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心动罪名[追妻火葬场]: 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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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念念有词。

    声音很小,许满听不清,“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没什么。”骆亦迟拒绝透露一个字。

    许满狐疑的瞅着骆亦迟,但骆亦迟没有半点想说的意思,许满只得作罢,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带来的酒都洒进土里,拿土把纸灰盖住,捡起水果和糕点放回篮子里,叫骆亦迟起来,“行了,别跪了,该走了。”

    骆亦迟站起,拍拍膝盖上的灰,拿上镰刀走在前面。

    山路狭窄,只容一人通行,未完全消融的晨霜覆盖路面,踩上去容易打滑。

    怕许满摔倒,骆亦迟牵住她手,问她:“烧纸钱时在想什么?”

    许满专心看脚下的路,“没想什么,问他们问题而已。”

    “问的什么?”

    “问今年带来的糕点满不满意?满意的话就把中香留下。”

    “他们怎么说?”

    许满笑得别有深意,“他们意见不统一,吵起来了。”

    中香留得高高的,一直到离开都没落下,许满很想问问缘由,可惜,天上的人不会开口说话.

    前女婿又来了,尽管他没空手,但许晋文还是把脸板了起来。

    无他,既然舍不得满儿,那就得经得起他这个老丈人的寸寸审视。

    可是脸板着板着,许晋文就发现,这前女婿还挺没架子的。

    乡下不比城里方便,骆亦迟没抱怨过一句环境的恶劣,在寒风中贴完了窗花和对联,又在院子里劈了两小时的柴,还帮着烧火切菜,完了还在许满包饺子的时候,主动穿上围裙帮许满打下手。

    不嫌脏不嫌累,无缝融入乡下生活,全是心甘情愿,没有一句怨言,殷勤得很。

    许晋文难免就想起在康复医院时,骆亦迟隔三差五去探望他的那阵子,也是这样,光做不说,让人挑不出毛病,厌恶不起来。

    既然人没毛病,那为什么跟满儿离婚呢?

    问过满儿原因,满儿说是因为讨厌才离的,可是讨厌在哪儿呢?许晋文看不懂。

    “爸,太阳落山了,屋里暖和,我扶你去屋里吧。”

    骆亦迟终于对许晋文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许晋文气恼自己就快被俘虏了,差点忘了这便宜女婿之前还看不起他们一家,连门都没登过,长脸一拉鼻子一哼,说道,“你爸,搁哪儿呢,就乱叫”,却把手伸出来,搭在骆亦迟的手背上,借力慢悠悠站起,被骆亦迟搀扶着进了屋子。

    夜幕降临,村里渐渐响起烟花爆竹声。

    许满家里人不多,不比骆家满满一大桌的铺张,本着不浪费不吃隔夜菜的原则,她只准备了四菜一汤,有鸡有鱼有荤有素,再加一盘饺子,就是今年除夕的年夜饭了。

    骆亦迟拿来一瓶酒摆在桌上,许晋文不能喝,他便给自己和许满斟了一杯。

    “爸,许满,新年快乐。”骆亦迟先敬了一杯酒。

    许满筷子在他手背上一敲,嗔道:“不是告诉你别乱叫?”

    骆亦迟讪讪的夹了一块鱼肉,挑干净刺,放进许满碗里,“不叫爸那我叫什么?”

    许满把鱼肉放进许晋文碗里,冷漠道:“叫叔,我爸比你爸小。”

    “可是我已经习惯叫爸了……”

    “那也不能乱叫。”

    老旧的电视机播放着新一年的春晚节目,晚会传出阵阵欢声笑语,许满和许晋文的注意力被吸引,不再去纠结称呼这件事。

    骆亦迟扫向电视屏幕,他已经忘了上次和许满一起过年时的情景,只记得老宅里数十年如一日的满桌菜,和饭桌上杜曼玲明里暗里的催生,许满嫁进来,家里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因此而变得热闹。

    许满在那个家总是闷闷不乐,他当时眼睛长在天上,根本没去注意,后来再想起来,却回忆不起一星半点许满当时的样子。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这是他离婚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过年,一年新始,许满脸上的笑容,就是他留在这里的意义。

    许晋文和许满胃口都不大,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骆亦迟一个人的——大概是因为他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儿,饿狠了。

    许晋文看晚会看得起劲,年夜饭吃完仍不想休息,赖在沙发上要看电视。

    大过年的,许满不想让他不开心,便遂了他的意。

    外面鞭炮齐鸣,节目里载歌载舞,除夕之夜,人们精神总是很高昂。

    年轻人的电话响个不停,一年结束,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通过电话发来新年祝福,许满挂断梁桓宇的拜年电话,往沙发上一看,许晋文眼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了一起,头正枕在沙发靠背上,张嘴打着呼噜睡觉呢。

    这么睡要着凉,她放下手机去叫醒许晋文,许晋文迷糊的睁开眼睛,惺忪的眼皮撑了没几秒钟,熬不住又合上了。

    “爸,别看了去睡吧,明天还重播呢。”

    许晋文咕咕哝哝推诿了几句,最后实在顶不住困意,被两个年轻人搀扶回了卧室。

    安顿好许晋文,许满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塞进骆亦迟怀里,“今天过节,我不撵你走,但我家没多余的地方给你睡,除了我和我爸的卧室,地方你自己挑吧。”

    骆亦迟就怕许满赶他,没想到不仅没赶,还主动让他留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降惊喜,哪儿敢嫌弃,于是一把搂紧被子,心情愉悦却不好表露出来,矜持的选择了客厅的沙发。

    许满没有表情的说,“沙发啊,提醒你一句,明天我会早起,你注意点。”

    许满没有守岁的习惯,交代完准备睡了。

    眼见她要进卧室,骆亦迟叫住她:“不一起看电视了吗?”

    “不想看,没意思。”

    “哦,是没意思。”

    骆亦迟想跟许满多说说话,绞尽脑汁,找不出一个可以聊起来的话题。

    从坟地回来,许满的话就变得很少,骆亦迟复盘了好几遍,没找出许满如此的原因。

    一阵电话铃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身为骆氏负责人,他的拜年电话格外的多。

    许满不打扰他接电话,进了卧室,关灯躺在床上,窗外咚咚咚的响个不停,烟花此起彼伏绽了满天,绚烂的光彩打在窗帘上,映得人无法安眠。

    睡不着,许满干脆不睡了,坐起来回复老师和学生的拜年短信。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爆竹声过后,骆亦迟打电话的声音通过不隔音的门板传进来,变得尤为突兀。

    “法国”,“拍摄”,“养胎”。

    几个字眼从骆亦迟口中说出来,不经意钻进许满耳朵里,令许满心念一动,放下了手机。

    她不想听,但耳朵却不听使唤的竖起,骆亦迟“嗯”“嗯”“嗯”的回答了几句,最后以一句“新年快乐”结尾。

    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又调大了一些,许满无法将听到的那三个词语串联成完整的句子,怔怔的坐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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