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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皇兄》 60-70(第5/12页)
到了谢瑾的额,挤压出了一道血痕。
楼上高呼:“乌兰将军,莫要伤害阿瑾——!”
乌兰达鲁此时拧眉望进谢瑾那双茶色的眸子,不知是康怀寿此言提醒了他,还是因为臂上的箭伤发作,神色中似有了一丝动摇。
谢瑾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抬腿便往乌兰达鲁的心口踹了一脚,脚背顺势勾了下砍刀,拉开了距离。
可这并不足以令自己和裴珩脱身,就算乌兰达鲁只有一只手臂,也足以应付他们两个!
想要活命,还得想别的办法……
果不其然,对面杀招又起——
裴珩瞥见那刀光寒影,硬逼着自己清醒几分,忽咬牙推开了谢瑾。
于是又是后背一剑,鲜血淋漓!
“阿珩……!”
谢瑾瞠目,脑后之弦已无法更紧绷,一把伸手去接住裴珩,而后决绝提起了御剑,将剑锋抵在了自己颈间!
以死相逼。
康怀寿愈发气急难遏,拍栏呵止:“阿瑾,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乌兰达鲁也是一愣,放慢了动作。
“别过来……!”谢瑾又将剑刃贴近了喉咙几分,粗重喘息间,他还不忘握住裴珩的手掌,将他顺势护到了自己身后。
“退后。”乌兰达鲁果然放下了刀,其余北朔兵也听令纷纷撤后,不再轻举妄动。
周围斥满血腥的空气,骤然凝结成冰。
谯丽此时从帘内走了出来,忍不住拍起手来,笑意阴狠:“好一对痴情兄弟、亡命鸳鸯,要死就死一双。谢瑾殿下,早就听说你是个心性坚韧之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既然好言相劝劝不动,那本公主也愿意成人之美,成全了你们——”
“公主此言差矣,”谢瑾疲惫声中透着笃定的冷意:“今日我若死了,你以为,你们能活着离开建康么?”
谯丽面色一凝:“你胆敢威胁本公主?”
谢瑾抬眸,神色晦暗地往康怀寿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说:“今日我虽忤逆了我的老师,可他能与你们联手设下此局,全因太过高看我,误视我为珍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做成此计,势必已掌控了方圆十里内的兵力。”
死生边缘,他手心直冒冷汗,面上却镇定如斯:“公主,别忘了你们还在建康境内,使团此行不过三百人。你若是杀了我,等同亲手撕毁了与康太师的合作,到时公主、乌兰将军,还有胡图赛将军,注定回不到北朔大都。若是不信,只管一试——”
谯丽与乌兰达鲁用北朔话交耳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又按捺住胸中之气,不快对谢瑾道:“那你想要如何?”
谢瑾清冷的面庞显出一丝决绝:“今日我誓要与他共存亡,为兄长、为人臣,我都得死在他前面。”
裴珩已几近昏迷,耳边隐约听到这话,不由更加攥紧了谢瑾的手心,求生之欲从未如此强烈。
谢瑾任由裴珩握着,继续放话:“可公主碍于与康太师的合作,你们杀不了我。所以放我们走,也是给使团机会——”
谯丽傲慢一笑:“分明是你在求饶,怎么就成给我们机会了?”
谢瑾:“皇上重伤回宫后,建康兵力必定第一时间倾巢而出,追杀使团,但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退一万步说,太师敢以勾结北朔之名诛杀君上,难道就不能事成之后过河拆桥,就地诛杀异族么?”
谯丽拧眉,被他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公主,与敌同谋,本就是一桩死局。大雍和北朔就算要斗,也得来日在战场上一较高低,方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乌兰达鲁低声又对谯丽进言相劝:“公主,他说得不无道理。而且,他不能死。”
谯丽沉肩呼出一口气,心中也一番权衡思量,便背过了身,权当无视放任。
“多谢。”
康怀寿料到此局终是白费心机了。
他陡然狂笑起来,哽咽之语中尽是失望:“你糊涂啊,你当真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你可知,今日裴珩若是不死,明日死的,便该是为师了!”
谢瑾微微一愣。
可这本不是他该面对的选择。
他也不愿做任何选择,只想凭当下的本心行事。
“老师……对不住了。”
谢瑾持剑朝他作了个揖,便没有再迟疑,转身抱着裴珩从窗外翻身而出。
“阿瑾——!”
不及康怀寿下楼,两人已顺着屋檐滚落下去,仓皇跳到了街边。
这一带太过偏僻,容易遭人埋伏。
哪怕北朔使团就此罢休,康怀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将事情做到这份上,定会留足后手。
只怕很快会有刺客追上来。
谢瑾吃力地背拽着裴珩,不敢半分懈怠停歇。
他寻到了来时的那辆马车,一剑凌厉斩断了马车的横木与马颈上的鞧带,就抱着裴珩先上了马背。
“驾——!”
两人共乘一马,谢瑾从后环住裴珩的身体,掌着缰绳,挥鞭疾驰而行。
裴珩也知道他们并未脱离危险,虚弱提醒:“皇兄,返城中几条道上,恐也有埋伏……”
“嗯,”谢瑾越是紧张,神色就越是寡淡:“我们先往西行改道郊野,那边有镇村,且离谭相的府宅近。你伤得太重,恐怕拖不到入宫了,得想办法尽快包扎医治。”
马不停蹄。
裴珩望着谢瑾坚毅清冷的侧脸,忽笑了起来。
结果不慎被喉间泛上的血给呛着,又面色痛苦地咳了几声。
谢瑾低眉无奈:“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笑?”
裴珩听话敛了笑,可没放过眼前名正言顺向谢瑾示弱的机会。
他借着马背上颠簸,仰面往后,将脑袋枕靠在谢瑾肩上,微眯起勾人的狐狸眸子:“皇兄今日……好生英勇啊。”
第65章 病症 “你弄成这模样,皆是拜我所赐。……
谭瑛不喜闹市, 她自立门户以来,就一直居住在城西一间宅院。
天色正暗,后院的门就被人重重拍响。
相府下人一打开门, 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两男子满身是血, 一个疲惫至极,一个不省人事,却彼此紧紧依偎着。
“皇上重伤危急,速去、速去告知……你们谭相!”
……
很快, 裴珩就被安置在相府厢房中。谭瑛先请了附近的大夫为裴珩清创止血, 又让人暗中传召御医过来。
已过半个时辰, 眼见血水还在一盆一盆地往外端。
忙活半宿,谭瑛站在屋外, 才对谢瑾抛出心中诸多疑虑:“殿下, 皇上究竟为何会伤成这样?而且皇上身边怎么只有您,殿前司为何无人伴驾?”
“说来话长,”谢瑾面色发沉:“简而言之,是我老师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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