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女配想换恶女人设很久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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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爪爪一伸一伸,跃跃欲试。

    “华真是怎么死的。”

    季族长开口一句,季华承突然不滚了,他颤声道:“大堂兄是失足落水后,高烧不退死的。”

    他用双肘支起身,声音略急:“我们回江南的路上,大堂兄郁郁寡欢,整日借酒消愁,醉醺醺的从船上摔了下去。”

    “呵。”

    季族长唇齿间夫溢出一丝冷笑。

    若是当初季华承回到族里后,把实话全盘托出,岂会落得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季族长回想过去的六年,什么都看懂了。

    季华承是故意瞒下来的,他还用这件事作把柄,勒索了季若,攒下诺大的家底。甚至连华真的死都可能有他的手笔在。

    所以,他回江南后,闭口不提。

    季族长恨得咬牙切齿,他撑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身体的重心全都靠在树上。

    他与顾知灼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

    这位顾大姑娘还梳着双丫髻,应当还没有及笄,但从见面到现在,她把他们算计的死死的。

    而且,季族长明知她在利用他,也不得不被她利用。

    这确实是季家唯一的出路。

    “顾大姑娘,你若为男儿,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季族长苦涩的笑了。

    “哪怕我说不,皇上的荒唐事也瞒不了多久,这样一来,季家将脸面全无,百年清誉尽毁,从此在士林中再抬不起头来。”

    “一旦如此,季家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季族长的脸上几近绝望。

    顾知灼把他推了出来,他没有别选择。

    无论他做还是不做,最后的结果其实都一样。

    若真要抄家灭族,逃也逃不过。

    唯一不同的是,由他自己来上告,季家就是不畏皇权的清流名仕,风骨铮铮,哪怕死了,季氏一族也依然气节不堕,从此在学子们中间的地位还会更高一筹。

    顾大姑娘看似给了他选择,但其实,他别无选择。

    季族长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血渍,做了一个长揖道:“请大姑娘送我回京城。”

    顾知灼并不意外他的决定,历经两朝,还能保着家族不倒的,若没有一点决断心,这个族长他是当不下去的。

    “请。”

    季族长再度回头看了一眼庄子的方向,羞愧和耻辱让他心头的火旺盛得燃烧着。

    季华承绝望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满脑子都是“抄家流放”这四个字,他眼神空洞,喃喃着:“我们季家要完了,要完了。”

    顾知灼从他身边走过,不耐道:“闭嘴。”

    季华承双手捂住嘴巴,身体蜷缩了起来。

    两个护卫过去拖起季华承,他像是被抽走了筋骨,四肢瘫软。

    山不高。

    追人的时候,顾知灼刻意把季华承引到那处山崖,多花了些时间。

    不到一炷香,就回了望山亭。

    季家人一个个都趴在栏杆上,眼巴巴地往下看,见到顾知灼和季族长一前一后上来的时候,季二老爷慌不迭问道:“伯父,承儿呢?”

    话音刚落,他就见满身是血的季华承被人拖了上来,足尖垂地,人事不知,生死不明。

    这一幕,看得季二老爷双目泛红,简直要崩溃了。他大叫着儿子的名字冲了出去,见顾知灼没有示意,护卫也没有拦。

    “顾大姑娘。你恶意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怀抱着儿子,衣襟被儿子的鲜血染红了,双手湿嗒嗒的,沾满了血。

    触目惊心的鲜红色吓得他心跳都要停了:“承儿!你醒醒,承儿。”

    “季华承。”顾知灼靠在亭子的立柱上,淡声道,“你爹说我恶意伤你,你说呢。”

    狸花狸为她仗声势:“喵呜!”

    “不,不是,没有!”

    前一刻还半死不活的季华承打了个激灵,虚弱地说道:“爹,是我自己弄伤的,和顾大姑娘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蹭伤的。”为了让他相信,他还费力地爬起来,蹦了两下,没有愈合的伤口飙出血丝,“都是皮外伤。”

    他讨好地向顾知灼笑了笑,短短的一个时辰,对她的恐惧彻底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承儿?”

    季二老爷难以置信。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季族长的一声“够了”给打断。

    他一抬首,季族长正阴侧侧地看着他们,似是要把他们父子给生吞活剥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想问问儿子,季华承两眼一翻又撅了过去。

    “顾大姑娘。”季族长客客气气地说道,“能否让我带季信远一同去。”

    季信远是季氏的亲生父亲。

    季族长一点名,他连忙收回目光,应声道:“伯父,要去哪儿?”

    镇国公府肯放他们走了?

    顾知灼颔首:“给他们俩准备马车。”

    郑戚应命,至于其他人,顾知灼没有交代,郑戚就让人领他们去“休息”,把西院单独隔了出来给他们用。

    马车一备好,季族长就带着季信远一起走了。

    等坐着马车上离开山庄后,季族长低哑着嗓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季信远说了。

    季信远双目圆瞪,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弥漫到全身。如同最初听到这件事时的他。

    季信远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流,浸湿了鬓角。

    “会不会是故意骗我们的。”他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

    季族长:“……”

    沉默往往代表了很多意思。

    季信远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他后悔了:“我不应该听她的,不应该让她顶替元初的身份。”

    他哭得伤心欲绝,“当年那个老道说的真对,双生子不详。是我心存侥幸,是我害了季家!”

    根本不是江南忌讳双生子,而是在季元初她们姐妹出生前,有一个游方老道说,长房将生下双生女,妹妹是灾厄,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说对了。全都说对了。

    “信远。”季族长沉声道,“你是宗子,本该你由来任下一任的族长。这几十年来,你做得如何,季家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合格的宗子。做下的错,你得自己来补偿……”

    季族长的声音被咔嗒咔嗒的车轮声淹没。

    马车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总算在黄昏前进了城门。

    季族长从未来过大启朝的京城,他原本决定,等季家有子弟科考入仕后,他才会踏进京城。

    “直接去午门。”

    季族长在马车里头说话。

    登闻鼓立在午门城墙上,马车停在了午门广场后,两人先后下了马车,爬上城楼。

    太|祖皇帝立登闻鼓,有冤情者敲响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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