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失忆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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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月、事、期。”

    她以为能从沈鹤知脸上看到类似慌乱的神情。

    但他只是颔首,声线平稳,毫无波动:“我知道。”

    “你知道?”秦香絮有些不解:“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这副作态?”

    沈鹤知轻叹口气,放下秦香絮的手,转而抱住她,把玉洁的下颌搁在她头顶,缓声道:“因为不想与你分开,想每时每

    刻都与你待在一处。”

    秦香絮被抱在怀中,鼻尖充斥着的,都是他沐浴后身上留下的清新香味。

    她笑了笑,温声道:“不会分开了,我们不是很快就会成婚吗?等婚后,我们便能常日相伴,白首不离了。”

    “可我不想等到婚后。”沈鹤知回答得很快。

    “好了,别这么说,不过几日的功夫而已,耽误不了什么的,你难不成与玲珑一样,正是爱耍脾气的年纪吗?”

    秦香絮看着眼前的轻薄衣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点,也不担心冻着。”

    “别耍小性子了,回去吧。”秦香絮说:“我就在你隔壁,就算真长翅膀飞了,你也能听见动静,是不是?”

    沈鹤知不吭声,还是维持着抱她的姿势。

    秦香絮用了点力,从他怀里退出,正想要再说些劝他别闹脾气的话,可等看见沈鹤知的神情,话就像是尖刺般,硬生生地卡在嗓间。

    他垂着眼,与她对视。

    这是第一次,秦香絮看到他冷漠淡然的壳子下,那颗不安的心。他怕好梦易碎,更阑人散,更怕转眼成空,得而复失。

    她不在的四年,或许是沈鹤知最无助、最崩溃而又最绝望的四年。

    秦香絮不禁想,他每次割腕取血,是真的只是为取血,还是一次次的欲殉情而不能。

    没有人可以夜以继日地忍受痛苦,也没有人可以长久地在崩溃里存活。

    他凄悲的眼神,是一次无声的自白,向她袒露了所有。

    她不能就这样把沈鹤知留在黑夜。

    留在痛苦中。

    她不能。

    秦香絮靠着沈鹤知的胸膛,听着他稳而有力的心跳声,犹豫会儿道:“你今夜要来我房中吗?”

    “可以吗?”

    他清淩的声线自头顶传来。

    秦香絮的回答,是拉着他的手进门。

    纵有月光从窗牖间流泻,没有烛火、没有灯盏的房间依旧是昏暗,处处看不分明。

    秦香絮领着适才起一直沉默的沈鹤知,到了床前,她什么都未说,只是很快上床,在最里面的位置睡下。

    她躺下后不久,就感到身后的位置略有凹陷。

    沈鹤知两手环过她的腰,彻彻底底地抱住她。

    他低头,微凉的唇贴着她颈侧,轻缓地落下一个吻。

    秦香絮闭了闭眼,说:“早些睡吧,你明日还有事务要处理。”

    沈鹤知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无言,房内便是寂静,只除了萧瑟的北风偶尔会呜咽着从窗前掠过。

    秦香絮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梦,很多梦,从前的事与而今的事都有,交织穿插在眼前,引得人心潮起伏。

    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孤立无援的时候,耳目之间尽是号哭呐喊之声,张皇惊恐之态。

    秦香絮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若失序。

    曙色还未明,室内依旧寂静,针落可闻。

    秦香絮睁眼后发现,她在睡着时,不知不觉地翻过了身子,抬头便是沈鹤知安然沉睡的脸。

    他的面容笼在朦胧的黑暗中,影影绰绰,唯有线条流畅的轮廓清晰。

    秦香絮看着他,看了许久,才稍稍凑近,在他光洁的下颌,留下一个小心的、谨慎的吻。

    吻完,她立马后撤,生怕动作惊醒沈鹤知,定睛观察了他好半晌。

    沈鹤知似乎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气息平稳,眼睫也不曾颤动。

    秦香絮这才松口气,重新窝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去。

    而她睡着后,沈鹤知却睁开眼,眸中清明,毫无睡意。

    他的视线在秦香絮脸上逡巡,像在轻抚,像在描摹。

    沈鹤知搂着秦香絮的力道紧了紧,把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另一只手则往下,分开她的手,强行与她十指相扣

    秦香絮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床上半点余温都没有,想来人已离开许久,若不是那处的床单还留有褶皱,真是看不出半点有谁来过的痕迹。

    双儿伺候她梳洗完,刚撂下梳子,沈玲珑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大喊着:“娘娘娘娘娘娘娘——”

    秦香絮笑了笑,没忍住逗她道:“你是在喊娘,还是娘娘呀?”

    “当然是喊的娘了!”沈玲珑说着转身,拿手一指张禀山,昂着下巴,满脸坦然道:“娘他欺负我!”

    被指到的张禀山摸了摸后脖子,朝秦香絮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谁欺负谁都不用猜,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香絮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无非是玲珑想玩,而张禀山回回不肯,换在平时,她肯定会好好说玲珑的不是,把她拉回正道上来。

    但一想又不行。

    她昨日才说完会补偿,玲珑今早就跑过来说这些,显然是想体验有母亲撑腰的感觉。

    秦香絮不忍打破沈玲珑的美好愿想,可真惩罚认真做事的张禀山又不行。

    一或二,她选了或。

    秦香絮引开话题道:“玲珑想不想出府玩?”

    这话直戳到了沈玲珑的心尖,她马上就把跟张禀山的恩怨抛到脑后,惊喜道:“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秦香絮见她此状,心中难免酸涩,愧疚感更甚,但她强行压下去,露出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来:“娘怎么会骗你呢,说要带你出去玩,那便是真带你出去。”

    沈玲珑兴奋地搓了搓手,问道:“那我们要去哪里玩呀?什么时候走呀?”

    秦香絮想了想,说:“一个特别漂亮的地方,咱们马上就出发。”

    “漂亮的地方?”沈玲珑眼睛弯弯:“我喜欢漂亮的地方!”

    秦香絮想带玲珑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长春宫。

    蒙骗母后的事,不管何时想起,她心里始终是有份愧疚在的,有了愧疚,自然便想要好好弥补。

    她就寻思着带玲珑去见母后一回,顺带再问问婚事提前的进展如何。

    北风摧剥利如刀,却割不尽长春宫的繁华热闹,这儿是与冷寂萧条全然无关的地方,天青云平下,有洒扫的宫人来往不绝,说话声、脚步声,未曾断过。

    和暖的日光消融白雪,在碧色琉璃瓦上铺着一层清透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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