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考科举: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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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舔着自己的脸,崔老夫人慈爱地轻抚它的背,它便眯缝着眼,舒服地呼噜着睡去了。

    崔老夫人轻言细语道:“骗骗你自己得了,别拿出来丢人现眼。越是缺,越讲究在意,我看呐,你就是纯缺德!”

    宁礼坤站起身,伤怀地看着崔老夫人,道:“你我夫妻一场,最后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崔甦娘,你不顾我,觉着我偏心了老三,也要顾虑一二老大老二。你他们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们在外是兄弟,一辈子都掰扯不开!”

    狸猫被宁礼坤的声音吵醒了,不悦地冲他呲牙。“去自己玩。”崔老夫人放下狸猫,拍了拍它的脑袋。狸猫在地上弓起身子,对宁礼坤呲牙,呼哧低吼一声,很是轻蔑地,优雅地迈步而去。

    宁礼坤气得仰倒,他最不喜欢狸猫,好吃好喝伺候着,它从没一个好脸色  ,还时常露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活脱脱像极了如今的崔老夫人,简直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宠物!

    “哎呀,真是烦。”崔老夫人难得拧着秀气的眉,目露不耐烦了,“我不想与你多说,说了,你还不如阿狸懂。你想做甚就作甚,有本事,就将我送到山上的老人洞去,自生自灭。我死了,他们都得回来给我守孝。”

    宁礼坤被堵得胸口发慌,他失望透顶,转身离开。到院门口,宁礼坤脚步慢下来,回头张望。

    庭院灯火通明,地上落了满地的石榴花,花木葳蕤。

    如宁氏一族般花团锦簇,她怎地就不能安稳过日子,享受儿孙满堂,富贵荣华呢?

    回到正院,宁毓承写完功课,从书房出来准备回松华院,他看到宁礼坤满身落寞,一下好像苍老了许多,心中咯噔了下,上前施礼,叫了声祖父。

    宁礼坤立在影壁边,负手在后,道:“功课都写完了?”

    “是。”宁毓承答道,见宁礼坤没走回廊,朝庭院走去,他便跟在了身后。

    宁礼坤心情低落,他缓慢走着,问道:“小七,你以为,何为家,何为族?”

    思及崔老夫人之事,宁毓承猜测,宁礼坤是因为此事伤了心。

    “家,就是血脉至亲,族,就是亲族。”宁毓承答道。

    宁礼坤愣了下,道:“如此说来,家与族,都是血脉亲人。既然是血脉亲人,可该齐心协力,为了家族繁荣一道努力?”

    “说起来,理应如此。”宁毓承答道。

    宁礼坤哦了声,“为何是说起来,而非必须如此?”

    宁毓承坦白地道:“因为是人啊,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或称作私心。”

    宁礼坤当然清楚,听到宁毓承说出来,他还是神色一震。

    崔老夫人有私心,他何尝不是如此。他总觉着宁悟晖出身低了些,许姨娘没有娘家助力,私下底,经常贴补他。

    宁悟昭称病不愿入朝,宁悟晖汲汲营营,削尖脑袋往上钻,暗中欲与宁悟明一较高下。

    夫妻同床且异梦,一家一族,何来他心中所盼着的一团和气?

    片刻后,宁礼坤问道:“你缠着在明明堂办算学工学,可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宁毓承沉吟了下,道:“是,也不是。主要还是为了山河无恙,穷人能吃饱些,穿暖些,天下太平了,才有真正的家,族。”

    宁礼坤脚步停下来,转过身,怔怔望着宁毓承稚气的脸庞,喃喃道:“山河无恙,山河无恙”

    宁毓承神情极为庄重,道:“祖父,以一人之力,绝对不行。宁氏一族,可以且试一试。宁氏的儿孙,都该有自己的志向,只拘泥于出仕做官,实在是目光短浅了。祖父,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明堂,该让其名符其实,办算学工学学堂,成为宁氏一族,真正的族学!”

    第27章 ……

    宁礼坤习惯早睡早起,何时该做何事,除去生死天下大事,风雨不改。

    宁毓承离开之后,到了该洗漱的时辰,宁礼坤靠在榻上,失神望着悬挂在书桌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字。

    这几个字并非他所写,是他大哥宁礼乾当年的得意之作。字不算上乘。大道至简,大智若愚,字如其人,字迹笔画锋利,看似遒劲有力,却太过外露了。

    宁礼乾人如其字,性情张扬不羁,交游广阔,读书上很是一般,他是长子,当年宁礼坤父亲对他报以厚望,不遗余力让他出仕做了官。

    后来,宁礼乾官居陇右道提举常平司,掌常平仓与贷放钱谷物。

    在仓司的任上,宁礼乾通出了大窟窿。当年陇右道遭受灾害,陇右道的常平仓,在账上有五千多石的粮食。结果开仓放粮赈灾,仓库里只余不到百石的粮食,还是陈年发霉的旧粮。

    不仅如此,陇右道因为钱粮借贷,民不聊生。

    每年二月到五月收成时,青黄不接。耕牛昂贵,从立国之初的一万文钱,涨到了八万文钱。也就是从差不多十贯,涨到了八十贯。

    朝廷为了平抑耕牛价钱,投放了一批官牛。实在买不起牛的百姓,可以以极低的价钱赁官牛耕种地。或者从官府购买耕牛,价钱是市坊的一半不到,约莫四十贯左右。

    官府为了百姓度过青黄不接的日子,以及百姓能有钱买耕牛,以四成利借贷给百姓,待粮食收成之后再偿还。

    当时的坊间借贷,在三倍息左右,官府的借贷利息,的确便宜,称得上利民的举措。

    陇右道的耕牛价钱居高不下,百姓借到手的实际利,在十成左右。也就是说借十贯钱,本来只需还十四贯,实际上,要还二十贯。

    百姓还不起,家中值钱的家当,粮食都被拿去抵了债,最后落得家徒四壁,一堆欠债。

    没钱没粮,为了活下去,便继续借贷。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有些人的欠条,竟然已经到了二十年之后。

    官府放出的贷,的确是四成。为何到了百姓的手上,却变成了一倍不止?

    因为官府借贷的钱,皆被地方豪绅借了去,他们再转手放给百姓,以及作为民间借贷。转手之间拆借,便翻番获利。

    陇右道大乱,掌管四司的监司最后查明,宁礼乾并未在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结交巴结他的那群人,居心不良,掏空了常平仓,让陇右道满目疮痍。

    宁礼乾被罢官,回到了江州府老宅。宁礼坤因为他,被罚俸三年,在都察院五年不得升迁。

    宁氏的儿孙们,难免再出一个宁礼乾那样的官员。发现宁九当年苗头不对,宁礼坤发狠,将他逐出了族。

    陇右道元气大伤,至今仍然穷困不堪。

    后来朝廷取消了官府借贷,耕牛的价钱,一直居高不下,如今约莫在五十贯左右。

    至于纳妾,世间男人皆如此。世家大族府中养戏班,文人士子吃酒狎妓乃是雅事。

    崔老夫人到老了,反倒变得不可理喻,几十年前的事,竟然还记得,到这时翻起了旧账。

    鄙夷宁悟晖才能不足,靠着他才出仕为官。

    在愤怒中,宁礼坤突然想到了陇右道,他忍不住心慌意乱。宁毓承与崔老夫人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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