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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闻染和许汐言》 40-50(第3/32页)
其间,她甚至不会有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她是否真正敞开过自己的心。
她是海上的花火。她是世间的过客。她的快乐和孤独,皆因为此——她经过世界,世界也经过她。
可闻染如何能被她经过呢。
闻染低头看向自己小臂。十八岁黄昏时分的一场太阳雨,让她的皮肤到现在还湿漉漉。
这是她苦苦暗恋了近十年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面就心脏狂跳的人。
她万万没办法承受得到许汐言再失去许汐言。所以她方才提出的一纸合同,真不是开玩笑,她要签那份合同,不是为了归束许汐言,而是为了归束她自己。
等她忍不住对许汐言生出什么不切实际、永远在一起的幻想时。
就把那白纸黑字的合同掏出来看一看。
看自己在展开这段冒险前,其实是分外清醒的。
******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调律、迎接许汐言的演出。
演出开场前,闻染最后检查了钢琴,背起自己的工具箱:“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
那时许汐言已换上一身暗红丝绒的礼服,倚在钢琴边,眼神好似漫不经意在那些流光的黑白琴键上流连,可她这句话,显然是对着闻染说的。
陈曦看看闻染,又看看许汐言。
她跟许汐言的时间不算短了,她就是微妙的能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可又完全说不出是哪儿没对。
闻染背着工具箱,很清静的回头:“我去观众席就座。”
“你什么?”许汐言问陈曦:“你给的赠票?”
她已上了全妆,本就浓醇似红酒的五官,在一束舞台射灯的照耀下,几乎让人心惊,是被她看一眼也不能承受的程度。
难怪有人叫她“美杜莎”,被那样的双眸一看,心脏麻痹到好似要石化。
陈曦摇头:“我没送赠票。”
闻染说:“是我自己买的。”
说完冲许汐言点点头,便背着工具箱走了。
许汐言勾唇笑了笑,眼神复又垂落回琴键,指尖轻轻点在白键上。
这键到邶城后的音准的确又出了问题,很微妙,她一度担心连闻染也不能辨别出来。
可闻染的确有双敏感的好耳朵。
那高三时每次一见她、就会微微发红的好耳朵。
******
闻染得从后台绕出去,绕到演艺厅的入口处。
还是低估了许汐言的人气,本以为她这时去排队算到得早,可没想到一眼望过去,队伍已看不到尾端。
排队进场,八点半,舞台熠熠灯光下,出现一个穿暗红丝绒礼服的纤窈身影。
闻染这票还是买晚了。
比较偏后不说,位置还特别偏,待会儿许汐言在琴凳落座后,她便只能看见许汐言一侧的背影了。
纵使如此,许汐言一露面,旁边女生还是激动到发出一声短促尖叫,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许汐言照以往的每一次演出一样,先是对着观众席鞠躬致意。
然后直起纤腰。
一时间没其他动作,眸光扫视向观众席。
有老粉是不知刷过多少许汐言演出视频的,这时压低声议论:“怎么回事?”
“是出什么故障了么?”
然而这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很快,许汐言坐回琴凳,摆开准备弹琴的架势。
其他粉丝纷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只有闻染心跳怦然。
难免自大的想——
许汐言方才那一眼,是在观众席找她的位置么?
可她坐得太偏了,许汐言不可能找得到。
这并没有影响许汐言的状态,当许汐言弹下第一个音符时,闻染几乎能听到所有人微微屏息。
她发现自己的位置其实不错。
没了许汐言那张过分瑰丽的脸扰乱视听,她得以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许汐言的旋律上。有多少次了呢,从高中开始,有多少次这样远望着许汐言的背影。
这时也是一样,许汐言坐在舞台的聚光灯下,她坐在暗色的观众席中,望着许汐言的背影。
其实“天才”二字,是无需辨识的。
只要她出现,她盛大的天赋便像一场飓风,彻底席卷过你的耳朵你的心,片甲不留。
许汐言弹琴的动作非常大,若用书法来比拟她一定是狂草那一派,透着不拘一格的狂放不羁,所以她总穿无袖露肩的礼服,这样才不至于限制她的动作,任她自由挥洒。
这一场她弹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几乎在你耳畔掀起狂风暴雪,你视线所及,好像看见俄罗斯广袤的国土在面前徐徐铺展,那样的沉郁、厚重。
如若不是亲耳听闻,真的难以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把这乐曲驾驭到如此程度。
直到一曲终了,演艺厅里的所有观众久久回不过神。不知是谁试探性鼓了下掌,终于所有人齐齐开始用一场暴风雪般的掌声,回馈给许汐言方才在他们耳畔掀起的暴雪。
许汐言从琴凳上起身,鞠躬的动作很标准,超过九十度,你能看到她对钢琴和对所有观众的尊重。
可她直起腰,你还是能看到她浓睫软塌塌的,有一种气定神闲的美,那样的随性是因为,她一早知道自己能做到。
这是她的王域,她是掌握了天地间神秘密码的“女祭司”。
闻染坐在观众席侧边,心悦诚服的鼓掌。
抛开这么多年她对许汐言的暗恋不谈,即便单纯作为一个以前学钢琴的人,她也该给许汐言献上这样的掌声。
连嫉妒都没有,就是深深的折服。
而同时令人悲伤的是,她作为一个以前学钢琴的人,心底也更清楚,这样的天才,是上帝赐给人间的瑰宝。
那句俗滥大街的歌词里唱: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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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庆功party。
闻染去了,但没瞧见许汐言。
过了很久,许汐言还没露面,闻染看看时间,坐得也差不多了,这时离开已不算失礼。
这次的庆功party不在酒店酒吧,另订了间会所,闻染背着包出去,准备到路边打辆车。
一出酒吧,却一眼瞥见那石英石垒砌的灌木花坛边,很随性的坐着个人。
暗红丝绒裹身礼服已从许汐言身上褪去了,换了随性的黑T配黑色工装裤,踩一双短靴,坐在花坛边,指间夹着一支烟。
窦宸还有好几个人站在她身边,大家说着话,许汐言侧耳认真听着,但笑得有一些些散漫。
闻染心想:许汐言的朋友真多。
她万万做不到,有朝一日同许汐言分手后还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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