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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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上人,不染世间尘。

    这厢姜幼安却没注意到他的怔神,径自起身拿过萧伍手中的秤杆随手扔到床榻,而后便拽着他的手臂催促:“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直到她动起来,凤眸中闪过令人熟悉的狡黠灵动,萧无衍才堪堪回神,果断攥住她轻轻摇晃的手,牵着她移步到摆放合卺酒的桌案前。

    “合卺而醑,永结同心,幺幺,今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说到夫妻二字,他周身气势瞬间柔和,方才莫名的患得患失亦烟消云散。

    他松开她的手,将酒盏递过去。

    这话在姜幼安耳里却听出另一种意味,她忍不住扬眸,接过酒盏后主动向前勾住萧伍半展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复念:“嗯,今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夫妻夫妻,既是夫妻,行房就是再天经地义不过之事。

    她今晚可不会再放过他了。

    二人各怀隐秘心思,但却默契地同时靠近彼此,仰头垂眸饮尽杯中酒。

    刚刚饮完合卺酒,叶晋果然派高二来催萧伍了,让他尽快去前堂照看宾客。

    好几百人的兵卒不好好吃宴,光逮着主家起哄喝酒,仅靠他们是真顶不住,这拜完堂才刚过一刻,几人已经被灌了快半坛酒了。

    萧无衍听着门外高二的诉苦,眉心微蹙,都让萧陆叮嘱过,他们怎么还是胡来?

    不过虽心有不悦,但当他看向顾幺幺,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轻:“我去去就回。”

    姜幼安听罢却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扬了扬凤眸:“莫说大话,恐怕你一时半刻回不来。”

    “哦?此言何解?”

    见她香腮胜雪,朱唇微张,萧无衍忍不住想起除夕那日她醉酒的模样,不由拿过她手中空了的酒盏一起放回桌案。

    他不在,她最好还是不要饮酒。

    姜幼安倒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还当他真没听懂:“你平日里总是拘着,想来他们极少有机会与你调侃打趣,如今好不容易能闹你一回,哪里肯轻易放过你呀。”

    若当真如此,那他们怕是想连夜操练了。

    萧无衍如是想,面上却做恍悟状:“原来如此,多谢娘子指点,为夫受教了。”

    姜幼安受用地点了点头:“嗯,那快去吧,不用着急回来。不过有一点要记住,切不可喝得太醉。”

    话落,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床榻。

    萧无衍眸光一暗,喉结无声滚了滚。

    ……

    前堂热火朝天,顾幺幺宴请的人并不多,仅有三家医馆里的几位大夫和学徒,统共也才坐下两桌。

    萧伍这厢就不一样了,家人虽少,只有顾老将军、顾青树和萧陆三人,但几百号守备营同袍却不容小觑,几乎挤满了顾府院子,甚至连府门前后都摆上了宴客案几。

    八九个人围一桌,一边吃酒一边起哄,忙得不亦乐乎。

    顾老将军和顾青树两人在的这桌还好些,毕竟军中将领,即便如今伪装成普通兵卒,其他人也不敢太放肆。

    但萧陆就没那么好运了,此刻已然急得团团转,一会儿往东边桌跑一会儿又被西边桌上的人叫过去,不过片刻便累得满头大汗,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操心过。

    萧无衍甫一穿过垂花门便瞧见这副场景,周身气势一凛,黑眸霎沉,再不复方才在自家娘子跟前的柔和。

    而感受到熟悉的冷冽气场,萧陆顿时如获大赦,转头瞧见人就是一声哭嚎:“侯……兄长!你终于来了!”

    闹哄哄的前院瞬间安静如水。

    ……

    婚房中自然也备了吃食。

    只不过桌案上都是些点心瓜果,并无热菜。

    好在屋中四处皆放了暖炉,前后窗户也紧紧关着不透寒风,姜幼安捏了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再配上一口方才让锦月去药房取来的姜枣茶,只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好不舒爽。

    不想这时,廊外却忽然传来锦月和锦盘略显诧异地喊声:“姑爷?”

    姜幼安闻声一噎,不由放下姜枣茶和桂花糕,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向外瞧去,就见身着喜袍的某人长腿阔步,眨眼间便来到门外。

    萧无衍推门而入。

    姜幼安关上窗走向门边,看着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萧无衍不动声色,淡然地垂眸扯谎:“侯爷有令,让他们用过宴后尽早回营,前堂便用不着我了。”

    姜幼安:“?”这合理吗?

    好吧,似乎是有些合理,镇远军镇守苍鹤保家卫国,容不得半点松懈,今日能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婚宴已是惊喜。如今被召回军中也是常理。

    可眼下天还亮着呢……

    她悄悄觑一眼天光,心头微动,默了默了才盯着男人轻轻滚动的喉结道:“那你饿不饿?若是饿了,我……唔。”

    话音戛然而止。

    萧无衍骤然俯身堵住她娇艳欲滴的唇,一手捧着她脸颊一手箍着她纤细的腰,不由分说便在她唇舌间大刀阔斧,横扫长驱,没一会儿便将人吻得气喘如丝。

    姜幼安攥着他身前衣袍,浑身发软,面色潮红。

    他今日吻得好凶。

    仿佛被困了许久的恶兽出闸,终于瞧见食物,起初还有耐心小心谨慎地舔舐一两口,但一旦确认食物美味可口,恶兽便再也忍耐不住,啃咬吸吮,大口吞腹,只恨不能立即吃干抹净。

    姜幼安竟有些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寻得空隙,在萧伍再想吻下来之际,她不由偏头,缓缓攀上他的肩道:“等等,落帘。”

    萧无衍今日虽只饮了一杯合卺酒,但此时眸中竟似有醉色,闻言微眯了眯眼才明白她此言何意。

    天光未暗,幺幺竟是害羞了。

    可他不舍得松开人,黑眸幽深地凝望顾幺幺好一会儿才不甚情愿地道:“遵命。”

    禁锢在腰间的手终于松了,姜幼安松口气,在萧无衍走去窗前落帘时来到梳妆桌前,拆卸发间珠钗。

    是套丹桂式样的头面,通体为金,花蕊间镶嵌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华贵灵动,极衬她。

    不过姜幼安往常挽髻后几乎只在发间用一根簪或钗,今日还是第一回 在头上戴这般齐整的头面,偏生女侍梳妆时她又只顾着闭目养神,没怎么瞧女侍给她戴的发饰,故而这会儿刚拆下耳环和两三个小珠花她就不知道该动哪里了。

    落完窗前和门前的竹帘,房中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萧无衍回身,就见顾幺幺似乎怔在了铜镜前,手指摸摸发饰又放下,如此反复,折腾了两三回才拔出一根金簪。

    瞧那力气好像是生拨的,那根簪子拔出来后她的头发都乱了。

    萧无衍眸色一紧,顿时大步走到铜镜前拦住顾幺幺仍然跃跃欲试的手:“莫动,别弄伤了自己。”说着便仔细观察起自家娘子乌发间的首饰,继而井然有序地为她拆下丹桂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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