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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囚春山》 8、旧案(第2/3页)
己给自己调的药膳,婉儿就同前几日一样,例来造访。
“阿姐,你怎么起来了?”戚婉儿进到院内,把手中带来的物件递给连翘,就快步走到院子南角的戚白商身旁。
她不放心地打量戚白商:“当真好了?”
“嗯,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么。”戚白商慢慢吞吞地推着养气太极,收势。
戚婉儿责道:“那是哪位神医,刚入京就累得自己大病五日?”
“先天不足嘛,慢慢调理。”
戚白商也不觉被拆台,接过布巾,擦了擦额角薄汗。
递布巾的连翘在旁边小声咕哝:“分明是姑娘离乡前连续为流民义诊数日,又舟车劳顿,路上还被刀箭胁身,受了险些殒命的惊吓,回京头日就排演大戏,能不累垮了吗……”
戚白商轻瞥她。
好在戚婉儿今日心思不属,也并未听见这点动静。
两人回明间落座,戚白商叫连翘与紫苏出去了,这才开口问:“怎么了?”
戚婉儿回神:“嗯?”
“心不在焉,定有事,”不等戚婉儿否认,戚白商轻飘飘叹,“思虑不通,最伤神,你若不说,可怜我今夜大抵难入眠了。”
戚婉儿无奈失笑:“我看天理殊为不公,阿姐国色是天生,拿捏人心难道也是天生?”
戚白商轻眨眼,斟出药茶来饮。
“其实也并无大事,只是我心坎难过,”戚婉儿一顿,笑意微苦,“自从离了护国寺归京之后,母亲便日日要我陪表兄二皇子殿下,去长公主府递帖拜见。我屡次拒绝,她已有怨言了。”
长公主府?
戚白商拿起药茶的指尖轻敲盏边,意有所指地轻声:“为谢清晏?”
“是。准确些说,是为了我的表兄,二皇子殿下。”
提及此事,戚婉儿不由地皱眉:“如今圣上年事已高,仍未立储,且已有多年少勤朝政,一心谋长生之道……上京皇城内风起云涌,争储夺嫡之事,我实在不想置身其中。更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当做争储的筹码。”
戚白商微微一怔:“争储与你有何关系?”
“瞧我都忘了,姐姐未在京中,不了解这些事,”戚婉儿苦笑叹道,“大胤朝堂中,二皇子与三皇子早已争储多年。二皇子乃皇后所生,背靠宋家,三皇子乃贵妃所出,有安家助势。”
“……”
“安家”两字一出,戚白商拈着的茶盏像是不慎一颤,晃出来滴药茶。
苦褐色浸入桌布。
而无意识捏紧了茶盏的戚白商抬眸,望向戚婉儿。
可惜戚婉儿并未发觉:“朝中文官士族也多以宋、安两家为首,分庭抗礼,但在兵权上……”
戚白商回神,了然:“谢清晏冠绝大胤。”
“是。所谓军功累累,天下归心,并非妄言。两位殿下忌惮他,更忌惮他在镇北军乃至天下臣民心中的盛望。”
说到这儿,戚婉儿有些嘲弄道:“然而昔年裴家虎将尽诛后,大胤苦边境已久,如今西宁虽灭,北鄢未除。国战不休,便没人动得了他。何况他本就是长公主独子,圣上的亲外甥,还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作为夺嫡倚仗?如今朝野公认——两位皇子中,谁能争取到谢清晏的支持,谁便能成为东宫之主。”
“……”
戚白商想起了那日在招月楼下,隔皂纱望见的身影。
还有那人要为她下聘赐婚的清声。
刚好些了的头疼好像又回来了。
戚白商轻叹,扶额:“我记得,大夫人是当今皇后的胞妹。”
“是,皇后是我的亲姨母啊,”戚婉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有些凉,“若宋家有适龄女子,我还能逃过此劫,偏偏并无。”
戚白商蹙眉:“一定要通过姻亲来拉拢?”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姻亲与血缘更能稳固权力的纽带了,”戚婉儿黯然地落回眼,“三皇子亦然。但他有一母所出的胞妹,征阳公主。”
若说谢清晏在上京城中有爱慕者无数,那征阳公主就是其中地位最高的。
即便戚白商远居乡野,也早有耳闻——这位殿下对谢清晏有多痴心不改,纠缠不休。
“之前关于你们三人的流言,”戚白商有所通悟,“便是两相抗衡的结果?”
戚婉儿道:“没错,表兄、姨母、我母亲甚至整个宋家,都属意以我为筹码,与征阳公主相抗。即便定北侯娶了征阳公主作正妻,二皇子也定会令我做谢清晏的侧室。”
“…他敢。”戚白商冷淡了眉眼。
戚婉儿一怔,回神,对上戚白商温吞含凉的眼眸,不由笑了:“也只有阿姐疼我了。”
她虽这样说,但显然不信阿姐能做什么。
戚白商并未解释:“若我是谢清晏,定两不相帮。”
“两不相帮?”戚婉儿顿了下,无奈摇头,“将上京比作一片广袤之海,皇宫便是最无底的漩涡。临近权力中心,没有一人能置身事外。即便是来日的镇国公,亦不能。”
“那,圣上就没有其他皇子了?”
“还有一位四皇子,可惜他年纪尚小,母妃又只是个宫女出身,毫无外戚帮扶,朝中更无人脉,不可能出头。”
戚白商问:“既有二三四,便该有一,大皇子呢?”
“…!”
戚婉儿听完却像是惊了一下,几乎要抬手上前来捂戚白商的口。
等回过神,她惊悸未定,压低了声:“阿姐,答应我,只要你在上京一日,就绝不能在任何外人面前提什么…大皇子。”
戚白商听得出,婉儿在说“大皇子”三字时,声音都是放轻且微颤的。
她不由好奇了。
“为何?”
戚婉儿踌躇片刻,才拉近间距:“阿姐可听说过,昔日外戚第一世家裴家,因贪赃谋逆、获罪灭门之事?”
戚白商迟疑:“似有耳闻。”
“你所说的大皇子,便是前皇后裴氏所出。”
提起这位,戚婉儿眼神里下意识流露出几分心向往之的赞誉,
“大皇子是今上还未继位时,在惠王府中由裴氏诞下的第一位嫡子,也是惠王世子。听闻他天慧至极,三岁便显博闻强识之能,虽通文理,擅百书,却尤喜弓马,五岁便学驭良驹,尤得其祖父也即先皇喜爱。更有传闻,先皇便是因疼爱极了这个嫡孙,才将皇位传给了是嫡非长的当今圣上。”
戚白商支起下颌,听得眼帘半跌:“在民间,这般说书的下一句,多是‘无奈,天妒良才’。”
戚婉儿轻笑出声,也被戚白商从那点同情的伤悲里拽出来:“无奈,天妒良才……圣上登基未满两年,裴家便因谋逆获罪,满门处斩。”
戚白商刚要接一句果然如此,却忽然反应过来,不解抬眸:“即便诛九族,也不至于牵扯到皇室子弟。”
“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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