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成了首辅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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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建。”

    “阿娘!!!”宝华终是被说得红了脸,气哼哼的就要离席。

    太后和薛清忙着劝哄,榭亭里一时倒也热闹欢喜。

    日暮时分,姚月娥和薛清坐上了回程的车驾。

    马车晃晃悠悠,夕阳的碎金从车帘外扑进来,像失了方向的蝴蝶,胡乱拍打着翅膀。

    姚月娥侧头望向景色变幻的窗外,冷声问薛清到,“你今日带我来这里,是故意想让我见宝华公主的,对吗?”

    第53章 哦豁“你从未想过要嫁我,是么?”……

    薛清没有隐瞒,坦然地承认了。

    情绪像泥沙淤积的河道,姚月娥胸口一闷,跟着声音便冷了几分。

    她轻轻地哂了一声,语气泠然道:“所以薛老板这是在提醒民女,该看清自己的位置?”

    “姚师傅误会薛某了,”薛清一愣,很快又苦笑着解释,“薛某只是猜测,姚师傅这几日的心神不宁,大约与那日得知了封参政的身份有关。薛某口拙,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让姚师傅多些了解,也好早得解脱。”

    一席话虽不中听,但胜在恳切,姚月娥心神微动,缓缓对着薛清侧过身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姚月娥问,神情端肃。

    薛清浅笑,只道:“彼时还在闽南路的时候,薛某便提醒过姚师傅,

    封参政此人并非良配,不知姚师傅是否还有印象?”

    姚月娥冷着脸,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薛清道:“薛某还记得,彼时薛某还说过,若要嫁给封参政为妻,便不能再烧瓷,姚师傅说是薛某想多了。那如今薛某想问,姚师傅当真觉得,只与封参政相处而不论及婚嫁,是可行的么?”

    姚月娥被这句问得噤了声。

    若是放在以前,她以为封令铎只是叶夷简手下的一个侍卫,只相处而不论婚嫁,姚月娥是当真有这样的打算的。

    她甚至想过有朝一日,等她成了大昭的制盏名师,封令铎若愿意,便可辞官,两人一同经营店铺和窑厂。

    可偏偏封令铎不是大理寺某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他是大昭皇帝亲封的宰辅,是万人之上的国相。

    让他辞官同自己去烧窑开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况且到了这样的高位,封令铎的婚事,早不是他自己,亦或是封夫人能左右的,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他两莫非还要一道抗旨不成?

    思绪回到那一日,封令铎言之凿凿地告诉她,他不能只为民当官,更要为君分忧的时候,姚月娥才真切地体会到了薛清之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们不适合。

    他需要的,是像宝华公主那样的女子,于仕途上有所助益,于立场上也没有睽异。

    而姚月娥恰恰相反。

    所以,薛清的问题,也合该她答不上来。

    这一次,薛清没有再给她囫囵的机会,一向温润的他,此时却像一柄凌厉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挑开真相之上的浮华,逼她直视。

    “封参政适合的是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人,一心一意的依附或辅佐,你不是。”

    他顿了顿,语气晦暗,复又补充到,“我也希望你不要是。”

    马车悠悠地一晃,缓缓停下了。

    姚月娥转头看向身侧的薛清,眼神茫然又困惑。

    “所以……”姚月娥迟疑一瞬,还是直言问薛清到,“你如今对我说的这些话,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

    薛清很快便明白了姚月娥话里的探究。

    他笑着摇了摇头,“姚师傅想问的是薛某如今这么规劝,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对吧?”

    豪不回避的态度,反而让姚月娥更多了一丝疑惑。

    薛清却道:“曾经姚师傅问过薛某为什么愿意帮你,当时薛某说有自己的原因。而如今,薛某亦只能言明,自己并不是抱着男女之情,可至于真正的因由是什么……”

    薛清顿了顿,片刻才有些遗憾地叹到,“希望终有一日,薛某能亲口告诉姚师傅。”

    暮云合璧,渐催暝色,街头巷尾的住户门前点起灯笼,华灯初上,阑珊斑驳。

    姚月娥沉默地从车上下来,目送薛清的车驾行入街头清冷的月华。

    同样的一弯新月,粼粼地落入瓷杯里的清酒,映得那只执杯的手白如玉琢。

    叶夷简看着身边阴郁了好几日的人,也不明白这人说要约他喝酒,又这么自己闷着发呆是怎么一回事。

    夜渐渐的深了,街道两旁的店家纷纷点燃檐下的灯笼,樊楼里又是一片歌乐喧阗。

    叶夷简有些局促地望了望窗外,神色微赧地问封令铎道:“这酒你要是不想喝,咱就回吧?”

    封令铎侧头乜了他一眼,“怎么?平日里不是最会溜街串巷眠花宿柳?到我这儿就要回了?”

    “你瞎说什么呢!”叶夷简大骇,气哼哼地解释,“我哪有眠花宿柳?!我那是办案应酬,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封令铎闻言哂了一声,没搭理他。

    叶夷简犯了难,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忙着赶回去,是因着封令菀如今还借住在他那儿,显得他好像很怕封令菀似的。

    于是叶夷简忖了忖,推诿到,“最近大理寺公务挺忙的,我实在是累得慌。”

    “累?”封令铎挑眉,“你这是在影射你们郑寺卿尸位素餐?”

    叶夷简当即便“啧”了一声,凑过去压低声儿对封令铎道:“郑寺卿近来家宅不宁,心思都不在公务上。他夫人上个月才跟他闹了和离,最近就听说是又定下了亲事,郑寺卿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六神无主,公务上就先别指望他了。”

    “和离?”封令铎错愕。

    “对啊!没想到吧?”叶夷简一脸的惋惜,“那个不苟言笑的郑阎王竟然也有今天!我听说当初和离的时候郑寺卿全没当回事,觉得夫人不过是闹点脾气,过段时日想通了就会回来,故而也没挽留。结果!哎呀……要我说,这就叫世事无常、功败垂成,你是不知道……”

    叶夷简越说越来劲,甚至语气里都带上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几日郑寺卿来上职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我猜他肯定是夜里独守空房,面对旧人之物黯然神伤,啧啧!你说说……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走了才追悔莫及,何必呢?”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叶夷简只觉说完这些之后,封令铎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两人没坐多久便从樊楼出来,在景明坊分道扬镳。

    银蓝色的月煌煌的照着,封令铎不想回府,便让卫五驾车去州桥附近逛逛。

    这一说实在是醉翁之意,卫五跟了封令铎许久,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去逛街,于是马鞭一扬,直接将车停在了唐坊巷姚家铺子的对面。

    “大人,”帘外传来卫五的声音,他有些羞赧地道:“卑职忽觉肚子有些不爽利,麻烦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卑职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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