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是: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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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的好孩子送去青山城,回来后却再没睁过眼。

    为了照顾着马车上的老弱伤病,陆晓怜压着车马行进的速度,走了七日,才到庐川。出了庐川城,南门迁和潘妩要去的阳城向南,贺承和陆晓怜他们要去的西江向西,自此便要分道扬镳。

    一路上,潘妩都在指导陆晓怜煎药。

    虽说贺承身上最棘手的两种毒性借他内力之便,暂时不会再侵蚀经脉脏腑,可之前的伤还是得积年累月地调理,汤药是不能断的。

    可陆晓怜十指不沾阳春水,之前熬药,也只是寥寥草草地将药材往药壶里一倒,添水点火了事,平白糟蹋了许多好药材不说,煎出来的汤药,药效也削减了大半。

    分别在即,潘妩将南门迁开给贺承的几副方子的煎熬之法掰开揉碎,细细讲给陆晓怜听,只望与贺承分开的这些时日,他的伤病不要再有反复。

    事关贺承,陆晓怜一向上心。可自从进了庐川,她莫名显出一些心不在焉来。

    心神不宁的陆晓怜又一次被药壶盖子烫到手指,潘妩终于忍不住问她:“晓怜,到了庐川,你好像有心事?”

    “前辈,我有个不情之请。”陆晓怜迟疑片刻,接着往下说,“逐月阁的孟元纬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他半年前重伤,至今未醒。我不敢耽误前辈的事,只是前辈难得出谷一趟,若办完了事,能否拨冗看看孟元纬的伤?”

    贺承当时说的,就是请他们出谷救两个人。“孟元纬”这个名字潘妩隐约是听贺承之前提过的,只是她和南门迁不认得这个后生,注意力都被陆岳修吸引过去。

    既是贺承所求,她与南门迁便不会不尽力。

    只是人有亲疏远近,事有轻重缓急,他们与贺承说好要先去一趟枕风楼,那逐月阁的这位,便得排到后面去。

    潘妩斟酌着措辞,回应得滴水不漏:“医者仁心,我们自然愿意相救。只是何时才能到西江,得看我们那位病重的朋友情况究竟怎么样。”

    她想了想,摸出两颗药丸塞给陆晓怜:“这样吧,这是能保命的药丸,你带着它,在西江等我们。我们看望了朋友,便去找你。”

    “多谢前辈!”陆晓怜欣喜道。

    这一日她捧着两颗药丸,只顾着为孟元纬高兴,全然没有察觉,潘妩说的话里,用的都是“我们”“你”这样的词——

    潘妩此时便知道,去西江的,只有陆晓怜自己,而没有贺承。

    出了庐川,南门迁夫妇往阳城,其他人往西江,同行百里,要在此处暂时作别。

    临别前夜,陆晓怜在庐川城里最好的酒楼设宴,一则为了送别,二则为感谢。庐川城以土窖老酒出名,宴席上自然少不了远近闻名的庐川陈酿。

    从青山城到南州城;从南州城到百花谷;从莫名其妙遇见一个“沈烛”,到揭下面具与贺承重逢;从眼见着贺承命悬一线,到如今这人来去自如,这一路,陆晓怜的一颗心浮浮沉沉,到此刻,才稍微安定些许。

    虽然青山城的危机未解,虽然陆岳修依旧下落不明,可是将贺承找回来,于陆晓怜,于青山城而言,都是一件大事情。

    这一天,陆晓怜是真的高兴极了。

    桌上只有六个人,又是朋友间吃饭闲聊的饭局,本不该斗酒,可陆晓怜却喝了许多。她举着酒杯逢人便敬,不仅以自己的名义敬,还要替被勒令不许饮酒的贺承敬了南门迁和潘妩几轮,替远在西江城人事不省的孟元纬敬,替她那守着孟元纬的小姐妹叶芷蔚敬,喝得热闹敞亮。

    钟晓有些担心,拿胳膊肘捅捅贺承:“师兄,你不劝劝师姐?”

