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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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就在山中寻了些松木枝,练练手。”

    容陵笑着用簪子轻点丹卿鼻尖,打趣道:“是不够精致,但你觉不觉得,它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丹卿:……

    丹卿非常怀疑容陵是在“指桑骂槐”说他笨。

    “送我吧。”容陵握紧木簪,不知想到什么,眸色莫名深了几许。

    “这么丑你也要呀!你是在开玩笑么?等等,你认真的?别,你快把簪子还我……”眼见容陵作势把簪子藏到身后,丹卿慌忙去捉他手,可见是真着了急,“这支不行,等我以后手艺精进,再寻上等仙木,刻一支举世无双的簪子送你好不好?你快还我,容陵!你再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怎么就胡闹?我就要这支。”容陵格开丹卿手腕,径直用行动表示决心,他取下发髻原有白玉簪,将木簪挽上去,还展示般地在丹卿面前转了一圈,笑问,“如何?”

    丹卿直捂眼睛:“丑得很。”

    容陵挑眉:“你说我丑?”

    “你故意的是不是?”丹卿好笑,谁说他丑了?说话的空档,丹卿不时瞄向容陵头上木簪,尤不死心地想要暗暗偷袭。

    容陵哪能看不出丹卿心思?堂堂九重天太子,若被盗走发上簪可是要闹笑话的,容陵扶了扶木簪,当即往外走:“我找诸葛将军商量点事,你别跟着了。”

    丹卿又惊又羞:“你要别着这簪去?你疯了?你快回来。”

    丹卿忙追出去,门外哪儿还有容陵身影?他气得就往诸葛云那边跑,又觉得在外面和容陵拉拉扯扯很不成体统,只得哭笑不得收回步伐。

    也罢,反正丢脸的是容陵,又不是他!

    进屋前,丹卿回过头,又留恋地望了眼身后。

    黑夜静静流淌着寒松的味道,清凌凌的,丹卿却觉心中暖意融融。

    他知道的。

    容陵才不是喜欢那支丑簪子呢!

    他喜欢的只是他亲手为他做簪子的那份心意。

    备受鼓舞地回到桌案旁,丹卿笑着捡起一根木枝,十分刻苦地继续练习雕刻木簪。

    他想,他必须再争点儿气,早日制出绝美木簪取代那只丑簪。

    容陵那样郎艳独绝的神仙,就该什么都配最好的,他要给他最好的。

    无人在意的一隅,容陵并没有如言去找诸葛云。

    他取出紫葵草,又将袖中一根青丝化作细雾,引导着将之渡入紫葵草内。

    这是方才趁丹卿不注意时,容陵刻意从他衣襟处取来。

    暗夜里,紫葵草周身流淌着淡淡灵气,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真好,看来丹卿身上的那道神秘封印,有足够保护他的能力。

    只是,它能坚持到几何呢?

    ……

    泗水之上,青丘境。

    再见容陵,狐帝宴祈的态度较上次温和,但他一想到容陵和丹卿的关系,又实在笑不大出来。

    “你这次有何事?”心思别扭,宴祈的行径也跟着相互矛盾,他淡淡瞥了眼容陵,面上忽晴忽阴,十分诙谐。

    若是往常,容陵定然觉得有趣,如今他却无这般闲情。

    “晚辈今日来,是为了狐帝失忆一事。”容陵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波澜,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前辈可曾想过,为何您会独独失去归墟那段记忆?”

    宴祈神色陡变,是啊,他遗忘的仅有归墟那段过去。

    犹记当年,父尊跟他说,同去归墟的唯有他活着出来,这都要感激狐族至宝守护之功。

    大难不死,仅仅失去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已是天大之幸。哪怕后来莫名有了丹卿,宴祈也从没质疑过这点,他潜意识里认定,失去记忆,不过是桩意外。

    “浮世绘,您定然知晓的。”容陵掌心忽而出现一面精美小铜镜,它像是女子心爱之物,雕刻得巧夺天工,周边朵朵佛莲仿佛即将迎着光惊艳怒放,栩栩如生。“无论身中何种咒法,只要向镜面滴入被施咒者鲜血,都能得到答案。”容陵淡淡道。

    “你怀疑我中了咒?”宴祈震惊片刻,怒目而起,“你凭什么这么笃定?黄口小儿,就算你是九重天太子,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莫要在本尊面前班门弄斧。”

    容陵不语,任宴祈如何风雨欲来,他只是默默把镜子推到他面前,一副请君一试的寡淡模样。

    宴祈气也是真的气。

    但他眼底却又极快略过一丝晦暗不明。

    最后怒瞪容陵一眼,宴祈猛地拾起浮世绘,将指尖血滴入镜面。

    不一会儿,原本平静无波的镜面陡然沸腾,似要蒸腾出血黑色浓雾。

    在宴祈瞠目结舌的愕然神情下,浓雾散去,镜面上,如波纹般组成的两个字清晰出现。

    “莫忘”。

    是莫忘咒!

    唯死可破的无解之咒!

    说来倒也讽刺,此咒分明代表的是永失永忘,为何要起这般缠绵悱恻的名字?

    宴祈连退数步,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面,生怕自己眼花看错。

    容陵倒是平静,仿佛自己只是个漠然无情的局外人,他扯了扯唇间,木然笑道:“那日听前辈提到失忆,晚辈就该意识到不对劲才是。”

    “怎会?”宴祈似喃喃自语,又似不解疑问。

    容陵静静望着不可置信的狐帝,此时此刻,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怜悯谁。

    有些事,当局者迷。

    在点破的那个刹那,容陵就明白,宴祈勃然大怒的背后,是惶恐与不安。

    宴祈以前不曾起疑,是因信任。

    但只要轻轻戳开那层窗户纸,那些古怪之处,就再难以忽视。

    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唯死可破的恶咒,是如何施展在宴祈身上?

    上任狐帝早在数千年前寂灭,真相或许也早已随着他的陨落,而彻底消散在了那年风雨中。

    容陵起身告辞。

    这一刻,他的心情,不会比宴祈好受多少。

    如果容陵来此之前,还曾抱有仅剩的期冀,那么在得知狐帝身中“莫忘”咒的瞬间,他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便彻底碎裂。

    丹卿的身份,已经不再需要什么证据了。

    寂静中,一道嗓音突然响起。

    “让丹卿回青丘吧,你们不合适。”

    大殿里,宴祈脊背佝偻着,眼神是如此空洞,却又坚决。

    即将迈出大殿的步伐戛然而止,容陵定定站着门侧,没有回头。

    他望着眼前新绿盎然的青丘风光,忽地轻笑出声。

    宴祈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什么源族人,什么归墟,什么上古神气……

    饶是如此,他便已说出这句决绝的话,可见趋利避害,是人骨子里的天性。

    容陵忽地闭目,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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