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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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见月蕴溪笑了声,无比自然的语气。

    “还好,钟老师这个小洋楼隔音好,不然我又要给你到处送水果了。”

    第75章 鹿呦对月蕴溪,是一鹿向溪

    气氛有种微妙的沉默。

    月蕴溪抓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腕上的手表被薄淡的日光照出细闪的光,时不时晃进眼底。

    秒针一格一格地走在黑色表盘里。

    鹿呦蹙着眉头陷入沉思,月蕴溪也不问她是怎么了,只手指往上抬了抬,又很轻地扣下去。

    加重了一个时间点的节奏。

    这一下之后,鹿呦终于迟疑地开口:“以前都是你帮我送的水果么?”

    “不然你以为是谁?”月蕴溪问,“以为是陶芯?”

    调侃的话并无吃醋或是介意的意味,如同寻常的温和语气,甚至是,对此习以为常的口吻。

    鹿呦不由想到她之前说的,不想让陶芯或者月阿姨帮忙还伞,怕伞变成陶芯的。

    想到初晓分享出来的八卦。

    鹿呦仍旧无法确认八卦里的歌手是否为陶芯,食野的副歌内容是否由月蕴溪创作。

    但这两件事在此刻浮在脑海里,就像是绳头上分叉的细线,沾了水轻轻一捋,便并到了一起。

    鹿呦拢了拢外套。

    车里很暖和,像月蕴溪带给她的感觉;晒在眼皮上的阳光,还有点刺眼,如她月蕴溪总要对陶芯隐忍退让的心疼。

    而透明的玻璃外树叶在风里疼得左摇右摆,她看着,感觉到了冷。

    为了她给邻居们送水果不是真的。

    喜欢她不是真的。

    为她写的食野可能也不是真的。

    只有她是真的傻,被人用卑劣的谎言戏耍。

    她对那段感情是没有分手时那么在乎了。

    并不想去探究陶芯是出于什么心理做这些事。

    但被欺骗的滋味,像扎进在心口的刺,虽然细小,也隐隐刺痛,让人难以忽略。

    这感觉可真不好受。

    以至于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地求证确认。

    “她是这么说的,为了让我好好练琴。”鹿呦哂笑,“所以,我是被骗了么?”

    月蕴溪侧目看了她一眼。

    鹿呦正歪着头看窗外,侧脸被阳光上了层柔软的妆,平静又漂亮。

    “其实最初,是我妈在美容院工作,遇到了邻居阿姨,听她跟朋友说我们家传出来的大提琴音,像在锯床腿。”

    闻言,鹿呦转过头,没有笑的力气,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好一点。

    “那肯定是陶芯。”

    在她的印象里,月蕴溪的水平要比陶芯好很多。

    “是太了解她,还是因为相信我?”

    鹿呦睨她一眼:“不该叫你蕴溪姐姐,该叫你林妹妹才对。”

    月蕴溪笑说:“我妈可能更像林妹妹。她那会儿刚到陶家,没听过陶芯拉大提琴,只知道我在学一首新曲子。听了邻居的闲话,每天都在内耗,忧心忡忡地想那位阿姨会不会到处说。”

    “然后你就想吃人嘴短,去给长舌妇们送水果了。”

    “嗯,提醒以及告知她们,陶芯要开始锯床腿了。”

    好腹黑啊。

    鹿呦弯了弯唇,问:“你自己买的水果么?”

    “刚开始是,后面被我妈发现,就变成她提供了。”

    “然后听我弹钢琴像抡大锤,就连带着我那份水果一起送了?”鹿呦问,“我的那份也是月阿姨提供么?还是你自掏腰包……”

    月蕴溪一时没说话。

    鹿呦以为是后一种,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触动,都敛在她讶异的问话里:“你那时候才多大,不得送破产?”

    “虽然很想借机让你现在想想怎么补偿我。”月蕴溪有意停住话头。

    她像姜太公钓鱼,言明了还有个“但是”,只等愿者上钩。

    鹿呦心里熨帖,为月蕴溪完全可以抢功找她要补偿,但没有这么做的真诚与坦荡。

    不过,并不妨碍她不上当,故意逗对方:“但是?”

    月蕴溪近乎娇柔地嗔怪:“怎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补偿?”

    猎物不进圈,就诱哄,也太犯规了吧。

    鹿呦笑得肩膀微颤,“你想要什么补偿?”

    “什么补偿都可以么?”月蕴溪反问。

    好得寸进尺呀,鹿呦“啧”了一声,大方地:“可以。”

    “那我可以先留着么?”月蕴溪说,“我得好好想想,用在刀刃上。”

    “怎么这个还要用在刀刃上。”鹿呦笑着顺她的意说,“那你留着吧,慢慢想,不着急,我给你定个一辈子的有效期好不好?”

    “好。”月蕴溪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到她那边,“拉勾盖章。”

    鹿呦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笑嗔她:“不好好开车。”

    同时,快速拉勾住月蕴溪的小拇指,按压大拇指盖章,“好了。”

    “要是你反悔了怎么办?”月蕴溪问。

    “都拉钩盖章了!”鹿呦不满,“而且,我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么?”

    “不是。”月蕴溪摩挲着方向盘,停顿了一小会儿,才又开口,“万一,是我要的补偿很过分呢。”

    鹿呦愣了一下,“能有多过分?”

    月蕴溪颤了颤眼睫,投落在下眼睑的扇形阴影,忽隐忽现:“可能,同你跟钟老师聊的那种话题,差不多等级。”

    鹿呦装傻:“……什么话题?”

    “瞧瞧,现在就顾左右而言他了。”月蕴溪追问她,“到时候若是后悔了怎么办?”

    鹿呦扭过头,指尖抹过下颌的痣,滑到喉咙上,那里有些泛痒,她咽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那……你想怎么弄?”

    月蕴溪攥住脖子上挂着的尾戒,用指腹捻了捻:“再给我留个……永远都算数的证据吧。”

    这个证据直到她们入住酒店,鹿呦打开行李箱看到躺在里面的两只小鹿玩偶,才想到该怎么留。

    也亏了月蕴溪说要成双入对,非得把两只都带过来。

    鹿呦从箱子里拎起成色更新的那只,属于月蕴溪的小鹿,按着鹿角想了想,认真说:“我,鹿呦,在此留证,特许皎皎一个补偿,有效期为无限期。”

    松开鹿角,她提溜着鹿耳朵,播放了一遍录音确保无误,而后看向盯着她完成这个仪式的月蕴溪,递过玩偶问:“可还满意?皎皎。”

    月蕴溪从她手里接过小鹿玩偶,像得了个宝贝似的搂在怀里,肩线略塌了塌,放松下来的状态,笑说:“满意了。”

    两人在酒店铺了床,下楼踩点,将比赛场地逛了一圈,在附近的商场挑了家申城的特色菜馆解决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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