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与娇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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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最繁华的闹市街口。眼下,胶州讨论最多的便是目前青州的局势。

    江新月起初没上心,听到“镇国公”三个字时才渐渐开始留意,可越听她的脸色就越不对。

    叫停车夫之后,她将车窗推开,问正在高谈阔论的书生:“镇国公怎么了?”

    书生在触及到女子的脸时怔愣了瞬间,回过神之后就起了显摆自己消息灵通的心思,将听来的有关于青州的战事一一说来。

    “你怎么知道城楼上挂着的就一定是镇国公?”

    书生被问得一愣,很快又道:“这可是叛军统领亲口说的。”

    “他们只恨不得立即攻破嘉应城,造出这样的谣言来动摇军心,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为什么嘉应城内的人不出来反驳,镇国公也不露面,任由敌军如此动摇军心。”书生看着女子惨白的脸,又后悔自己说得太过分。

    若不是镇国公亲自带兵突袭,青州未必能守得下来。青州一旦告破,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胶州,他哪里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站着。

    他神色间多了几分崇敬,又深叹英雄殒命的无常。“那晚爆炸的动静特别大,两州交界处都能感受到震动,而在爆炸周围的,又有几个人能存活下来?”

    “旁人我不知晓,但是他一定还活着。”

    江新月说完之后,也不再争辩,而是立即将车窗关上,吩咐马夫继续往前走。

    她很快就到了军队驻扎的边缘一带,报上名之后很快被人带到主营帐中,见到裴策洲。

    她同裴策洲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

    从来没想过一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裴策洲依旧是那个裴策洲,相貌上没有多少变化,更加消瘦以至于眼窝显得越发深邃,看人时的眼神冰冷,如同一柄刻刀。

    明明是两个长得不像的人,江新月却隐隐从裴策洲的身上看到几分裴延年的影子。

    见到女子一张白煞的脸,裴策洲沉默片刻,嗓音沙哑地问:“你都知道了?”

    江新月低下头,整理好情绪之后才抬起头。“听说了,但是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裴策洲咧着开裂的嘴唇笑,笑起来的样子特别难看,干脆就没再笑。

    他静静地看向面前的女子,直起如今不再单薄的身形,允诺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会尽全力搜寻,直到找到小叔为止。”

    “可是我也想去找他。”江新月脑子里的那根线崩得紧紧地,直视裴策洲的视线,“我是他的夫人,我理应要带他回家。”

    江新月的状态算不上多好,苍白的脸色让原本的精致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雾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看上去是如此的柔弱。

    可她的姿态又是上扬的,眼神清冷,带着一往无前哪怕被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退让的倔强。

    裴策洲目光轻颤,最后点头。

    “好。”

    ——

    徐宴礼得知消息之后,立即赶过来,找到了正在军中吃东西的江新月。

    她吃的是最简单的青菜面,一点盐和青菜,远远算不上好吃,在军中算是难得的美味,但是对于江新月这种吃惯了稻米的人来说,几乎是难以下咽。

    可她却恍若未觉,机械地挑起面条往嘴里塞着。

    江新月瞥见身边有人落座时,就已经知道是谁。

    将口中的面条吞下去之后,她抢在徐宴礼的面前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一定要去青州找他,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

    徐宴礼沉默。

    江新月也不在意,继续往嘴里塞着面条,她其实已经尝不出是什么味道。就知道她吃饱之后才有力气,才能跟着裴策洲一起去草原搜寻裴延年的下落。

    就是这面条真的太难吃了,难吃到她都想掉眼泪。可她又完全哭不出来,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封存起来,只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

    徐宴礼有点看不下去,将面碗端到了旁边,冷声说:“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

    他看着面前的的女子,喉咙间像是含着刀片,在一片血腥当中,不甘心地问:“他当真就那么重要?”

    要是换做之前,江新月恨不得直接跳起来反驳,她怎么会对裴延年这种人产生感情呢?

    她看过那么多鸡零狗碎,早就知道所谓的感情不过是双方的一时冲动。包括她最喜欢徐宴礼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真的要和徐宴礼走到一起。所以这样一个自私、冷血、怯懦、斤斤计较的她,怎么还会去真心喜欢上一个人?

    只是现在,提及裴延年,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条一圈圈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起初不疼不痒,反应过来时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掺血的疼。

    “我也以为他不重要,就像我以为我不喜欢他一样。”

    她平静地将面碗端了回来,将最后一点面条吃得一点不剩,这才抬起头看向徐宴礼。

    “但是我想,我应该是要比想象中更在意他,在意到想要同他长长久久。”

    徐宴礼没说话,身体重重地摔在椅背上,目光晦涩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小姑娘说着同另一个男人的长长久久。

    裴延年留下来的信件他还随身携带着,膈得他胸膛的位置生疼。

    他狼狈地低下头,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时,身形都有些摇晃,却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如同真正的兄长那般摸了摸她的头。

    “想做就去做吧,这些日我会帮你照顾好昭昭和明行。”

    ——

    江新月第二日就跟着裴策洲去青州,为了赶路,她骑上了并不怎么熟悉的马。

    裴策洲一共带了三万人来,使得原本焦灼的局势朝着一边倒去。

    叛军久攻不下已经出现疲软之势,再加上被毁了粮仓和火药库,失去最大的倚仗和补给,两次交手之后就呈现出溃逃之势。两帮人原本就是因利而聚,现在各自损伤大半,自己就先内讧起来。

    裴策洲乘胜追击,立即出兵歼灭敌军。

    江新月没有去前线,而是带着人在已经打下来的地盘上寻找裴延年的踪迹。

    她还是第一次直面战场的冲击。

    发生过交锋的地方尸体遍布,流淌的鲜血将黄色土地染红,每走几步就能看见血肉模糊的断首残肢,好端端的人如同屠宰场中的牲畜,被分解得七零八落。

    而这些人在家庭当中扮演的着一个父亲、儿子、兄长、弟弟的形象,现在或者以后将承担起一个小家的重担,也有无数如她一般的人在惦念。

    她起初只是遥遥望了一眼,被死亡的血腥与残忍震撼住,当即胃里翻涌,趴在马背上就吐了出来。

    吐过了之后,她还要继续爬起来寻找。

    在这个过程中,她遇见了很多很多的人。

    佝偻的老妪趴在尸体上慢慢寻找,濒死的人将还算完整的衣服扒下来往自己身上套,甚至她还见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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