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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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冠妻姓(一) 假的,都是假的。(遁走……

    一年前, 深冬。

    姜山寺外,劲风萧索,玉尘氛氲, 皎白漫山。

    四下里覆盖保暖厚毡的马车由许宅的车把式牵引上来, 车辘碾雪的咯吱之音传入耳道, 渐次转为清晰。

    宋浸情闻声,踅身去内堂将文老太太扶了出来, 又在廊庑下驻足,亲手为老人家披上紫皮貂裘、系好帽绳, 动作细致熨帖,又躬身奉上烧热的手炉, 全程笑颜嫣然。

    文老太太年事已高, 本就老花了眼, 云湄与宋浸情二女本就容颜难辨,纵使云湄不推骨也难分彼此,是以,文老太太压根没发觉丝毫不对劲,只益发地对这个孙媳妇感到满意。

    临走前, 文老太太又回头冲身后的广阔深殿屈膝拜了拜, 期盼佛祖感念自己与孙媳的诚心, 万望能早些赐下子嗣。

    宋浸情见状,笑容微微僵硬起来。

    提到子息, 她便止不住地想起注定要断子绝孙的阿愿。

    这都是拜她所赐。

    宋浸情呆怔少顷,竭力咽下喉头弥漫的苦涩与酸意,沙哑道:“……外头风雪大,您老千万仔细,莫受了寒。咱们上车罢。”

    文老太太一把老骨头, 也经不住多少折腾,强拉着宋浸情拜个两下也就作罢,由人搀扶着登入车舆。宋浸情满腹心事地怔立原地,还是明湘从后暗暗推了一把,她才恍然回神,叹出一口气,随文老太太上了回城的马车。

    入得车内,宋浸情一面侍奉文老太太喝茶驱寒,悬于茶几上方烹茶的手却屡次顿住,脑中弥漫深重的思索。

    她还在思考云湄临走之前,说的那一句“他起疑了”,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宋浸情来今阳是万般不自愿的破罐子破摔,但她深知自己还欠着阿愿的,断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死了。是以,她随文老太太回到许宅的这程子路上,心中做不到无波无澜,反而多有忐忑,经纬万端,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许问涯的疑窦。

    可,待得她踏入许家宅门,见到许问涯的第一眼起,她就从许问涯的状态之中敏锐地察觉到——恐怕根本没有云湄说得那么简单,事情或许已然走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

    宋浸情入主清源居,一连空捱了三四日,才闻见门房传来七爷从京中归家的消息。

    宋浸情赶忙将传家镯推入腕子中,瞧着剩下的那只玉结环,却颇为犯难。那是云湄强行褪下来的,这镯子开口很是细小,堪堪贴合女子手腕,正常方法压根戴不进去。她与明湘、姜姑姑私底下研究过机括,亦是无果。

    犹豫间,外头的廊庑下已然传来了仆婢们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与靴履踏地的规律脆响。

    宋浸情一惊,索性将玉结环松松拢在五指之间,放下长长的衣袖,起身出门相迎。

    许问涯身着公服,风尘仆仆,整个人都透着浓重的疲倦。

    根据手札记录,许问涯是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稍微一日都缺不得觉。但同时也有言,说是无论他是疲惫至极、抑或是掣于棘手的庶务,对于妻子,都不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迁怒与不耐烦。纵是在他最为忙碌之时去烦扰他,他也能够拿出十成十的好耐性来应对妻子。

    思及此,宋浸情竭力压下心中泛起的没由来的惊惧,上前接走许问涯手中的翼冠,欲要替其更衣,口吻亲昵:“夫君受累了吧?”

    没成想事实与手札所录很有出入。预想之中的寒暄景象并未到来,宋浸情感受到跟前的人步伐微顿,旋即,一道淡淡的视线落于她头顶,停顿不过须臾,垂落的广袖一旋,宋浸情视野之中的高挺身影便如此不发一言地抽身走开了。

    长靴敲击地板,毫不留情地入了内室。

    宋浸情心中惴惴,惊疑不定,思绪纷乱。

    少顷,她提步褰帘,亦步亦趋跟入寝房,还未开口,对方行步如电,转瞬便入了湢室。

    门当面掩上。

    宋浸情赶忙止步,伫立门外,一时忐忑难安。她等候少顷,屈指敲了敲,里头却也良久没有开门的意思,反而传来淅沥水声。她只好找了个杌凳先坐下,却压根坐不住,站起身来又是一番难捱的

    徘徊,路过支摘窗时,见一位侍从立在廊下,看长相,似乎是手札之中描述的全昶。

    宋浸情打起笑脸,温声询问:“京中局势不好么?大人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倘或有什么,你来同我说,我也好出计安抚大人。”

    全昶眼神飘忽,浑身不自在,支吾着道:“呃……朝堂上的事儿么,三言两语说不尽的。大人正烦着,至于太太您……您就少去大人跟前晃吧先。”言讫觑觑宋浸情凝重的神色,思其根结,全昶着实也很是难办,只能先扯谎找补了一句,“不是不想看见太太您,大人最近是谁也不想瞧见,您且留他清净几日吧。”

    宋浸情又不是傻子,哪怕全昶顾左右而言他,只要云湄有言在先,再结合当下情状,真相昭然若揭。

    不过既然没人当面揭底,她也就安分守己,照旧当着许家七太太。

    接下来,宋浸情连着约莫七、八日都没能见到许问涯半丝影子。听仆婢说,他有十五日的休沐,人确实在老宅。

    回话完,仆婢投来隐蔽而难掩八卦的打量。在这些小婢眼里,七爷与七太**爱无双,满城皆知,她们这些近身侍候的便更加知晓其情浓程度,一夜要两回水都是少的。当下这般分房而眠,实在是前所未有地反常。

    宋浸情咬住唇,打发她走了。

    人在,却没影儿,那明摆着就是有意不回清源居,与她照面、同床共枕。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再捱过几日,宋浸情实在坐不住了。

    其实她很想许问涯干脆与她发一通脾气,然后各自将想法摆到明面上来商谈,要她怎么赔偿也好,纵使拿她的命来抵。宋浸情只满心想回江陵,先给阿愿一个交代。

    可是这件事情太过复杂,远不是吵一架便能妥善解决的。

    人家不说,她也不能主动揭破脸面。

    就这么凑合一辈子,是两家都所乐见的。

    真闹破了,谁家脸上都不好看。

    宋浸情按捺住了。

    再转过一日,许问涯终于露了面。

    受他吩咐的丫鬟鱼贯而入,为宋浸情扑粉捯饬,将她妆点成雍容的命妇模样,并告知她晚上有宫宴。

    这是一个细微的开口。

    接下来的日子,许宋二人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与平衡。每逢初一十五一同前往上房请安,每遇筵会一块儿出席露面,平和地扮演着惹人艳羡的恩爱夫妻,但一回到今阳老宅,便是相顾无言,各睡各榻。

    没人主动提起荒谬的替嫁之事。仿佛两下里都认命了,就此将就过一生也好。

    早听闻许氏麒麟子温润知礼,但宋浸情打从抵达许宅的第一日起,便从来没有感受过他真正的温柔。

    不过,虽然对她这位真正的小青梅极尽忽略之态,但他也从始至终未曾说破、迁怒她,想来便是他最大的礼数与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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