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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如果雨落下》 50-57(第14/14页)
这样不至于让她在这样大这样空的城市感觉到孤单……
大伯母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说到后面泪眼婆娑,在她面前露出从未有过的柔软,完完全全是一个真心忏悔的人。
温夏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大一笔钱,之前将十万块给大伯转过去,她已经不剩什么钱了。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只是面露难色,大伯母就已经收回了眼泪,开始在餐厅哭嚎,开始指着她大骂。
她在许多陌生人面前,被大伯母指控成养不熟的白眼狼,十分顺畅地给她强行安了各项“罪名”。
这场控诉到最后,大伯母几分钟前才收回的眼泪又下来了:“就算我之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大伯从小对你那么好,现在他卧病在床,你医药费都不肯出。你也不是出不起,有奖金,现在还在那么有名的公司上班,真的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吗?我们也是没办法了……这钱算大伯母借的,之后会想办法还你,行不行?”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完全没给温夏反应的口子。
温夏不知道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也不知道大伯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她希望这只是赵雁蓉编造的假话。
赵雁蓉的言语愈发刻薄难听,周围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慢慢地,开始有不明真相的“热情群众”站在赵雁蓉的阵营,大肆指责温夏。
温夏看着这些将她包围起来的人,觉得他们想汹涌而来的潮水,将她狠狠地裹挟,半点喘息的缝隙都没留给她。
她感觉脑子越来越重,忽然一阵耳鸣,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她努力想要站稳,身体却不受控地发抖、颤栗。
她忘记了这场闹剧是怎么收场的,完全清醒过来时,她整个人缩在床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窗帘没有拉开,这会儿她也不知道外面是亮着还是黑了。
手机也掉了,至于掉在哪儿、什么时候掉的,她回忆不起来。
时至今日,她对年少时的事仍有阴影。
或许。
在潜意识里,床头的角落才是安全的。
她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初二那年,在大伯母收了几千块想把她送给别人失败后,大伯母愈发看她不顺眼。
说话难听,有时候会动手,边打边骂她浪费资源咒她去死。
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大伯母打麻将输得很多,回到家就拿她撒气,端起桌上的排骨汤就朝她泼过来。
还好那汤已经凉了,没伤着人。
那天大伯母将景栩送她的巧克力翻出来,在单元楼门口,当着许多邻居熟人的面,指责她偷家里的钱。
大伯母将绿色铁盒狠狠砸在她头上,说要不是偷了家里的钱,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而后她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打得皮开肉绽。
她知道大伯母很清楚家里的钱根本没少;也知道大伯母根本不认识铁盒上写的“Patrick Roger”是什么意思;更知道大伯母根本也不会想到要上网查这个牌子……她只是输了很多钱,想要找个发泄口。
她只是想要找个发泄口。
仅此而已。
但从那次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没有朋友。
除了格格和程聿,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一开始,他们只敢悄悄在背后说坏话,默默远离她。
到后来发现她脾气真是好到没边,好到像一个连小猫小狗都能欺负的软柿子程度,对她的孤立就摆到明面上了。
一见到她,他们就脱口而出“小偷”。
恶意更大的,就朝她扔泥巴、吐口水,胆儿大的直接故意将她撞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吐着鬼脸离开。
连句道歉都没有。
只有那间小小的储物间改的卧室,还有程聿和格格,成为了她暂时的避风港。
那时她好不容易才忘记的时光。
今天被当众冤枉时,那种绝望的、窒息的、无法挣脱的感觉又在一瞬间裹满她全身。
她又软弱了。
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她只想藏起来。
她本来回了宿舍。
但到学校大门时,她突然想到景栩。
然后她换了路线,到了景栩的公寓。
大概是她看着实在太可怜,上了公交没钱付,一个好心的大姐在她被赶下车前给她付了。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
她只知道。
景栩推开门的瞬间,阳光倾洒进来。
她的眼泪,在见到景栩的瞬间夺眶而出。
景栩走到她身边,抱住她。
她缩在他怀里,眼泪越来越多。
她的眼泪很热很烫,像是要把他的胸口生生烫出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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