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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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全然是凶兆,甚至有由凶转吉之兆,只是圣上万金之躯,不能贸然与此女交接。

    王保全听了这个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他望向了凤仪殿的方向。

    原来啊,贵妃不是不出招,是在这儿等着呢。

    甄华漪迁宫一事自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同王保全一样,许多人暗暗觉得,是甄贵妃出了好手。

    只有杨七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抬头看向了西北的天。

    那位的手……伸的可真长啊。

    *

    甄华漪带着宫人从绿绮阁迁到了太液池畔的绿绮殿。

    因天象星宿之事被从凤仪殿赶走,甄华漪未免也有些郁郁,好在绿绮殿是新修葺的宫殿,环境宜人,十分清幽。

    后宫六局最善捕捉风向,一见甄华漪的处境,立刻就在吃穿用度上扣减,甄华漪都准备带着傅嬷嬷玉坠儿节衣缩食了,新得宠的贺兰才人翩翩而来,给甄华漪带了些急缺的东西,还嘱咐了宫女将自己的份例每日送些来绿绮殿。

    甄华漪从前总以为贺兰般若来意不善,今日一看,倒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心有仍有犹疑,甄华漪不由得问了:“我同才人一贯没什么来往,才人这般雪中送炭,受之有愧,实在令我难安。”

    贺兰般若却是一笑:“我只是觉得与你投缘。”

    甄华漪道:“投缘?”

    贺兰般若道:“你看,我们都有个姐姐,一个宠冠六宫,一个名满长安,我们做妹妹的,是不是同病相怜?”

    她如此坦荡,又说得有趣,甄华漪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兰般若拜访之后,没过多久,六局渐渐将绿绮殿的待遇恢复到了从前,这让甄华漪疑惑不已,贺兰般若虽是新宠,但怎么有如此影响力?

    虽想不通,甄华漪也没有费心去想。

    绿绮殿的日子平静无波,除了贺兰般若

    偶尔拜访,其余再无旁人。

    这样安静地过了好多天,杨七宝突然来了。

    甄华漪对杨七宝的到来更是意外,杨七宝这人是无利不起早的,虽近些时候,他与自己宫里走近了些。

    甄华漪有时候不免想一想,若杨七宝将来看出她实在没本事获宠,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但眼下杨七宝来,甄华漪还是客客气气地将他请了进去。

    杨七宝来不肯落座,也不肯喝茶,只是紧紧张张地将一封信偷偷塞进了甄华漪的手心,而后清了清嗓子道:“宫中多有看人下菜碟的人,才人若有难处,着人传话给奴婢,奴婢最看不惯那等人。”

    这话说得甄华漪一怔,半晌只得笑道:“多谢公公。”

    杨七宝要离开之际,压低声音嘱咐一句:“身旁无人时,才人再看这封信。”

    甄华漪被杨七宝的话弄得战战兢兢,几乎怀疑起父亲是否还留下了什么细作在宫里。

    待到无人之时,甄华漪静心凝神,正襟危坐地打开这封信,却看见了通篇絮絮叨叨。

    这人才安顿下来,写信将沿途之事七零八落讲了一遍,却也不写山水之美,只写些个人见闻,笔墨多落在贩夫走卒、无方之民的身上,像是在写一封公文的草稿,只是目前看不出观点。

    甄华漪满头雾水地翻到后面,看到了落款——李重焌。

    李重焌?

    甄华漪顺着他的落款往上去瞧,终于瞧见了一句琐事之外的问话——贺兰山北有雪,京中气象何如?

    问她天气怎样,也算是问候关怀吧。

    *

    李重焌裹紧了黑狐氅衣,行走在贺兰山北麓,鹿皮靴碾过雪地,有轻微咯吱声响起。

    连日来风餐露宿,又偶遇恶劣天气,李重焌不得不命令部队暂且休整。

    他抬头看着漫天飞雪,不由得开始去想京中此时仍是春景。

    他便想起了马球场上她翩跹的裙角。

    他猛然间意识到,贺兰山同长安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他突然间开始迟钝地想念,又仿佛是因为距离太远,拉得这份想念愈发厚重。

    他回到大帐,点起油灯,提笔却只问了一句天气。

    饶是如此,他放下笔,依旧是无所适从。

    他继续提笔,想了想,只将沿途见闻细细写了下来。

    *

    甄华漪不太明白李重焌这封信的意图,也许能隐约猜到,但想了想李重焌素日的秉性,她又摇了摇头。

    为了谨慎起见,她也回了一封类似的信。

    先是絮絮叨叨地写了宫里的琐事,也不管李重焌爱不爱听,接着缀上一句突兀的天气描述——

    长安恰三春,风光秀丽。

    悄悄交给杨七宝后,甄华漪还在李雍容偶尔串门时,状若不经意地问一问西北的战事,接着顺理其章问问她二哥的近况。

    甄华漪发觉,李雍容并没有收到李重焌的只言片语。

    这就很奇怪了……

    甄华漪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继续和李雍容说笑。

    *

    西北的风总是带着凛冽的味道。

    深夜里,李重焌领军疾行数十里,打了凉州叛军一个猝不及防。

    火把的油脂混着浓稠的血腥味,将士们清理完战果,只管东倒西歪地坐在了篝火边上。

    李重焌困倦疲惫的时候,张固递给了他一封信。

    近半年来,甄华漪和他时常通信。

    细细的琐事,李重焌看了好几遍,紧缩的眉头不由得也放松了起来。他将信放进匣子里,刚要合上,却又一封封拆开来读。

    他念着甄华漪写过的“长安恰三春,风光秀丽”,便伸手打开了帘帐。

    帐外是粗粝的风,但李重焌像是看到了柔丽的三月长安。

    一直以来的狂乱心绪,被很好的安抚住了。

    自从得知徐氏灭门惨案的真相,李重焌一直处于濒临发疯的边缘,他用理智强压住,殚精竭虑筹谋,只在风餐露宿的辛苦中麻痹自己,这一场战事也成了他的发泄。

    李重焌将信纸塞进衣襟,他走过人群,听见兵卒们胡乱吹水。

    有人起哄道:“老胡,这次立了战功,回家就要娶媳妇吧,”

    老胡是个黑脸的汉子,闻言黑亮的脸庞上显出一丝薄红:“还没定下呢。”

    边上有人故意笑道:“老胡,听闻那个小娘子家里还在相看人,你出来这么些天,别不会吹了吧。”

    刚刚路过的李重焌慢慢停下了脚步。

    老胡气得锤了那人一拳,那人疼得只哎呦,道:“老胡哥,弟弟是在为你出主意啊,快写封信托人捎给小娘子,让小娘子定定心,安心等你。”

    李重焌若有所思,转头去看那伙汉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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