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在虐文摆烂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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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为他拭脸和擦头发丝。

    这气得他哥浑身发抖——

    “管家,管家呢,”现在张柳不喊,改喊管家了。

    “哥你喊管家干什么?”

    当然是收拾你啊!

    第二天,戚稍理就不被允许进入戚衍榆的房间。

    戚稍理气得申诉无门,为什么又不准他进去了?

    向张柳央求几次,张柳只笑迂回说:“我一定替您在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

    就这样消息没了下文。

    戚稍理钻研起了蛋糕,在把蛋糕坯倒出模锅,手还被烫起了泡。可是他却心无旁骛,把奶浆煮废了倒掉又试。

    熬糖浆的他在想,这种甜度可以么。

    而发现戚稍理做了两星期蛋糕的戚息枝,在路过厨房时,他想讨好戚稍理,“这几天看你都在厨房,在忙着做什么好吃的?”

    戚稍理专注地给他的三四寸小蛋糕裱上浅灰色的动物奶油,再用无花果碎装饰。

    “需要帮忙吗?”戚息枝看他入神不免莞尔询问,顺便打开冰箱,原本想拿水,却看见步入式冰箱架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蛋糕。

    从笨拙裱花色素画图,到配饰清雅,再到造型不再局囿于圆柱的繁复多样,跟市面上买的蛋糕几乎差不离。

    戚息枝微微怔住了。他拿了一瓶水走出去,看着依旧在熬好看的色素糖浆的戚稍理,他微微一笑:“是打算开甜品公司么,董事长怎么还亲自烘焙。”他打趣着。

    搅动糖浆的少年倒是很平淡,眨了眨眼睛,“你有没时间,替我尝尝口味。”

    “没问题,”戚息枝答应道。

    戚稍理说的是他刚做的一个成品,只有四磅大小,但是很漂亮,是调制的特别的奶油色,偏瓦青色的,上面还有几颗小青柑和薄荷叶的简单装饰。

    戚息枝找了个勺子,但是他看着这么好看的蛋糕,不舍说道:“这么漂亮,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话刚说,戚稍理就果断用刀具切下来了一块三角,戚息枝被他逗到了,就用碟子盛住了蛋糕,仔细品尝着。

    “不错,很清新的青柑味道,”

    “酸吗。”

    “有一点。”

    “蛋糕甜吗。”

    “其实还好,蛋糕不够甜的话青柑会酸得突出。”

    戚稍理神情依旧平淡,只是蹙眉的他有几分困惑在。

    “怎么了,这都不满意吗,”戚息枝以为戚稍理是艺术家,难免会对自己作品精益求精。

    戚稍理重新熬着放了新鲜榨的青柑汁下去的糖浆中,“蛋糕整体太甜了我哥会不喜欢的。而且,我哥讨厌水果的酸,哪怕有只一点点酸。如果只有小青柑的甜和香味就好了。”

    谁,他哥?戚稍理说的是戚牧遥吗。

    戚息枝就意外地微笑:“原来大哥喜欢吃蛋糕啊,”

    少年纠正他:“是我三哥。”

    戚息枝原本想把三角蛋糕吃完,手中的勺子戛然止住。

    怕自己会嗤鄙出来,哦,是他。

    戚息枝不忘塑造他的好人缘形象:“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喜欢的。谁能拒绝这样的心意。”

    戚稍理垂眼,继续搅着青色的糖浆,没有回应。

    戚息枝似碰一鼻子灰,知道这蛋糕是专门做给戚衍榆的,他走出了饭厅,将蛋糕倒进了垃圾桶里。

    戚稍理把丑的蛋糕全都自己吃了。稍微好看点拿给佣人分了。而最好看的准备全留在冰箱里,等他去英国上学后,他哥还能吃到他做的蛋糕。

    ·

    期间,戚衍榆有一天睡醒,他不知道几点,胸痛急汗的、分不清是心脏疼还是胃病犯了的他,想喊张柳。

    可是张嘴,刚喊了两声,不知道是胃液还是涎水流出嘴角。

    他赶忙抬手擦了下,在瞄见带了血丝后,他虚弱拉开床边的抽屉找药。

    如果在平时,护工一定在他身边。

    而只要他气若游丝喊几句张柳,张柳也一定会在门外应声进来。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护工和张柳都不在。

    是都安排消防演练去了么。

    戚衍榆边拉抽屉边想,可是他力气尚浅,拉开了一隅但伸不进手去拿药。

    后来是戚牧遥走了进来,帮他找药,看他的唇边、下巴处、衣服上滴落的斑驳几点,戚牧遥娴熟地知道是要该找什么药了。

    他狠狠盯着戚牧遥,戚牧遥一言不发,给他撕开泮托拉唑药片,拿出来,还倒来水给他。

    戚衍榆不接药,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戚牧遥看着他嘴角的血,把药和水放下,拆开纸巾,要拿给他擦。

    戚衍榆稍稍歪侧了一下头,嘴角淌落着浅浅血迹的看他,微喘息着一言不发。

    戚牧遥看着他脸其实也不是有那么的郁白,只不过他下巴处蜿蜒的血偏深色了,反衬得戚衍榆肤白发乌的,又岌岌可怜。

    那天他把戚衍榆摁在车里,争吵中,让得戚衍榆脑袋撞上了车门,再把他按落在了车的落脚板上踹了两脚他肚子,朝他脸上狠狠打了几耳光。

    后来人就不省人事,口鼻间全是因为胃黏膜破损急性涌出的血。

    他有多大力掌掴戚衍榆,后来就有多用力掴回了自己的脸上。

    这张脸被他打得红肿起来后来变成了紫绀,到最后变成了惨无血色的荏白。

    双目闭拢,脸上的肿消下去,紫灰也散去了,只剩下了死寂。他把这张脸看了足足五天。

    这张脸原本是很可爱的,雏稚的,是秀气,眼睛是亮的,眉毛不淡不浓,很根根分明。算命都说,眉清目秀的人读书厉害。的确,能考上侃医大,不是一般的会读书。

    唇型也是,很可爱的,不薄,偏有点圆润的,长有唇珠,算命说有唇珠的人会吵架。也确实,就戚衍榆会跟他吵。

    鼻子秀挺,配置在他这张峻气的脸上刚刚好,侧面看去,轮廓还有点怡人的可爱在。

    就是睫毛疏密留下了淡淡半扇形的阴影,让得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生气。

    那个人侧过脸没有让他擦,还在喘息着,瞪着自己,“上次怎么没把我打死?”

    他两只手半握成拳头撑在床面,是做出了一套防范警惕在,他可能想,如果自己再把他打了,也要在“临死”前在自己身上多“还”回来一些。不吃亏是他戚衍榆。

    “……”戚牧遥淡淡然地望着他,屏息又重叹,语重道,“我宁愿受这罪的人是我。”

    太混账了,戚衍榆心想,怎么会混账到说出这样不要脸的假话?

    对方想摸他,戚衍榆唇边淌着血,嫌弃可怖想躲开,歪侧着身,被戚牧遥逼到了床和柜的角落中似的。

    他看见那个人好似刚出世活在潮湿下水道、浑身湿脏刺毛、遇见人就呲牙的半个月大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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