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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被白切黑鬼王缠上后》 50-60(第13/15页)
有几丝细长的发尾从指尖飞快流走了。
那手空落落地悬了半息,终收了回去。奚元恹恹地搭下眼帘,掩唇低咳起来。
殷红的血渗出指间,滴答砸落。
他居然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沈疏意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低头扫了眼晓羡鱼,旋即想到什么,冷然轻嗤了声。
——这凶灵还真是惯会惺惺作态,博取同情。
沈疏意带着晓羡鱼飘然落定,将闻铃伞往她手里一塞。
而后他周身气机翻涌,百川入海一般尽数汇向手中神兵,俨然是要继续出手。
他的第三剑,必是奔着让对方魂湮神灭去的。
晓羡鱼忽出声:“等等。”
奚元微微一顿,垂下手。唇畔沾染艳色,若雪中红梅。
他撩起眼,隔着狂肆的风雪,若有所思般看来 。
“‘云山不渡凶灵’,是你师兄亲口说的。”沈疏意开口,“怎么,还要护他?”
晓羡鱼没理会他话中带刺,她撑着闻铃伞,仰面望向漫天飞雪:“先破杀阵要紧。”
沈疏意冷冷道:“无妨。”
晓羡鱼一噎,语气幽怨:“你们是无妨,但我很要紧——”
这两人都有不凡的内力护体,一时半会不受法阵侵扰,毫发无损自是悠然,唯有她一人在这大雪中瑟瑟发抖、寸步难行。
她叹息一声,又道:“……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沈疏意:“若我偏要动手呢?”
晓羡鱼一怔,品出一丝不对来。
对方这句话音里,隐然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
换做从前,身为霜天台首席的沈疏意是不会对她这么个小弟子、以这般口吻说话的。
他不再直截了当地发号施令,而是下意识表露心绪,是因为不将她以不入眼的小辈看待了么?
先前她观沈疏意反应迟钝古怪,以为他被魇住了,这才冒险出手。难不成她想错了,跃池剑出鞘的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什么?
晓羡鱼心头紧了紧,旋即又否定这个想法。
沈疏意那样憎恶她,大概不会对有关于她的细节如此铭心。
再说了,『步生莲』曾入青莲剑谱,青炼山弟子人人习得,哪怕后来废去了,也有拓本残篇留下,并非绝响。
她很会编瞎话,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揭过去。沈疏意不论有何怀疑,在眼见为实前,也终归是无根据的怀疑。
好在她没有暴露彻底……
等等。
晓羡鱼突然意识到什么。
当时黑雾突如其来卷席向她,这一举动,难不成……
晓羡鱼蓦地望向奚元。
青年指尖淌血,诡丽病态,递来的目光中却含着格格不入的温柔笑意。
割裂却神秘,哪怕危险,也诱人一探究竟。
晓羡鱼心中一动,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
倘若他不惜暴露自己,是为阻止她在沈疏意面前用出『步生莲』——
那他必然知道她是谁。
这一猜测令她心跳飞快,她定了定神,错开目光:“他到底还归云山管。况且,未经审问便直接诛杀,首席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么?”
沈疏意没说话。
单从行为上看,他确实着急了些。然而旁人不知的是,先前他感受到的那股天道威压,在那凶灵暴露真身的一瞬便消失了。
出剑诛他,算是听凭天意。
“我行事无需向你解释。”沈疏意不愿多说,简单粗暴地搪塞了回去,“让开。”
晓羡鱼是个刚入霜天台没多久的普通小弟子,确实无权过问首席行事。
她看他片刻,耸耸肩让开了:“好吧,您请。”
她如此干脆,反倒令沈疏意顿了一顿,随即便听见她嘟囔:
“反正你我皆知魇眼奸邪,此行多半是个圈套,这不,一入哀亡谷便自相残杀起来了……你俩既都那么厉害,联手破阵不在话下,却要彼此消耗,留我这条池鱼遭殃,唉……”
晓羡鱼原是想委婉提醒他,切莫杀心太过,分不清轻重缓急。
不料那头的奚元听了这话,也不知有意无意,偏偏火上浇起油来。
他言笑晏晏:“小仙姑与我好生默契,想的一模一样。可惜有人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的人眼神如刀剐了过去。
晓羡鱼:“……”
净添乱。
她谨慎地瞄向沈疏意,不料后者默然半晌,竟是收起了剑。
“好啊。”沈疏意转过脸来,幽然盯向她:“那便如你所言,先破此阵。”
待此事了解,他先审凶灵、再审她。
晓羡鱼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劝了?
她眨眨眼睛,没多纠结,转而眺向朦胧远山:“我有个想法,‘融骨飞雪’的触发也许与这漫山遍野的血靥花有关。”
沈疏意冷不丁道:“何来的想法?”
“瞎猜的。”晓羡鱼胡乱回答,“我直觉一向很准。”
沈疏意难得没讽上两句,只是极轻地眯了眯眸。
——这不靠谱的做派,也实在像极了那个人。
他以前怎么没察觉?
……
奚元的目光若有似无掠过,也不知有没有将那幽微神色收进眼底,他笑着问:“小仙姑的意思是,毁去这些花?”
晓羡鱼看向他。
奚元的神态、语调自然如常,带着浅而和煦的笑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与身上重重罪锁割裂开来。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惊惶、不心虚,全然没有想要主动解释的样子。
不知怎的,这令晓羡鱼心头蹿起一簇小小的无名火,她别开脸没说话,只冷淡地点了点头。
态度转变得明晃晃。
奚元乌沉的眸直勾勾瞧她半息,忽然便剧烈咳嗽起来,眼尾潋滟如晕开的月。
他垂眸道:“你该怪罪我几句。”
也不要这般不声不响,兀自疏离。
晓羡鱼微微一顿,她心思从来算不上敏感细腻,此时却破天荒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理智而言,她现在应该忽略掉奚元这句话,将重点放在眼前的杀阵之上。
雪势渐凶,杀阵亦将愈发难以抵挡。就像方才她劝沈疏意时说的,不管身边站着的是敌是友,都先出去再说。
可晓羡鱼难得来了脾气。
他要她怪罪他,这听起来,何尝不是他在怪罪她变得冷淡了。
他如何敢的?
伪装身份、欺瞒数日,说过的话不知有几句是真,惯会装得楚楚可怜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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