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与娇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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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的问题。“她……是不是没有得疯病?”

    裴延年迟疑片刻,斩钉截铁道:“没有。”

    裴策洲这段时间成长很多,少年眉目坚毅,带着锐气,有了点父亲裴清安的影子。听到裴延年的这句话之后,他没能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意气风发的少年弯下自己的身子,任由眼泪浸没到指缝中,低声嘶吼着。

    “她有!程前华最后一次找我时,我在清水冲。可事先,只有她一人知道我会去那里!”

    裴策洲一开始只是怀疑,毕竟他娘亲的状态实在不像正常人,总不至于镇国公府真多人都没察觉到她是在伪装。可他赶往青州时,他娘亲突然病了,发了疯要往水里跳,他折返回府耽搁了进城,导致比预计的行程晚上一两日。

    就如同程前华所说的那般,延误几日算不得什么,简直是无可指摘。

    可他心里却清楚,延误上一日,小叔的风险就会多增一分。至于城破,又有什么关系呢?青州破了还有胶州,胶州破了还有赣州,叛军已溃逃至礼州总不会有翻身的余地。

    而他所带的援军会犹如神兵天降,收复战场,在她殚精竭虑的算计下,踏着他亲叔叔和万千民众的尸体,继承镇国公府所有的荣耀与光辉。

    裴策洲看得越清楚,就越加悲愤。

    甚至砚青的死,也有他娘亲和他的一份。

    这让他如何面对小叔,如何面对死去的众将士,又如何面对嘉应城无辜死去的百姓……又叫他如何面对她?

    牙齿错位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裴策洲蜷缩着身体基近本能地抽搐着。

    从那日过后,裴策洲就直接住在营帐中,几乎不要命地干活。

    是赎罪,也是为邵氏挣来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125 裴延年,你真挺流氓的。

    邵氏最后还是没了。

    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的死究竟是自杀亦或是被迫, 已经无从探究。

    可人死债销,她死了,裴策洲才能不带有任何污点地开始自己全新的人生。

    这样的结果, 想必也是邵氏想看到的。

    江新月听说消息时, 正在同县丞蒋世峰的夫人柳氏聚在一起缝制皮革。

    这场仗还在打,裴延年休息几日等身上的伤口结痂之后,就再次上了战场, 带着一口气打到草原尽头。

    降者生, 逆着死。

    军中甲胄损坏逐渐增多, 京城中的补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江新月便找上对门的县丞夫人柳氏,商量着两家在一起帮忙缝制皮革。

    两家的女眷和下人并不算多, 可只要她们带头缝制, 其他想要巴结上来的人家自然会有样学样地跟着做。

    甲胄的缺口开始逐渐变小。

    她听到裴策洲接到家书从马上摔落、又立即夺走马绳飞奔而出时, 半天都回不过神,不敢相信邵氏就这么没了。

    邵氏的求生意愿极为强烈,不然这么一位将规矩刻进骨子里的贵妇人,不可能装疯卖傻来躲避皇帝深究的举动。可这样想要活下去看着自己儿子娶妻生子的人,怎么会轻易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那裴策洲连日来不敢有片刻的停歇、为了多挣军功保住邵氏一条命又算什么?

    柳氏见她一直心不在焉, 体贴地问:“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会,也正好处理家中的事。”

    江新月摇摇头,沉默地继续缝制皮革,一直到约定好的时间才离开。

    从蒋家出来时, 外面的天已经擦黑,温度也逐渐下来。

    晚间起了风,丝丝凉意夹杂着沙尘席卷而来,在那瞬间人都开始恍惚,有一种不知自己置身何地的茫然感。

    “荞荞!”

    忽然有人叫住她的名字。

    她偏过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就看见身形挺拔的男人阔步朝着她走来。

    他的脸被风沙吹得干燥发皱,胡须杂乱,眸光沉静锐利带着一股煞气,自带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可是他的手又是温暖的,垂眸在她手上的红肿逡巡一圈后,他问到:“怎么站在外面发呆?”

    江新月眼神复杂:“邵氏没了。”

    “我知道,我让人补送一份文书回去,策洲能在京城多呆一段时间。”

    江新月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是说这个,喃喃念了声:“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来青州前,其实挺讨厌邵氏的。

    老夫人和裴延年是母子,就算老夫人再怎么不想在小儿子身上投入太多的感情。可血脉相连,两个人关系如今生疏成这样,其中很难说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后来又因为她的私心,老夫人中毒,裴策洲被迫卷入到争斗的漩涡里,裴家没有一个人能落到好。

    可来青州之后,见过那么多生死离别又经历过裴延年生死不明之后,她对邵氏又讨厌不起来。

    在那段搜寻裴延年下落的日子,她是提着一口气才撑下去的,终日惶惶不安,在某个想起裴延年的瞬间心脏开始抑制不住地抽疼。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病了,但是她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倒下去。

    裴延年在等她,她的孩子也在等她。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不到一个月,而邵氏过了整整十五年。

    江新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裴延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上却说:“我回来看看孩子。”

    “两个孩子都不搭理你,别到时候又被昭昭拿着小木剑打。”

    他现在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小孩子又特别敏感。

    小昭昭是有用小木剑打人的习惯,有次被她看见收走小木剑打过一顿后就老实下来,平时根本不会用小木剑胡乱戳戳。

    可见到裴延年,她虽然害怕得跟鹌鹑差不多,但是转个身就拿出自己的小木剑,靠在她的身边用木剑对准面前凶得能吃人的怪物。只要裴延年往前多走两步,她就咿咿呀呀呵斥两声。

    有一次裴延年开玩笑,将她的小木剑夺走。

    她的眼睛瞪得圆溜,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抢自己的小木剑。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她紧紧地抿着唇,猛得冲上去把自己的小木剑夺回来,窝到娘亲怀里“哇”得一声就哭出来,哭得比上次被打手心还要厉害。

    小明行平时和昭昭没少打架,姐姐哭后他也坐在旁边陪着哭。

    这小家伙比昭昭还要不老实,后来裴延年再来看他们时,他不声不响地将自己最宝贝的拨浪鼓放到床沿边,直接被裴延年坐坏了。他一声不吭拿着被坐坏的小鼓爬到江新月面前,话都还没说全乎就开始告状。

    江新月一开始还真以为是孩子受了委屈,便让裴延年去外面等着,还赔给小明行一面更精致的拨浪鼓。

    原本以为事情都结束了,小明行也挺喜欢新得的拨浪鼓。

    结果等裴延年一来,他又拿着那面被坐坏的小破鼓晃悠,还不停地去打量江新月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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