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为何那样: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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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下一步,当然赶紧拉灯去睡觉,成年人的情动,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楚然另外一只不安分的手挑开了秦鹤霄外衫的衣襟,指尖试图往里探,“要在这儿么?”

    “去耳室。那里有我休息用的小榻。”

    她与秦鹤霄耳鬓厮磨,声音压得很低。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觉得但凡秦鹤霄对她有丁点心思,就会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去耳室,更别提秦鹤霄本就存了想要看她勾引自己的心思,干/柴/烈/火下,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了。

    楚然这般想着,满心期待着男人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向耳室走去,而后吹灯拔蜡不可描述,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鹤霄呼吸静了一瞬后,抬手便扼住了她拨弄着他衣襟的不安分的手,手腕被他攥在手里,她被迫与他拉开了距离,皎皎珠辉下,男人耳垂泛着可疑的红,眸光却清澈得很,“阿楚,别闹。”

    楚然:“?”

    不是,这怎么就算闹了?

    这难道不是情人之间该干的正常事儿吗?

    还是说秦鹤霄这人有贼心没贼胆,一边喜欢着她,一边又觉得她是个“男人”,与她在一起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对不起社稷对不起祖宗?

    楚然:“”

    如果是这样,那就很难办了。

    ——楚家生来断子绝孙的命,命里无子没男人,全靠她女扮男装支撑的门庭,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泄露的。

    哪怕与秦鹤霄在一起,她存的也只是女/上/位,让秦鹤霄发觉不了她身份的心思,时下的好男风多是图个新鲜,一旦得到了,也就那回事,时间短,她再谨慎点,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她来讲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可若是秦鹤霄又想好男风,又嫌弃她是个“男人”,那这件事就非常棘手了。

    楚然看了又看秦鹤霄,虽然馋他身子,但对上这么一尊神,谁也生不出霸王硬上弓的心。

    不如就此作罢。

    “我明白了。”

    楚然轻叹一声,“你是未来的天子,天子自是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御妻的,这样才能保你秦家子孙满堂,国祚长隆不衰。”

    “而我不过一男子,与我在一起,不仅会败坏你的名声,更会影响你的子嗣。”

    只要不是影响到家族的事情,楚然一向都看得开,她抬脚往后退了半步,从秦鹤霄掌心抽回手,恢复之前对秦鹤霄的敬畏,“将军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今日只有我与将军相谈甚欢,再无其他事宜。”

    “阿楚,你总是如此。”

    秦鹤霄轻摇头,眉宇间似乎有些无奈,“我留星回在身边,便是存了兄死弟及的心思,只是他年龄小,我又只剩他一个族人,对他不免溺爱了些,才导致他如今孩子心性难撑大局。”

    楚然呼吸陡然一紧。

    秦鹤霄竟然爱她如斯?

    这是做梦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爱她?

    而这个人又恰好是秦鹤霄?

    这个时代民风开放,贵族之中不乏好男风之人,但好男风是好男风,彼此都是玩玩,事后谁也不耽误娶妻生子,虽然这种行为很渣,但受时代影响,在这个朝代竟然是常事。

    要知道这个时代再怎么开放,但终究还是封建社会,让家族断子绝孙是大不孝,尤其是秦鹤霄这种满门被灭只剩他一人的人,似他这种情况,尽快娶妻为家族绵延子嗣是件不亚于一统天下的大事。

    但现在,他直白说出自己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甚至百年之后的事情都想好了兄死弟及,接替他天子宝座的人是姜星回,他最后一个亲人。

    他可以满门绝灭让秦家门楣断送在自己手中,也可以将万里河山拱手相送,他只要她。

    只想与她在一起。

    只想与“丹阳侯世子”这个“男人”在一起?

    楚然的呼吸变得很轻。

    为了她?

    值吗?

    楚然捏了下自己的耳朵,她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看了又看面前的秦鹤霄,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错过他的表情。

    “你,你刚才说什么?”

    她迎着秦鹤霄隐忍却也神情的眼眸,小心翼翼试探出声,“我刚才没听清。”

    秦鹤霄眸光暗了一瞬。

    见秦鹤霄如此,楚然瞬间开始后悔——男人恋爱时的话听听就算,哪能真能去认真呢?

    尤其是秦鹤霄这种马上要当皇帝的人,怎么可能放着皇帝不去做,去跟她搞“断袖?

    秦鹤霄的脑壳又没有被驴替。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楚然连忙改口,“将军不想说就不说罢。”

    “今日的饭菜将军可还喜欢?”

    像是怕看到自己不希望的神色的一般,她的目光迅速从秦鹤霄脸上收回,若无其事向一旁的食案扫去,“菜凉了,我让人换新的来。”

    “阿楚,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秦鹤霄剑眉紧蹙,声音无奈又心疼,“更不必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你若是没有听清,我便再说与你听。”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极度的心疼,秦鹤霄终是忍不住,长臂一挥把楚然揽在怀里。

    楚然爱用香,场合不同用不同的香,对上位者是一种,同僚是一种,而今用的香,正是对上位者的香,曾经她面见大行皇帝时方会用的香——水沉木。

    闻之能清心宁神,最是稳妥不过。

    可这般清心宁神的稳妥的水沉木,却让秦鹤霄眸底闪过一抹郁色——不应该的,阿楚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是秦鹤霄,不是阿楚的上位者。

    秦鹤霄闭了闭眼,侧脸吻了吻楚然的唇,“阿楚,你无须担心我对你只是一时兴起。”

    他知楚然一路走来十分不易,多疑猜忌的大行皇帝,不安分的长姐,摇摇欲坠的丹阳侯府门楣,一切的一切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

    同样是洛京长大的勋贵,他自小便听着楚然的事迹长大,什么行事稳妥八面玲珑,什么巧变机敏临危不惧,总之样样出挑是个让父母族人顶喜欢的世家子,再后来,楚然的长姐无端被囚宫中,楚然杖毙御史,成了大行皇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无数人为他扼腕叹息,冉冉升起的新星跌入凡尘进了泥窝。

    叹息之后,便是唾弃他的堕落——身为世家子,当有世家的风骨,怎能如此自甘堕落为人鹰犬?

    这样的话他听了很多,若是在以前,他或许随口附和两句,但那日他见他跌跌撞撞自雪中而来,面上苍白如纸,身上血腥味大得吓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把他拥在怀里的。

    “秦鹤霄。”

    “为你今日赠衣之恩,他日我留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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