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州雪: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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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在她到之前就已经走掉了,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门没有锁,像是故意引人深入,第一个入眼的东西是壁炉里烈烈的火焰,暖化人周身的雪。

    黎烟从没见过孟斯奕这副醉态,总是挺拔的背脊弯曲下来,修长四肢歪七扭八,人半躺在软皮沙发里,像是陷入一处泥潭。衬衫的扣子掉了两粒,定然是他神志不清时胡乱扯掉的。

    饶是醉成这样,听小陈说他躺倒之前还撑着去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要不是小陈怕他摔倒将之拦下,孟斯奕还打算脱衣服洗澡,真真是将洁癖刻进DNA。

    不知她今天哪一点惹他如此生气,叫他这么一个克制有度的人喝醉。他不是不知道她青春叛逆,早在十几岁就摘下过某些不该摘下的果实,除却她说的“一夜留情”尚未发生,拥抱、亲吻却真切的存在过。

    黎烟今年二十六岁,即便心中藏有纯真的感情,那也不妨碍她品尝情爱的滋味,若是水到渠成,她也不会为任何人守身如玉,这是她的权利。

    沙发并不太能容下男人,他太高,腿长出一截,黎烟将他扶起来,想让他去房里睡。她让孟斯奕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的呼吸顺势落在她脖颈,黎烟闻到一股凛冽的牙膏味道。

    “小烟,你来了。”他醒过来。

    头脑却没有完全清醒,刚要站起来,下一秒身体却重重的朝黎烟压过去,叫她倒在火炉边,他的下巴则是抵在黎烟的锁骨上。

    两个人几乎是严丝合缝。

    见他半晌未有动作,黎烟推推他:“孟叔叔,你起来。”

    屋子里除了火炉发出闪烁的光亮外,其他灯都没开,角落的唱片机唱着诡秘低沉的乐曲。这样的氛围,人的思绪很容易偏轨。

    男人动了一下,却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起身,他抬头,双手撑在地板上,眼眸中透露出某种危险的信号,乐曲唱到最后一个高潮时,他终于吻了下去。

    深入的、用力的、不容置喙的拥紧她,像是使出多年隐忍的力气。

    他看见潮湿的花园里苏瓦娜苍茂如树,他的手指捏紧花的根茎,一下一下去更深处采摘,苏瓦娜若是有眼睛,怕是早已被弄得泪眼迷离。

    黎烟眼睛睁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可她只是怔愣了一秒便做出了决定,她没什么吃亏的,早在多年以前她就有过这样的梦境,梦中也是这样灰褐色的地毯,她赤足踩在上面,最后还踩碎了男人一丝不苟的西装。

    她曾为这样的快意感到愧疚,而今晚她扯掉他衬衫上其余的纽扣。

    她知这一切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她还是选择末路狂花一场。对于他,她可以不要求任何结果。

    屋外暴雪扬花,屋内干柴烈火。

    苏瓦娜的鲜血落在灰褐色地毯上时,黎烟听见孟斯奕在自己的耳边说:“你说谎。”

    然后是更加猛烈的裹挟与采摘。

    第47章

    不道德糜烂的苹果

    凌晨三点,气温低至零下,雪覆来时路。

    黎烟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那感觉有点像是在发烧,心脏骤烈地跳动,令人透不过气。孟斯奕的手臂则是绳索一般将黎烟拴紧,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岂知她早已懒得逃,乖乖待在他怀里。

    黎烟困极了,游戏的最后,她独自昏沉的睡去。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过小姨。

    梦境是一个疯狂闪跳的万花筒,道路狭窄漫长、不知尽头,但也隐隐知晓,只有穿过这条路,才能见到想见的人。

    这一条路似是藏下四季,叫她一会儿冷极,一会儿热极,她在这种极限的温度中朝前走,有种何春何秋的感觉。

    黎嫣嫣仍旧是记忆中那样,爱穿浅色衣衫,坐在弄堂风口,只是面容叫人看不清,就像她模糊不清的记忆。

    她问黎嫣嫣生不生气,黎嫣嫣沉默不语。她又问自己能不能爱孟斯奕,黎嫣嫣撕碎一把油纸伞,印着玫瑰的墨迹未干。黎烟慌乱的想要将之修补拼凑,可于事无补。

    小姨只说了一句话:“小烟,不必理会早就坏掉的东西。”

    她并不太能摸透这话的意思,什么是坏掉的东西?包括她们之间的亲情吗?

    梦境颠三倒四,黎嫣嫣和碎掉的伞一同消散。

    她在恐惧中睁眼。

    屋内是一团寂静的火热,她大脑终于回归理智,昨夜种种,接连浮现。她不为之后悔,但到底令他们之间蒙上几分尴尬之色,他可以推脱为醉酒失智,而她是为什么呢?

    黎烟赤脚下床,从床前椅扯下一张薄毯作为遮身之物,逃也一般跑进卫生间。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客厅进到这里的,她倒更像是那个醉酒的人。

    身后,男人睁开假寐的眸。

    黎烟去洗了个热水澡,她把自己收拾干净,打算趁孟斯奕还在睡抓紧离开。她存了些侥幸,祈祷他会因醉酒而把这一切忘记。

    可显然,事情没有按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黎烟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疏冷的男声——

    “抱歉。”

    她因此僵硬的停顿几秒,以为他是在为昨夜的所作所为道歉,于是她故作轻松,挤出一丝笑:“没关系,孟叔叔,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知道我是个健忘的人。”

    再次抬腿准备走时,孟斯奕再次叫住她,而接下来的话,叫黎烟彻底呆滞。

    他说:“我是说对不起,小烟,其实昨天我没有醉。”

    她更加不理解,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他草蛇灰线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直至此刻,黎烟终于有些回过味来。

    她扶着门把手不禁笑出声,她自诩识人,却从没看清过他的心思。

    “孟叔叔,在你的设想里,我此时此刻是应该欣喜若狂还是感激涕零?我是不是应该无比庆幸原来这些年并非只是我一厢情愿?”

    雪还在下,温室里的玫瑰零星的开着,孟斯奕下床,拿了双拖鞋放在黎烟脚边。

    他蹲在她面前,叫她有些恨他这副虔诚的样子。

    “我不否认,这件事是我做的不道德,但是小烟,我已经不道德了许多年,只是如今不想再隐藏了而已。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我给足了你自由的时间。”

    “自由?真是可笑,”她踢开那双拖鞋,“你看似给我与你平等的机会,实际上你一直是那个俯瞰的人,你把这段关系开始的开关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你一时兴起的时候按下,我就得屁颠屁颠来陪你玩游戏。怎么样,您对我昨晚的表现可还满意?我脱衣服的速度是该加快呢,还是减缓?”

    “黎烟!”孟斯奕阻拦住她,以免她说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话,“让你感到不被尊重是我的错,但请你原谅一个正常男人在听见你的那番关于‘在一起’的言论后心中的不忿,你就当我是自私,我当时想的是,凭什么我为你做清心寡欲的和尚,而你不说纵情声色,却能对不同的人动心,玩品尝别人的游戏?”

    “是你自己要做一个高尚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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