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玩物: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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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被困住的幽灵,近乎麻木地重复着一样的语句。

    ‘叩叩’

    敲门声这时传来,徐知竞大约听见他在哭,过了许久才把门打开。

    夏理没有抬头。浴室外的空气扑进来,足够他明白徐知竞确实就站在门下。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水流变成背景音,规律且不止息地在浴室中回荡。

    徐知竞隔着雾气遥遥望向夏理。

    后者躲在墙角,缩成一团,因啜泣导致的细微颤抖被水珠砸得几乎看不出来。

    只有确实存在的幽咽断断续续将徐知竞绕紧。

    “我没有骗你。”徐知竞放缓了语速。

    “我去布鲁克林吃过饭就要回来。但是手机丢了,备用机也没带。”

    他说得情真意切,细听甚至能够感受到几分急于自证的焦虑。

    夏理终于抬头,哭得湿红的眼睛看不出多少情绪,依旧是木然,飘忽不定。

    他实际上根本不关心徐知竞的手机到底有没有丢。

    无论如何都是徐知竞食言在先,无论如何夏理都会看见与谭小姐站在一起的徐知竞。

    母亲和他说过人贵在自知。

    可是徐知竞把夏理弄得一团乱,让他根本搞不懂自己现在究竟该算作什么。

    “……我不要继续了。”

    夏理身份模糊,再说难听些甚至下作低俗。

    “你从我身上得到的还不够吗?”

    夏理为了夏家,为了母亲,为了自己的虚荣向徐知竞张开双腿,任其玩弄。

    他从最开始就和徐知竞不相配,站在地上围着自云端散落的光芒团团转。

    徐知竞为他制造出一种幻觉,让他误以为自己就在对方身边。

    然而谭小姐的出现打碎了被编造出的幻象,骤然将夏理唤醒,带他回到了真实的视角。

    他依然只能仰视,等待来自徐知竞的垂怜。

    金钱、地位、权力,甚至是爱。

    夏理拥有的一切皆是他用这副皮囊向徐知竞换来的报酬。

    “你爱这么想是你的事,我从来没有那样看待过你。”

    徐知竞的嗓音一瞬转冷,压低了,颇为不满地回应了夏理的自轻自贬。

    两人总是话不投机。

    除却在床上那些无效的煽情,一旦冷静下来,夏理根本找不到能与徐知竞长时间交流的话题。

    “随便吧。”他实在没力气再应付下去。

    “我要睡觉了。徐大少爷玩够了吗?可以滚了吗?!”

    夏理的最后一句几乎算得上是尖叫。

    水雾制造出足够的回声,就连他自己都听得头疼。

    徐知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或许觉得夏理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他懒得去争辩,深深朝对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

    ——

    客厅的圣诞装饰没布置完。

    徐知竞从走廊转出来,在过道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圣诞树挂了一半灯带,星星躺在地上,花环与彩带则堆积在沙发一角。

    他实在不懂夏理突如其来的失控。

    徐知竞生于塔尖,自出生起就没有哪怕一刻仰视过任何人。

    他天然地理解不了夏理的痛苦。

    在徐知竞看来,夏理的快乐是应当按照他所付出的爱,及对方享受到的优越物质同比递增的。

    可现在,夏理的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好像江城初春的小雨,淅淅沥沥,绵绵地浸满那双雾氤氤的眼睛。

    徐知竞留给夏理独处的时间,回到客厅继续打理没能布置好的装饰。

    反常季候带来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不久便是沉闷的,从天穹下渐近的轰隆雷声。

    迈阿密仿佛正尝试着变成江城。

    落不尽的雨水,化不开的浓雾,空气里湿淋淋,是很适合掉眼泪的静谧氛围。

    徐知竞不敢去看夏理,两人的对谈比起平淡的结尾,更常以争执结束。

    他猜不透夏理的惶惶不安,读不懂夏理的枯白无望。

    徐知竞真的就像对待一只小猫,不断向夏理献上昂贵奢华的,自认为能讨对方喜欢的礼物。

    他喜欢得太自我,表现出的爱亦是单向的,不健全的。

    夏理被迫全盘接受,再不解也能靠两人以金钱维系的关系敷衍过去。

    久而久之,后者成为一种更正确的解读,前者倒更近似于用以粉饰的表象。

    徐知竞还沉浸在初恋一词带来的热忱之中,夏理却已然被新的苦痛纠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羞愧难堪。

    雨声渐起,庭院里的池水再度满溢。

    下雨的傍晚不见月色,夕阳早早沉落,留下一地难以与雨幕分隔的暗调光辉。

    水面被打得零碎,圣诞的彩灯将其照得光怪陆离。

    徐知竞不像夏理那样敏感,随意让视线扫过,低下头,略显失神地坐在地上发呆。

    酒柜里还放着他特意准备的montrachet。

    为了配这支酒,他才会去布鲁克林的手工玻璃制品店,才会在途中丢了手机。

    可惜这些都是徐知竞一厢情愿的浪漫,从来没有想过夏理接不接受,喜不喜欢。

    他只是傲慢地认为既然夏理愿意为了钱伏低做小,那么对于对方来说,奢靡的就是最好,浮华的即是对方想要的。

    徐知竞理所当然拿金钱去换取爱,得到的就只有夏理的眼泪,与那副被玩透的躯壳。

    他始终不懂错在哪一步,还当是夏理太贪心,又或他赐予的仍不够。

    徐知竞根本不明白爱是坦诚与珍重,还以为爱也应当符合社会的运行逻辑。

    他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是无数人争相结交讨好的徐家继承人。

    他想要任何东西,都该有人忙不迭地向他进献。

    徐知竞学着用那些人讨好自己的方式去讨好夏理。用奢侈的礼物,不设限的生活尝试取悦。

    夏理却始终怏怏不乐,甚至要靠药物来维持相对的平静。

    那双潮湿的,永远泫然的眼睛成了徐知竞的梦魇。

    无论清醒沉睡,徐知竞心底的夏理始终都忧悒地垂敛着眼眉。

    夏理不知在何时变成了如今的夏理。

    即便时光仅仅倒流五年,徐知竞所见到的,尚且还是会笑盈盈捡一片落叶跑到他面前的少年。

    “徐知竞,你看。”

    “梧桐开始落了,又要有好多人来拍照。”

    徐知竞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当时夏理和他在湖边的合影仍旧存放在书房的小阁楼。

    年少的夏理穿着校服,纯白的衬衣衬着对方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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