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同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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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宋家父母无暇顾及的琐碎。

    闻奈也并非受到林先生的责难,而是去德国请了心血管方面的权威,也是她读书时候的旧友。

    加里医生因为签证即将到期的问题耽搁了两天,在昨晚才抵达南城,到医院以后来不及休息,便立即给宋斯年重新做了检查。

    这一切的安排,她们都默契地对宋卿隐瞒了下来。

    宋卿的掌心贴着闻奈的脸颊,好似将情绪与寒意都渡了过去,她恍惚地抬起头,阳光铺陈在眸底的深潭,死一般的寂寥,“我想去看看他。”

    顾十鸢抹了抹眼睛,“我要去买东西,让闻小姐带你去。”

    说罢,她站不住了,转身就离开,留下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在宋斯年被抢救的那天晚上,顾十鸢已经经历过数次崩溃,大抵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宋卿目送她的身影湮灭在人群里,缓缓闭上眼,感知敏锐起来,医院院墙外,清风拂过树梢,摊贩朗声叫卖,蒸屉的水汽,红薯的甜香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她却觉得分外遥远,浑身如坠冰窟。

    直到,闻奈温暖的手握住她,轻声说:“我陪你上去。”

    “嗡”的一下,所有的人间烟火坍缩成芝麻大小的尘埃,尘埃落在胸口,像重压也像针扎。

    “嗯。”宋卿条件反射应了声。

    也许,她还是不相信。

    这时候,上下楼的人不多,她们进入电梯,闻奈把轮椅推到角落的位置,侧身挡住大部分视线。

    期间不断有人进出,她们没有任何交流,相互握紧的手攥出痛意。

    “叮”一声,电梯播报的声音响起,宋卿的眼神飘忽起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次真实性的审判。

    重症监护室不似她住的普通病房,走廊上落针可闻,却并非寂静,是被惨白的灯光烘托出来的肃然冷寂。

    脚步声,滚轮声,很突兀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是景女士先发现了宋卿,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么么怎么上来了?医生允许你活动了吗?”

    宋卿喉间冒出些她自己都不明含义的音节。

    宋父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就那样无悲无喜地看着她,又缓缓地垂下头来。

    他不显得意外,好像知道瞒不过她。

    陪着的人不多,最后这段路,宋卿没让闻奈推自己过去,而是极缓慢地自食其力。

    轮椅在宋父面前停下来,宋卿扯了扯唇角,问:“妈妈呢?”

    “太累,睡着了。”宋父因长时间没讲话,开口的时候嗓音像破旧的锣鼓,从朽坏处挤出呕哑嘲哳的短调。

    他看出女儿的逃避,说:“你哥哥向来喜欢你。”

    就这样,宋卿的目光终于落在玻璃上,重症室里侧的帘子没有拉紧,她能很轻易地看见安静的宋斯年。

    宋斯年昏睡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罩,半掌宽的管子插进身体,身边布置着冰冷的仪器。

    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波折起伏,那是一个人的生命。

    宋卿佝着背,觉得自己应该哭,但眼睛却是干涩的。

    她想,宋斯年是怎样的人,年少时是牧风的少年,长大后是稳重的高塔,无论是何种模样,都不应,不该,不可以是这幅孱弱的样子。

    宋卿就这样陪在父亲身侧,低声道:“医生怎么说?”

    她稍稍侧目,注意到父亲的两鬓斑白,不过短短几日,脸颊就瘦出了阴影,顿时心酸难忍,慌忙地撇开眼。

    “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做二次手术。”宋父沉声说。

    宋卿对“二次手术”的意思理解得片面,心里庆幸着,至少人还活着。

    父女俩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像两尊石刻的雕塑。

    闻奈没有离开,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口。

    顾十鸢买完东西回来,一眼就瞧见了她,犹犹豫豫地过来,问:“吃点儿吗?”

    闻奈温和地说:“谢谢,不用了。”

    顾十鸢“嗯”了声,“其实这件事,与你并没有关系。”

    她出门的时候,瞥见徘徊在医院周围的黑衣保镖,这几天换了几批人,同样严肃正经的装束。

    这样的家庭,不是宋卿可以驾驭的。

    顾十鸢曾经也并非顾及门庭的俗人,可是当生死挡在面前,在宋斯年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宋卿不得不成长为家庭的精神支柱。

    肩负这样使命的女孩子,很难逃得过结婚生子的宿命。

    她很不愿看见挚友在父母与爱情之间两难。

    闻奈敏锐地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一丝异样,问:“你看见了什么?”

    顾十鸢呼吸微窒,对她的聪慧有了新的认知。

    沉默片刻,她转头看了眼走廊,叹息道:“昨天晚上,阿姨下了趟搂,我不放心就跟着,她拧着宋卿病房的门把手踟蹰了很久,不过并没有进去,离开的时候说心口不舒服,休息了很久才缓过来。”

    顾十鸢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眉眼精致的女人,“闻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瞬间,闻奈是感到非常迷惘的,摊牌的情形比预料中的要早。

    她敛眸,想到了很多,说:“她有自己健全的人格,无论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相信她。”

    顾十鸢并未被回答打动,而是其中坚定的语气,便觉得讲什么都是徒劳。

    记得检测院刚搬到总部大厦的那个晚上,宋卿躲在崭新的总监办公室,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她曾劝她要成为一往无前的勇士,现在想来太浅显,太幼稚。

    两个女孩子的道路,必定荆棘丛生,最难捱的是来自亲人的风雪。

    她们陷入各自的囹圄,直到护士长找了上来。

    “宋卿,你乱跑什么?十点要输液的。”护士长嘟囔着,态度有点凶。

    宋卿握住父亲的手掌,“我下午再上来。”

    宋父制止她,“你下午也别来,好好的休息,有事情不会再瞒着你。”

    宋卿这才放下心,看了眼宋斯年,同闻奈回到了病房,手背上的留置针没有取,很快就吊好了营养液。

    护士长叮嘱了几句话才离开,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人。

    徐文渊作为宋卿的师弟兼亲信,当仁不让地被推出来打先锋,他探头探脑地朝病房里面瞧,被宋卿逮了个正着。

    “来都来了,你躲什么?”宋卿忽然说道。

    徐文渊怯怯地站在门口,左手抱着花束,右手提着果篮,“老大,我怕你骂我。”

    宋卿倒是很意外,“你做了什么值得我骂的事情?”

    “嘿嘿。”徐文渊看了眼闻奈,稍显拘谨,“您不知道啊,那就说来嗯话长了。”

    闻奈很亲昵地摸了摸宋卿的头发,语气温柔,“Gary找我有事商量,我过去一下,午餐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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