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给女主递休书: 第20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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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龄幽情绪极为丰富的眼睛,她点点头,“是甜的。”

    擂台上的比赛又到一个新阶段了。

    庄晚夏打赢数十人后昂着头离去。

    后面明墨吃瓜子的时间不知又换了多少人。

    现在台上站着的是段云鹤。

    她长相不差,一袭白衣干净利落,手里拿着把长剑,正动作流畅地将一个个来“请教”的人打落擂台。

    四周掌声雷动。

    明墨此时没有再看曲龄幽脸上是什么表情了。

    她看向段云鹤。

    段云鹤也在看她。

    准确来说,她首先看的是曲龄幽。

    因为曲龄幽跟明墨坐在一起离得极近,明墨看去时,正对上段云鹤看曲龄幽的眼神。

    她看着曲龄幽,眼里的情意在看到明墨时变了变,变得有些复杂。

    擂台比坐席高一些,她站着,明墨坐着,她风光无限,明墨隐在人群里。

    明明她是被仰望着的。

    但段云鹤对上明墨平静不起波澜的眼神,恍如被刺了一刺。

    似乎无形中有道声音在提醒她:明墨比她出彩百倍。若是没有十年前的变故,本该是她一直仰望着明墨。

    即便有那变故,明墨还是能随机应变、从容不迫。

    她本可以逃出生天。

    ——如果她没有救自己。

    段云鹤逃避地移开目光,还没从那种无形的刺痛感中缓过神来,就听到了四周隐隐约约渺茫的箫声。

    心里的刺痛感因为箫声的出现转变为身体上实打实的刺痛感。

    四肢百骸都在痛,像有根长长的、锐利的针不断来回搅动,痛得段云鹤立时就站不住。

    “哐当”一声,长剑砸进地面。

    她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缩成一团。

    有这个反应的不止她一个,四周江湖人极多,此时也有人因着那箫声变了表情,瘫倒在地上,看起来痛苦无比。

    “小鹤!”

    段磐神色大变,原本是坐在位置上满意地看着段云鹤打赢对手,此时急切不已,几下掠到她面前把她扶起来,很是关切。

    那种关切——似乎不太像姑姑对侄女。

    明墨怔了怔,心里忽地浮起一种猜想,又觉太过荒唐。

    擂台上,段云鹤痛到不行。

    这种痛跟这几个月蛊在体内偶而躁动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而是彻底地发作。

    蛊第一次进入她体内时,她也是这么痛。

    痛到神志不清,恨不得一死了之。

    然后明墨救了她。

    跟被曲龄幽救时蛊已经差不多沉寂,身上只有刀剑留下的伤口不同,明墨救她时,正是她痛苦到了极点的时刻。

    此时那痛苦再次来临,段云鹤缩在段磐怀里,几乎是无意识地看向了坐席上的明墨。

    隔着长长一段距离,那人神情不变,跟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痛苦无比时的义愤填膺形成强烈的对比。

    明墨不会再救自己了。

    而曲龄幽——

    段云鹤移了移目光,对上曲龄幽跟明墨如出一辙平静的目光时,心里更痛。

    曲龄幽似乎真不喜欢她了。

    箫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段云鹤痛到险些打滚,伸手想捂住耳朵,却全身无力动也动不了。

    “去查那箫声怎么回事!”

    段磐将段云鹤护在怀里,伸手捂住她耳朵。

    “控制现场,不许走脱一人。”

    “让他们不要躁动惊慌,把庄内所有大夫都请来。”

    段磐皱着眉下了命令。

    流云山庄的护卫一下全动了起来。

    明墨依然坐在那里看。

    之前她让月十四把查到的东西写在纸上丢进段云鹤屋里。

    看段云鹤现在的痛苦和流云山庄的反应,她显然是没收到。

    她目光在流云山庄几位副庄主面上掠过,忍不住心中讥诮。

    都十年过去了,流云山庄果然一点没变。

    段云鹤也一点长进都没有。

    吃一堑长一智,她堑吃了不少,智倒是一点不长。

    难怪那道声音说她是重要角色。

    她只是重要角色,而左右整个江湖的主角是曲龄幽。

    她看向曲龄幽,正对上曲龄幽担忧的目光,“那箫声似乎能够控制段云鹤体内蛊虫,那你——”

    明墨一怔。

    箫声控制蛊虫,段云鹤缩在那里痛苦不已,曲龄幽第一件事却是担心她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不由笑了起来,欣喜无比。

    她把曲龄幽的手握进掌心,声音轻快温柔:“不必担心,那箫声奈何不了我。”

    “蛊跟蛊之间也是有差别的,我体内的蛊虫比段云鹤的厉害多了,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控制的!”

    至少现在在流云山庄的云护法不行。

    大概只有那位尊者季夏冬才可以。

    但季夏冬挨了她一招涂了剧毒的盘蛇手,掌劲含毒入骨,如蛇深藏于体内,春夏苏醒时最难捱。

    这些年,季夏冬的痛苦比她只多不少。

    她吹不动箫了。

    明墨脸上得意。

    曲龄幽看着她的得意,眼眶红了红,险些失态。

    蛊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体内的蛊比段云鹤的厉害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偏偏她说得这么得意,就跟在炫耀一样。

    明墨,明墨。

    曲龄幽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出她以前该有多轻狂肆意,见过多少风景、认识多少人,才能养就这样乐观豁达的态度,将坏事也能说成好事。

    曲龄幽想着,呼出一口气,抬头时声音轻快,“嗯,你最厉害。”

    跟哄小孩子一样。明墨有些不自然。

    擂台四周,流云山庄的护卫还在查箫声的来源。

    他们几乎把整座擂台都翻了一遍。

    也有护卫拿了鼓过来敲,想把那箫声压下去。

    但是没用。

    那箫声缥缈无常,似是凭空出现,极具穿透力,又似无处不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似在近处,又似在远处,过一会就变个调,再过一会又停了。停没几息又响起。

    段云鹤和那些听到箫声就痛苦不已的人因而痛得断断续续,根本无法适应。

    天星派内也有人痛苦。

    庄晚夏甩着鞭子查了一圈,声音冷冷:“流云山庄的酒有毒。”

    蛊虫蛊虫,蛊便是虫,是以毒物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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