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前夫死敌的心魔后: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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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招……”他重复了玉蝉衣方才的说法,倘若是别的年纪轻轻的修士就说什么杀招,他八成只会觉得对方心思浮躁,毕竟从前日子里他见过所有嚷嚷着自己也弄出杀招来的修士都是如此,心比天高实际却根基薄弱到不堪一击,但倘若是玉蝉衣说这样的话……微生溟没有半点怀疑,他道,“常说杀招只有修为高的修士才能领会,却不知道悟性足够的修士哪怕修为不够,也能难懂的杀招参透看透,只是因为这类人罕见,不常见到,就被说成是没有……也是可笑。”

    前半式情意绵绵,加上后半式却要成为一个杀招……

    很难说微生溟没有被取悦到。

    想到她近些年来练剑时常常练到“凤凰于飞”,本以为她是在怀念过去,又或者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没想到竟然是在筹谋以后。压住心头蓬勃开的喜悦,微生溟道:“你说陆闻枢会算计你,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玉蝉衣摇了摇头。

    她只道:“沈秀的事情之后,他若是还能按捺得住……那我要觉得巨海十洲尊他为正道魁首,真是要疯了,想让他死的人都闹到他眼皮子底下了还什么都不做,这种人怎么能护得住巨海十洲。”

    陆闻枢不可能不惧怕她的存在,哪怕陆闻枢自负修为深厚,不怕她这个才修行了几十年的修士危害到他的生命,可他在意名声,怎么可能任由背负着他的秘密的她自由游走在人群当中。

    虽说沈秀的事舆论的矛头直指着陆子午,但陆子午到底是陆闻枢的母亲,陆闻枢在人前完美的形象已经出现了裂缝。陆闻枢不可能不在意。

    除非在一千年后,他终于成了一个将名声置之度外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闻枢绝对不可能变成这样。

    心里想得笃定,终究是对陆闻枢到底会做什么没个着落,对此事玉蝉衣说不上太多,只心道是回到炎洲后要多留意着不尽宗附近的动静。

    微生溟也沉默下去。

    微生溟并不了解陆闻枢,他只在陆闻枢破了他的杀招后短暂地留意过他,后来又知道自己只是透过他望着另外的人,登时失去所有兴趣,再到之后……陆婵玑死了之后……这一千年他也的确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一想就对自己有些恼火,偏偏答应了玉蝉衣她的事由她自己解决,他也不能贸然插手做太多事,于是只心道是回到不尽宗后多留意外面的动静。

    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他知道玉蝉衣最喜欢挑夜色降临时放影子出去活动。

    于是回不尽宗的头一天晚上,夜色刚一降临,玉蝉衣的影子才冒头出了自己的房间,就看见微生溟也走出了他的房间,移动影子过去,没留神在出院门时被他踩了一脚。

    微生溟只听得空气中传来一声“疼”,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玉蝉衣人在哪儿,冷不丁想到什么,慌忙将脚挪开,看着地上藤兰树的树影和墙影斑驳混在一起他就慌了神,跪下去想从中捞出玉蝉衣的影子出来。

    玉蝉衣这时忍着笑从影子中钻了出来。

    她反应快,刚刚只是差点被微生溟踩上去,只不过忽然间起了点坏心思,不疼也想要夸张成疼,看一看微生溟什么反应。

    近来她总觉得微生溟这人似乎也没一开始那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阵子他总能被她抓到耳根红、又或者眼睛不知往哪里乱放的样子,刚从玉陵渡回来时,巫溪兰一句调侃他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话也能让他六神无主,看他慌乱这件事可有趣得紧。

    甫一从影子中钻出,她的肩头就被抓住,抓住她肩头的力道虽轻,看她的眼神却很着急。

    “踩疼你了?”微生溟问。

    玉蝉衣端详着他脸上这紧张的表情,心头又一怦然,冷不丁想起上回借着月光看微生溟时的感受,心想着他这张脸果然放在月色下最是好看,一时忘了答话。

    微生溟哪里见过她这么呆的样子,皱着眉头,忽然施了法咒,双脚虚虚浮了起来,走路飘来飘去,任何一点地上的影子都不敢踩了。

    玉蝉衣回过神来,惊道:“你这样会被人当成鬼的。”

    “我不疼。你刚刚根本没踩中我。放心,你随意走路踩不到我的,我自会留神。”怕给他落下个不能好好走夜路的毛病,玉蝉衣还是说了实话。

    “刚才说疼,只是想看你着急。”

    她说话声越来越低,直到有些听不见。

    玉蝉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阵子等不到陆闻枢那边的动静,难免有些心浮气躁,顽劣的天性也被释放出来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这顽劣天性怎么净冲着微生溟去了。

    真是不应该。

    她正自我反省着,微生溟却没有怪罪她什么,只是将法咒解除,很快两脚落地,问道:“这么晚,为何要用影子出门?”

    玉蝉衣反问道:“你又是为何出来?”

    “出来透透气。”

    玉蝉衣一脸的“你觉得我会信?”

    微生溟叹了一口气:“恐怕我和你出来的目的是一样的。”

    他道:“你不是说陆闻枢一定会做点什么吗?我趁夜色出来,看能不能先找到些端倪。”

    玉蝉衣点了点头。

    玉蝉衣在眼前指了个方向,“以这条线为界,你北我南。北面的苦心草除得最干净,南面我还没有看过,你不能往南去。”

    微生溟听出她这是将承剑门划到了她那边去,但又一想能这样分工给他对他已经算是纵容,点头应了下来。

    与他分别后,玉蝉衣自己回到不尽宗内,单独将影子放了出去,先去承剑门巡视无果后,心道是这兴许又是个无所收获的夜晚。

    直到她来到曾经来过的枢机阁所在的那处窄窄的悬崖边上,远远地就看见了一栋刚刚矗立起来的建筑,被半球形状的禁制包裹着。

    玉蝉衣远远看着,一眼认出那建筑与过去的聆春阁别无二致,却只是远远看着,没有立即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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