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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神明的小狗》 40-50(第14/17页)
的眼睛对视。
封槐有那么一点色厉内荏,讲一些不讲理的话, 在他面前瞪着眼睛也没什么攻击性。
和从前一样。
不讲理。
封无为伸手碰他有点发红的眼尾,忽然改变了主意:“想看我的幻境吗?”
封槐意外又懵懂地看他,他眼尾有点上挑,但这么看人时也显得乖巧。
封无为重复问:“要看吗?”
他总是这样不体贴,非要对方亲口说出个一二三来。
封槐想看得要命,他对他哥有无穷的探索欲和占有欲,面对对方时,却又忍不住想要退缩。
封无为看着幻境在失去阵眼后逐渐崩坏,一个又一个人醒来,一个又一个幻梦从中消失。
“不想看,我们就先出去。”封无为平静说,“幻境支撑不了太久。”
仿佛只是一种陈述利弊的建议,没有任何私心……
对方变得比一百年前要坏心眼多了。
封槐没有察觉到,他总是在下意识对比对方一百年前后的不同。
“走吧。”封无为拉着他,定诫归鞘,眼见着真要带他离开。
“等等!”封槐拉着他,封无为转过身看他,他嗫嚅了半天,憋出两个很小声的字,“……要看。”
封无为笑了。
他脸上极轻的笑意一闪而逝:“真的要看?”
封槐道:“要看。”
反正都说出口了。
他仿佛靠着说出那两个字,找回了自己惯用的节奏。
他拉着封无为的手,一根一根玩闹似地按,掩饰般甜蜜地笑起来:“哥哥,我倒要看看你这一百年把我抛到脑后,都想些什么?”
“我一百年前那样受你照顾,现在也厉害了,你想什么要什么,我都给你奉上如何?”
他一口气讲了一大段,封无为平静看着他,听完,重复:“抛到脑后,想什么要什么,给我奉上?”
“对呀。”
封槐还在玩他的手指,虽然缠着绷带,但指尖却露出来了,能看见修剪平整的、形状漂亮的指甲。
他仿佛漫不经心、玩笑道:“你要什么?要当天下第一吗?想飞升?有什么恨之入骨的仇人?还是……”
“想要如花美眷、道侣同途?”
他一个一个列举。
封无为听一个就平静地“嗯”一声。
到最后一个,他也“嗯”,封槐下意识捏住他的指尖。
过了一会封槐恍然松开手,垂着脑袋仿佛打量对方的指尖,轻快道:“哥哥你好贪心哦……如花美眷……好呀,那我就给我自己找个嫂子。”
封无为气得都有点想笑了。
他伸出手,捏住对方脸,叫对方像小河豚嘟着嘴说不出话时,说:“要嫂子?”
封槐脸上传来轻微的疼痛,绷带粗粝,磨得他脸疼。
他嗅到封无为手掌上的药香和铁锈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听见对方说:“有了嫂子,你还要给我下药,骑在我身上,跟我接吻吗。”
“还要在我身侧睡觉,与我喝同一杯水吃同一顿饭吗?”
“那可不行。”封无为神色不变,说出的话却很残忍,“你嫂子会吃醋。”
封槐明显想躲,却被他如钳般的手指死死制住,像是被强行扒开外壳露出软肉的贝类。
封无为看着对方眼睛红了,神色有些仓皇和茫然,嘴唇颤抖喃喃什么,封无为看了一会,问他:“说什么?”
“我说,那我杀了她……”
封槐看着封无为,笑起来。
他眼尾发红,这么一笑竟有些桃花拂面的漂亮,只是这桃花下带着杀气与疯意:“杀了她,我把你带回去……”
封槐一面说一面笑,眼泪珍珠般落下去,砸在封无为手背。
和从前一样。
气性大,爱哭。
封无为凝视着那些泪水,看见自己那个熟悉的、泪水做成的、脑子奇怪的弟弟,叹息问他:“你要给我如花美眷,又要杀了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我要什么……”封槐焦虑地重复,他有些失神,过了一会他看着封无为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哥哥。”
他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变得很轻很茫然,像是在又一次求助封无为,希望封无为能给他答案。
封无为什么都可以给他。
唯独这件事,不容许他逃避,不能代替他给出答案。
封无为松开手,用指腹很轻地他脸上那一块红印子,最后一次问他:“……封槐,你拿我当什么。”
封槐想了想,回答了对方这个问题:“当哥哥。”
他其实想得很简单,他们以前这样,以后也这样就好了。
封无为说了一声“好”。
“当哥哥。”他仿佛不再追问,只是问他,“既然你说想看我的幻境,那我带你去。”
封槐看看四周即便崩坏的幻梦:“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
封无为腰间的定诫便听召,如流星破空而去,停在河水中央,宛如定海神针般稳稳地定住了这个即将崩塌的幻阵。
而封无为本人则沉默地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路穿过破碎的梦,直到他们停在一家破旧的旅店前。
封槐有些茫然,这个破落的旅店,就是封无为想要的吗?
这里空无一人,封无为带他绕开凌乱的桌椅,走上二楼,走过昏暗的、狭窄逼仄的短廊,停在一间极其普通的房间前。
封槐骤然想起来这是哪里,下意识后退:“哥哥……”
他想跑的那一瞬间被封无为强硬地抓住了,对方动作并不粗暴,却不容拒绝地半搂着他,另一只手推开了门——
这里面,是封槐做过的、唯一一件真正后悔的事,他和封无为真正分道扬镳的开端。
在过去的一百年间,封槐几乎是催眠般拒绝回忆起这件事。
以至于他见到这家旅店时,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或者说,他下意识回避了这个可能。
当年他在庙里发疯强吻了封无为后,既兴奋又隐隐恐惧,可他哥实在是个包容度极高、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好哥哥。
对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将因为失血和缺氧而浑身汗湿发软的他抱出来,背他去附近的镇子。
因着没了追踪的手段,这人海茫茫,对方再没有追上来。
他们换了个离此地几百里的城市生活。
这件事和庙里的旖旎似乎就这么混过去了。
日复一日,过了小半年,封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可惜留下了一块疤,使了上好的祛疤膏也没用。
封无为或是给他搓背洗澡,或是替他擦发,或是整理衣襟,常常看着那块疤出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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