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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媚妾为后》 80-90(第13/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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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牢中,叶寒被用铁链固定住,垂下的额发遮住他的脸面,不过渔船上长大的少年是倔强的,他昂着头,墨黑的眼睛倔得仿佛一头狼,泛着狠厉的凶光。
景熙帝负手而立,无声地审视着这个少年。
阿妩昏迷过去,至今不曾醒来,御医已经看了几轮,说只能等着,又说并无大碍。
景熙帝苦熬了半日,他看着床榻上的阿妩,纵然在睡梦中,她依然一口口喊着不要杀他。
她惦记着叶寒,可以为叶寒而死。
于是他终究想看看那个被阿妩牵肠挂肚的少年。
比起身边常见的侍卫,这个少年看着更年轻,也更鲁莽,他面庞是黝黑的,个子也不是太高。
景熙帝看不出这个少年的任何出奇之处,不过他却在这样一张面孔中,试图去想象阿妩的过去。
那些他未曾参与的过去,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记挂的东海。
她对陆允鉴毫无牵挂,对太子并不留恋,对自己更是残忍至极,她心里甚至都不曾记挂过她才刚出生的孩子。
可她却惦记着这少年,要这个少年活着。
嫉妒正残忍地撕扯着景熙帝的心,他无法理解,所以他一直盯着这个少年看,看他的性情模样。
许久后,他终于自阴影中走出。
叶寒被放开了,他看到了景熙帝。
他只是东海的寻常渔民,皇帝于他而言太过遥远,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见到皇帝。
皇帝欺凌了阿妩,拥有了阿妩,那是夺妻之恨。
他紧攥着拳,盯着眼前的帝王,他威严矜贵,只随意往这里一站,整个地牢便充满了他的华贵之气。
这就是拥有天下的帝王,是自己无力抵抗的人。
叶寒踉跄着上前。
有龙禁卫的刀出鞘,铿锵之声在阴暗的牢房中响起。
景熙帝抬手,示意众人推下。
他虽贵为帝王,他也是勤于骑射每日晨间会练拳的人,若是一对一,那个少年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为什么需要龙禁卫来护卫自己?
这一刻,景熙帝看着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少年,竟起了逞凶斗狠之心。
这时,叶寒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景熙帝淡漠地垂眼,看着。
叶寒虔诚地以额触地,两手按在耳朵前方:“草民给皇上磕头。”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龙禁卫对视一眼,略退两步。
景熙帝:“平身吧。”
叶寒不敢平身,他抬起上身,却依然保持跪姿,一脸小心翼翼。
景熙帝命龙禁卫退下,他想单独和这个少年谈谈。
他负手,敛着眉眼:“你有话要和朕说。”
叶寒惊诧于这位帝王的锐利,不过他还是恭敬地道:“是。”
景熙帝:“说吧。”
叶寒舔了舔唇,才快速地道:“皇上,草民想求皇上饶了草民,草民都是冤枉的!”
景熙帝:“冤枉?”
叶寒便磕了三个头,之后才道:“是贵妃娘娘威胁草民,非要草民带着她离开,说不然她便不会放过草民,草民不得已,才只好带她离开,草民也劝她,她既贵为贵妃,又是大晖子民,竟率性逃离,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她不听,她非要草民带着她走,草民不得已……草民想着,先安顿了她,便向皇上告发,还没来得及!”
他声音嘶哑诚恳:“皇上,草民敬仰皇上,绝对不敢冒犯皇上,都怪贵妃娘娘,草民也是被贵妃娘娘逼的,求皇上饶命!”
景熙帝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贪生怕死的叶寒,之后骤然间,矫健地抬脚,一脚踢出去。
他虽久居帝位,但每日晨练都有龙禁卫陪练,骑射武艺处处不逊于人,如今一脚踢出,力道之生猛并不逊色龙禁卫。
这叶寒任凭身形彪悍,竟被他活生生踢了一个倒仰,狼狈地一个翻滚,趔趄着扑在地上。
景熙帝侧额,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地上少年。
他就如同一条不知廉耻的狗,卑微怯懦,瑟瑟发抖。
叶寒抬起眼,望向景熙帝:“皇上饶命。”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在距离狱门三尺之处停下,龙禁卫纷纷低首行拜礼。
这是太子。
景熙帝眼皮都没抬一下,略抬手示意。
太子走上前,恭敬一拜:“父皇。”
景熙帝:“你亲自来审。”
太子微意外。
景熙帝视线冷漠地看着前方,再一次强调:“亲自审。”
太子心里一动,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父皇,恰此时,景熙帝也看过来。
地牢朦胧的光线中,父子两个的视线对上。
在这一刻,太子瞬间读懂了自己的父亲,他眼底的纠葛,痛苦,以及颤抖的隐忍。
他心里痛极了,痛得几乎崩溃。
无论是陆允鉴一事,还是阿妩那复杂的过去,还是眼前这明目张胆的私奔和背叛,都足以摧毁自己的心志。
可他在忍耐,在包容。
阿妩在他心口砍下的一刀刀,他将自己无声地吞下,慢慢地消化,然后再伸出手,为她抚平一切,把她抱回后宫,把她安放在皇贵妃的位置上。
——甚至以后还会是皇后的位置。
所以他只带了少量贴身龙禁卫,如今这私奔的审查,他要自己亲自来审。
亲自审的意思是,绝对不能外传,甚至一些私密事,不能有第三人在场。
纵然如今阿妩已经犯下大错,可他依然要为她收拾残局,只是涉及私奔,他不可能再让阿妩和人私奔的细节传到底下人耳中了。
太过不堪,所以他只能交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只有亲生儿子才知道他想知道什么,能从这个少年挖出他想要的真相,也只有亲生儿子才能做到绝对的守口如瓶。
太子想到此间曲折复杂的情绪,竟难言心头滋味。
他知道,当然知道父皇一直提防着自己,昔日自己一时邪念,招惹的那乳娘,落在父亲耳中那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是无法容忍的酸涩。
可现在,他到底要假手于自己。
因为,他只能信任自己了。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这是自己的父亲,是帝王,自小手把手地教诲自己,呕心沥血,他要把大晖整治得清明,他要把一个繁荣盛世交给自己。
他严厉多于慈爱,因为他希望自己更长进一些,能够顺利接手这至高无上的权柄,要这大晖天下传承下去,至少不要祖宗的基业败坏在自己手中。
现在,父子为一女子相争的提防和戒备中,他只能倚重自己。
这一刻,太子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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