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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带着妹妹匡扶大明》 120-130(第2/10页)
“迎神!”导引官嘹亮的嗓音如同出谷黄莺,借着海风,隐隐约约向岸边飘去。
赵明州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恭迎妈祖娘娘!”
“恭迎妈祖娘娘!”众女兵齐声唱和。
岸上的郑彩和郑联看得目瞪口呆,传令兵已经打了数组旗语,皆没有得到回应,二人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赵明州一板一眼的焚香祝祷,暗自心焦。
“她到底想干嘛!?”郑联早就看得没有耐心,恨不得下一瞬就指挥炮台向着大船的方向射击。
“你问我我问谁!”郑彩也没了初始的好脾气,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福建沿海的百姓笃信妈祖,赵明州在这儿大张旗鼓的祭祀妈祖,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这时,大船之上放下了一艘小艇,在万众瞩目之中向着岸边驶来。
“全军戒备!”郑彩大声道。
只见那小船悠悠荡荡,顺着海波,若一片竹叶飘摇而来。小船上立着一位白衣少年,面白如玉,眉目清秀,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煞气,让人不敢轻视。
“明州军齐白岳 ,参见建国公,定远侯。“齐白岳拱手而拜,微微抬头,从如丘陵耸起的手掌间,露出一双幼兽般澄亮而危险的眸子。
郑联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前来通传的竟是个半大孩子,当下冷嗤一声道:“哟,什么风把赵将军吹到咱家的地盘儿上了,不年不节的,赵将军跑这儿来拜什么妈祖娘娘啊?”
最后一个“啊”字尾音拉长,从咬紧的后槽牙中硬生生挤了出来,威胁之意尽显。
齐白岳可是见多了这样色厉内荏的草包,冷冷道:“我军亦不想前来叨扰,实在是——鲁监国有请。”
郑联和郑彩这一下可受惊不小,齐齐转头向对方看去。
鲁监国有请!?这明州军是永历朝廷的中流砥柱,和鲁监国又如何扯上了关系?虽然朝廷双方都不曾明言,但是就如同唐王和朱由榔尴尬的关系一样,鲁监国和永历朝廷也是处在对立双方,所以鲁监国怎么会私下和明州军有接触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鲁监国真的和赵明州私相授受,又怎会绕开郑联郑彩,莫名其妙把她请到自己的领地上呢?
郑彩正欲开口询问,郑联却怒叱道:“鲁监国有请?你骗傻子呢!”
齐白岳不怒反笑:“您二位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是骗子。”
郑联张牙舞爪就要开骂,却见齐白岳从怀中请出一张监国敕令。
“奉皇帝旨,鲁监国令!”齐白岳展开敕令朗朗道,“时局艰危,外则强敌虎视眈眈,内则人心思定国运飘摇。孤自承监国之任,夙夜忧思,图谋复兴大明之基业。今为大局计,决议退监国号,尊永历帝正朔,举全国之力,共谋北伐大计。望诸卿将士,共赴国难,共克时艰,咸使闻知!”
郑彩和郑联在齐白岳说出“奉皇帝旨,鲁监国令”的时候,只得不情不愿跪下听旨,在听到鲁监国决定退位归藩,与永历皇帝共谋北伐之时,却是差点儿呕出血来。
一直以来,郑彩郑联拥兵自重,连郑家家主郑成功都未曾放在眼里。他们极力拥护鲁监国,和永历朝廷并争,亦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打算。可如今,人家鲁监国退位不干了,自家兄弟一团和气要手拉手北伐了,那要让他们如何自处?难道,他们也要跟那毛都没长齐的郑成功低头认怂吗!?
“你他娘的放屁!”齐白岳刚读完敕令,郑联就蹦了起来,隔着一线海水的阻拦,指着齐白岳的方向大骂,“我不信!”
“都三年了,现在退位归藩!?早干嘛了!”
郑彩用力拽住郑联颤抖的胳膊,防止他说出更为大逆不道的话。他敏锐地发现,即便他们兄弟二人愤怒难当,周围的士兵们却仅仅只是茫然无措,却毫无激奋之情。毕竟,这朱家的天下,龙椅谁来做和士兵们并无关系。这对于他们兄弟俩来说却是个危险的信号。
“定远侯!自重——”郑彩压低声音警示道,他强挤出一丝笑意,对齐白岳道:“这位小兄弟,敕令的颁布绝非儿戏,你如何证明敕令的真伪?”
齐白岳看着这两兄弟冷冷一笑:“这明摆着的玉玺、名章你们还不认?啊——也对,若你们认了,岂不是要将手中的大权拱手让人?”他不再同二人废话,反而转向沉默伫立的兵众们。
“诸位兄弟!”齐白岳高高举起敕令。
“你们听说过明州军吗?如今,朝廷发行北伐债券,矢志北伐,一路打回南京去,你们愿意出一份力吗?”
万军不语,如沉默的海洋,他们抬起头,有些麻木地望着齐白岳。
明州军,他们自是听说过。可那些如同火焰般燃烧的故事,距离他们实在太远太远了。也许,在某个无人的深夜,他们也曾为那些故事中的勇气与豪迈欢欣雀跃过,亦曾为那些故事中的大义与牺牲暗自神伤过。可当第二天的黎明到来,迎接他们依旧是中左所重复而麻木的生活。
郑彩郑联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军事领袖,可那又如何呢,他们终究是要活着。这端起的饭碗究竟是姓郑还是姓赵,与他们并没有什么相干。只要军饷还在发,他们就愿意为之付出再卑微不过的性命。
南京……他们早已经忘了……或者说,渺小如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记得呢?
郑联看着士兵们的反应,好整以暇地转头看向齐白岳,露出隔岸观火的笑容。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半大小子能怎么忽悠这帮痴懒如稻谷的兵众。
“换句话说,你们想回家吗?”齐白岳的声音由高亢急转直下,带上了隐隐沙哑的柔和。“诸位兄弟,我的家在扬州,那里曾经富贵繁华,花团锦簇。可如今,那里只有白骨成堆,饿殍遍地,而我的父母,我所有至亲至爱的家人,都死在了那里。”
少年微微垂首,双拳紧握。
“为什么,那些鞑子可以夺走我们的家园?为什么,那些鞑子可以践踏我们的尊严?为什么他们能想杀人就杀人,想剃头就剃头,想放火就放火,想抢夺就抢夺?而我们……能为死去的亲人做些什么?”
“内斗吗?”齐白岳不闪不避,直直地看向沉默的人群。那些利用人群掩藏自己表情的诸人皆觉得面上一刺,下意识地垂下头,躲避齐白岳的眼神。“打了这么多年,打到别人堵到家门口了,咱们还要打吗?”
“为什么我们不能团结起来,打回家去!”
那片沉默的海洋似乎涌动了一下,暗藏在海水最深处的地脉发出一声凄怆的喟叹。
太久了,已经太久了。
已经太久没有人愿意问一问,他们究竟为什么而战了。
“诸位兄弟,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们,打回家去!”
回家……回家……
回家!回家!
一名士兵,突然下意识地高扬起手中的戟,砸向脚下的土地,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单调的孤独的鼓点,逐渐连缀成有节奏的敲击。
越来越多的人学着那个士兵的样子,或是持戟,或是举戈,用兵器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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