的人原就身心难受,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怕人瞧见,赶忙扯下车帘,将这软弱姿态藏起来。

    等晴月买好糕点回来,就见自家少夫人垂着头坐在马车角落里,脸上精致的妆有点花了,红红的眼圈似是哭过。

    她极少看到薛氏这样偷偷哭,惊诧之下,硬生生将嘴边的抱怨给咽了回去。

    薛氏却眼尖得很,深吸了口气收起满腔酸楚,反而问道:“什么事?别藏着掖着。”

    “奴婢……”晴月打量着她的神情,有些迟疑。

    薛氏瞪她,“快说!”

    晴月只好坦白,“奴婢是心疼少夫人。这阵子事情又多又杂,您都累病了,旁人可倒好,在府里万事不管,只知道在外面吃喝玩乐!”

    “又是老二媳妇?”

    “可不是!她仗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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