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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藏窈窕》 60-70(第10/16页)
,反倒想要求饶了。
*
裴琪自打破玉璧被责罚后,因着身上有伤,祠堂地砖又过于寒凉,卧床歇了好一阵子才逐渐恢复。
他是少不经事,可三夫人却并非不懂事的稚童,知晓裴琪能够平安归来与裴璋脱不开干系。
虽说都是裴氏的公子,可长房这位嫡长子自然与裴琪不同,于情于理,裴琪也该去九曲斋,亲自向兄长郑重致谢。
隔了将近一月,裴琪想起自己当日跪在地上,连族训都诵得结结巴巴,便止不住地羞恼万分。
裴氏如今的美名,皆在兄长身上,旁人便都显得暗淡。可他们分明有着相同的姓氏,骨子里也流着同一脉的血,若要让他自认不如兄长,岂不荒谬,他也是不可能服气的。
兄长不过是比他年长了几岁,且二人出身不同,自小所受的礼教也不同。
自己若有他的机缘,未必就会做得比他差。
那时他受了罚,兄长并未轻纵一分一毫,而后说得那番话,他语气越是平淡,裴琪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受辱。
只因兄长并非是像父亲与其他哥哥一般,爱之深,责之切。而是……觉得此事愚蠢、无趣,甚至还有几丝隐隐的不耐。
这些念头在心上回转,却无法对旁人言说,裴琪还是被母*亲催促着来到九曲斋。
九曲斋很大,可侍者并不多,远远望去,只能看到院前的一大片修竹。
裴琪脸色阴沉,脚步也放得很慢。
不待他走近,忽地见到一名女使从九曲斋中走出来。她怀抱着一盆颜色鲜嫩的花,却并未走至竹林前,而是向着裴府侧门的方向而去。
裴璋不喜花,他们这些弟妹都是知晓的,九曲斋内以往也从不曾植花。
且从衣着来看,这女使所穿的并非是裴府下人的服制,反倒更像是……民间侍弄花草的匠人。
裴琪十分奇怪,不禁又侧目看了好几眼。
第67章 公子须得克制些……
阮窈翻出布帛后,琢磨了一夜。
她小心翼翼和裴璋说,杜氏所栽的海棠与寻常花不同,可否将花行中的匠人请过来。天地万物皆有灵,也省得自己总是害性命。
他被她的话逗得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匠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有些怯生生的,话也不多。她在检查过海棠之后,施了些药,又告知阮窈应当如何养护。
她哪儿听得进去,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女子,随后又想方设法问了几句闲话,借以试探她。
许是阮窈目光过于灼灼,这花女越发手足无措,唯恐是自己得罪了居于裴府的贵人,连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她无计可施,只能放了这女子回去。
布帛早被她烧了,可当她低眸凝视自己的手掌,似乎仍可以透过这片素白肌肤,得见那几个小小的字。
十日后,匠人还会再来一次。
而她也会继续等下去。
时气逐渐变热,裴璋父亲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裴璋每日都会去平湖阁问安,然后再回九曲斋。
阮窈自从那夜知晓内情后,对于他的事,大多时都是缄默不言。父子反目至此,且裴璋面色和心情一直平静如常,本也不需要她去开解劝慰什么。
九曲斋的书房连接着庭院,几步之遥便可从游廊走到院子里。
午后微风骀荡,落雨如珠,雨滴将荷叶打得翻转,惊起一双绕荷的锦鲤。
阮窈被他抱着坐在廊下,本是在学琴的。可外头这会儿起了雨雾,使她忽地有些犯困,刚想喝两口茶水,才发觉杯子里已然空了。
她揉了揉眼,裴璋瞧见了,就将杯盏接了过去,想要起身去倒茶。
他原本端坐着,洁白的袍角直直垂下,掩住了双腿。然而杯盏握在手里,他却迟迟没有动,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脊背也绷得僵直。
“怎么了?”阮窈疑惑地看向他。
裴璋面色逐渐苍白如纸,他低下眼,望着自己的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窈娘,去将重云和重风叫来。”
二人独处的时候,他素来不喜有旁人搅扰,不论是谁,都会被遣散去屋外。
她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紧张地起身,下意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必慌张。”
裴璋抬眸看着她,神色平静,话语里甚至还带着几丝安抚之意。
可他黑沉沉的眼却像是一池冷寂的古井,无端看得阮窈眼皮一跳。
“我的腿失去知觉了。”他轻声道。
*
裴璋身患顽疾多年,身边并不缺行医用药之人。而这一位徐姓医师也已跟随了他许久,常年都居于府旁侍奉。
回到卧房后,很快有人把徐医师请来,诊治他的腿。
医师听说了此事,面色也是十分难看,诊视一番后,紧皱着眉头说道:“公子此乃余毒未清,脉搏软滑无力,以至湿邪外侵,血凝畏寒,故而滞于下肢……”
他越说越晦涩,阮窈听得也有些云里雾里。她迷茫地抬起眼,刚好对上了重云同样露出几分迷茫的眼神。
裴璋却是听懂了,他垂下眸,淡声问道:“可还能恢复?”
“属下不敢托大……”徐医师抹了把额上细汗:“若是以重药调服两个月,约有六成把握。若是施针……约莫要再高上两分,但处治过程极为痛苦。”
“既如此,”他毫不犹疑地道:“施针即可。”
阮窈并不奇怪裴璋的选择,可紧攥着帕子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他当真是病得厉害,忽然便连行走都不能了。她掌中沁着层薄汗,心尖上有错愕,有不安,但更多的,却还是焦虑。
裴璋父亲给他所下的毒,倘若是等闲之物,凭他的手腕,又如何会这么多年都解不掉。今日是腿,若明日是手呢?
又或者是……阮窈克制不住脑子里的种种猜想。
时至今日,她也没有办法说,自己是真心诚意想要裴璋去死,可她更没有办法不为自身所担忧。
若他真死了,亦或是像他父亲那般无法自主,那自己……又会如何?
裴璋那继母到底有着名分,即便丈夫故去,她仍是这座宅邸的女主人。可她形同禁脔,一旦被旁人揪出来,又哪里会落得到好处。
她被这些念头惹得焦心如焚,又听到医师说道:“还有一事,属下不得不说。”
见裴璋颔首,他又止了声,面上更是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察觉到徐医师暗暗看了她一眼以后,阮窈正犹豫着是否应当回避,裴璋却淡声道:“有话直说便可。”
他是不喜旁人言谈吞吞吐吐的,这话语气不重,医师却立刻就老实了,沉默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除此之外,公子脉象……略有肾精亏损之兆,因着公子身有旧疾,还须得细细补益才好,于房事上也需克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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