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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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无眠 靖枣傅统统失眠的一晚

    不是陈君迁,而是眼圈通红的行舟。

    沈京墨一怔:“行舟?你怎么来了?”

    行舟一把鼻涕一把泪,豆子那么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盯着她半天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小姐,行舟好想你啊——”

    他是傅修远的贴身小厮,沈京墨和傅修远青梅竹马时常见面,他自然也经常见到沈京墨和翠蝉。沈京墨对自家下人好,对他也不差,每次出门若是带了好吃的回来,有公子一份就肯定也有他一份。

    行舟还对感情懵懵懂懂的年纪,就知道小姐长得漂亮,和公子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他也喜欢小姐这样温柔和善的主子,一直期待着公子什么时候把小姐娶回家,这样他们就能做一家人了。

    可后来,小姐家出了事,他听到消息跑去沈府时,沈府已经被查抄,连大门上都被贴上了封贴。

    再后来,公子娶了公主,整天闷闷不乐,活像变了个人。

    那时行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姐了。

    一想到这些日子在公主府里,他和公子受的那些委屈,行舟哭得一抽一抽,连话都说不上来。

    沈京墨也是许久未见他了,看他哭成这样,她于心不忍。可再想到他是当今驸马的人,她只好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轻声劝他:“你不该来。若是让人瞧见了,恐会误会我与你家公子。”

    行舟一听赶紧抹掉眼泪,吸吸鼻子道:“我就是不想小姐误会公子,才找过来的!公子他其实一直都想着小姐……”

    “行舟,”沈京墨打断他的话,苦笑着道,“我看过他寄来的信,那么绝情,我不觉得他会记着我们过去的情谊。”

    行舟一愣:“什么信?公子给小姐写的那些信,全都被老爷拿走烧了,一封都没寄出去过。”

    他说完,沈京墨也愣住了。

    她明明收到过一封,在她刚刚嫁给陈君迁那几天,他说她家人被流放漠北,还祝她和郎君百年好合……

    她猛地想起昨晚那封信,那上面的字迹也是他的。

    难不成最初那封经由官驿送来的信,也是仿照他的笔迹所写?

    沈京墨怔忪地看着行舟。

    他没必要骗她,刚才哭成那样,也不似作伪。

    她突然觉得脑袋一懵,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行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他替公子委屈。

    虽然公子之前不让他和小姐说这些,但他憋不住,哪怕公子之后打他板子他都认了,他就是不想看小姐这样误会公子一辈子!

    于是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刚刚公子替小姐挡酒,小姐还看不出来吗?大夫说他不能喝酒。公子膝盖有伤,喝酒会疼会肿,可他还是替小姐挡下来了!就连那膝盖的伤,也是当初为小姐一家求情,在老爷门外一连跪了好多天,才落下的病根……

    “那时候才四月,上京的天还冷,夜里他就跪在那冰凉的地上,连层垫子也不肯垫,一直跪到发了高烧晕倒过去,醒来以后腿就不能动了,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挨了不知多少针才总算能下地,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好全,一到天冷、或者骑马久了,两条小腿都是肿的。”

    行舟边说边吸鼻子。

    “公子不让说,可他身上全都是伤疤,从脖子划到肚子,都是他自己拿刀、拿碎碗片割的!那时候老爷逼他娶公主,他不愿意,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老爷就是不让步,公主也不肯放人。公子知道驸马身上不能有疤痕,会耽误伺候公主,就一刀一刀割自己的肉……”

    沈京墨被这过量的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行舟哭得泪眼模糊,抽搭地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小姐,公子他为了你,他真的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差点连命都没了呀!”

    “他一直都带着小姐送的香囊,用着小姐送的砚台,”行舟语无伦次,想起什么说什么,“虽然他说来这儿打仗是为了百姓,可行舟知道,公子从来没有一天不想着小姐你,他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小姐你啊!小姐……”

    “行舟!”

    不等沈京墨听完,凉亭之外传来一声喝止,克制之下是竭力掩藏着的慌张。

    行舟吓得猛一哆嗦,回头看去,就瞧见傅修远拧着眉快步走来。

    “不得胡言。”

    “公子……”

    行舟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傅修远瞪了一眼,只得噤了声,低垂着脑袋瓜,抽抽搭搭地往外走。

    “在这儿呆着。”傅修远侧目剜他一眼,让他站在自己身侧一步左右的地方,他自己则站在凉亭口上,没有再向前一步。

    这里是郡守府,四面又没有遮挡,若是让人看见他单独和她相见,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

    所以行舟必须待在他身边,他也绝不能走进凉亭半步。

    呵斥完了行舟,傅修远犹豫片刻,这才抬眼看进亭里。

    亭子另一端,她着一身月白长裙,梳着他从未看过的妇人发髻,用来挽发的是一支最便宜的木簪,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和他记忆里那个喜爱打扮、总是悄悄偷娘亲首饰戴给他看的姑娘全然不同。

    但那清晰的眉眼与他梦中的别无二致。

    到长寿郡前,他虽不断告诉自己,此去是有公务在身,可每每入夜之后,军营悄静无声之际,他还是忍不住想,大军过境时,会不会经过她的住所,会不会见到她,如果见到了,他要和她说些什么,还是最好什么都不说。

    如今她真的站在他面前了,他对上她泛红的明眸,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

    早在他制止行舟继续说下去之前,沈京墨的眼里就已经蓄起了泪。

    行舟说的那些她全都不知,甚至在此之前,她还在怨恨他的无情无义。

    如今她知道了他并非那般绝情,再对上他的视线时,竟也不知该以怎样的话,作为这次难得重逢的开场白。

    她目光痴痴地落在他脸上、身上,那张脸一如她记忆中俊朗,可锦衣华服之下,她想象不出是何等错综骇人的伤疤。

    夜风凄凄,拂过亭下荷叶,发出“咝咝”的低响。

    两人隔亭相望,却好似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相顾无言。

    半晌,傅修远先于沈京墨回过神来,目光微垂,不敢再多看她的眼,开口第一句竟是:“行舟的话,你莫放在心上。”

    “公子!”

    “都是这小厮信口胡言,当不得真。”

    傅修远不理会行舟的争辩,自顾自把话说完,对她露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有多僵硬的客气的微笑。

    沈京墨久久不言语,可心中却正翻江倒海隐隐作痛。

    她快速地眨了几下泪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心里那万千句话如同一团乱麻,找不到该从哪里开始。

    半晌,她看向他腰间那枚有些地方已经脱线的香囊,迟疑片刻,微哑着嗓子轻声提醒他:“香囊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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