    这一晚,贺承似乎是有心事,话并不多,只是一直将目光放在陆晓怜身上,任她笑闹,任她喝酒,也不出声阻拦。

    钟晓有些担心:“她这样喝,会醉的。”

    “难得她高兴,醉便醉吧。”

    陆晓怜正拉着金波喝酒。

    两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挽起衣袖,举着瓷碗喝酒,她们肌肤胜雪,脸颊被酒气蒸出春花般娇嫩的淡粉色,微醺之下,目光迷离,大口喝酒的豪气里,还显出一种略有些痴钝的娇憨,比平日里迫不得已强装出来的聪明伶俐更招人喜欢。

    钟晓又说:“醉得狠了,明日还怎么赶路?”

    贺承依旧看着陆晓怜,回应钟晓的话显得有些敷衍:“那明日便不赶路,让她好好休息。”

    说到这里,他忽然舍得转回目光来,盯着钟晓,认真交代:“对了,记得给她熬点清粥,宿醉之后,胃口必定不会太好。”

    钟晓下意识觉得贺承这句交代有些古怪,还不等他琢磨出来哪里不对,贺承又继续说:“金波性子活泼,有她同行,晓怜应该不至于太无聊。倒是叶芷蔚,虽然以前和晓怜关系挺好,可无涯洞那件事后,不知道她对我们究竟是什么想法,到了西江,你暗里要多留个心眼。”

    话到这里,钟晓终于反应过来:“师兄,你不跟我们去西江?”

    贺承看着他,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还没开口说话,忽然被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臂从后背环住脖颈。

    喝得昏昏沉沉的陆晓怜缠上来,将沉甸甸的脑袋抵在贺承肩上,带着鼻音喃喃喊着:“师兄……”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醉这个头,不想要了。……

    夜色已深,庐川城已经入睡,静谧犹如一口大钟笼罩下来。是夜月华如练,城里无人的街巷,乌沉沉的砖瓦,斜斜撑开半扇窗子的窗台,都披上一层柔和的银白色。

    客栈二层木质的楼板吱呀作响,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走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走到最里间的上房门外。钟晓轻轻扣门,轻轻说话:“师兄,金波熬了醒酒汤,让师姐喝点吧。”

    陆晓怜早就醉得不成样子,是贺承捉着她的手臂,半哄半骗地带回来的。在街上一会要星星,一会要月亮的人,回了客栈倒是突然乖巧,让她去睡觉,便一声不吭地上楼躺下,只是死死抱着贺承的手臂不肯松开,非得把人拘在自己房间里。

    贺承一惯纵容陆晓怜,向忧心忡忡捧着药碗的南门迁摇摇头,不管不顾地陪着她。

    陪着陪着,夜就更深了。

    夜再深,醒酒汤也不能不喝,贺承出声让钟晓进来,示意他把醒酒汤放到自己手边来。

    钟晓想起在酒楼里没说完的话,看了一眼醉在床上的陆晓怜,小声说:“师兄,你真的不跟我们去西江?”

    贺承手上忙着拿勺子翻搅碗里的醒酒汤,等着凉到合适的温度,好给陆晓怜灌下去。刚刚熬好的醒酒汤滚烫,氤氲水汽蒸腾着缭绕在他英挺的眉眼之间,他的神色如隔云端,叫人看不分明。

    “为什么啊?”

    “有点事得去办。”

    钟晓又问:“什么事?就不能带着我们一起吗?”

    “不能。”

    他拒绝得太快太果决,以至于钟晓有一种被嫌恶抛弃的委屈,锲而不舍地又问:“这又是为什么啊?你的伤才刚好,还吃

    着药呢,让你一个人走,谁能安心……”

    钟晓像个老婆婆一般在一旁念念叨叨,贺承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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