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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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今日是上元节,师弟临走前说过,若一切顺利,他会在上元节前赶回来。

    难道是在军中耽误了不成?

    正想着,就听顾幺幺冷声道:“不曾。顾师兄,请你如实相告,他到底还活没活着?”

    顾青树闻言顿时惊骇不已,忙道:“弟妹切勿乱说!师弟自然活着!活得好好的!”

    见顾勺神色笃定,话音斩钉截铁,姜幼安悬着的心总算定了定,眼中担忧微散,怒气却在无声间攀升:“那他是受了伤?”若真如此,那至少该找人向她传声话。

    她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哪怕他当真有事欺瞒,她也不会任他受伤而不顾。

    这是两码事。

    然而问到这点,顾青树并不比她更清楚:“弟妹,我昨日傍晚便去了青禾镇接人,今日不曾回营,还没见过师弟。你看这样如何?我先将幸县令送回府,待回去见到师弟再让人去医馆传信?”

    幸远之?

    姜幼安闻言凤眸微眯,越过顾青树看向他身后的马车。

    正巧这时,幸远之也掀开车帘望了过来,那双狐狸眼兴趣盎然瞪得浑圆,这女子就是萧无衍的侯夫人?

    嘶,离得有些远,瞧不清楚,不过她这身姿气度瞧着竟莫名有些眼熟。

    感觉好像公主嫂嫂……

    不过寻常女子怎么能跟公主嫂嫂比?

    恐怕只是远远瞧着像罢了。

    第53章

    “兄长出事了”

    姜幼安也未瞧清幸远之长什么样。

    只看见他长了双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的狐狸眼,单看这双眼,竟不太像幸寺卿,反倒更像裴恕那个纨绔。

    但姜幼安此刻的心神都系在萧伍身上,匆匆一撇就收回了视线。

    “幸苦顾师兄,不过我不回医馆。”

    她复而看向顾勺,话音

    很轻却不容置疑:“我在这里等。”

    顾勺话虽说的满,但他今日毕竟不曾见过萧伍,那萧伍的安危便不算落实,姜幼安终归无法放心。

    顾青树没想到顾幺幺这般执拗,倔起来竟与师弟不遑多让,真不愧是夫妻。

    “也罢。”

    他还得赶紧把幸远之送回县衙,不好一直在此处逗留,便道:“我快去快回,弟妹且先回马车等着,莫受了凉。”

    姜幼安淡淡颔首。

    顾青树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那厢幸远之反应倒是快,在顾青树转身前便放下了车帘。

    离开苍鹤前他便知晓镇远侯将要娶亲,过年回渤海本是备了份厚礼,可惜如今全都被拦在青禾镇外了,只他一人被困手困脚脚的接回苍鹤。

    没礼送,镇远侯也不在此处,贸然与侯夫人攀谈反倒失礼。

    还是等镇远侯回来再登门拜访比较妥当。

    两列精兵护着镇远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

    姜幼安亦不曾停留,径直转身走回马车。

    叶晋方才在后头听了大概,心头微松,但脸色仍不太好看,显然还气着,只是不知到底是还在生姜幼安的气还是怨起了萧伍行事不周全,平白惹大家担心。

    北风呼啸,天边骤然飘起雪来。

    不肖片刻锦盘便被支了出来,走到马车前头,看向双手抱胸缩在车头的叶晋道:“表公子,姑娘让你进马车。”

    叶晋还在生气:“不去,我不冷。”

    这会儿想起他这个表兄来了,方才不管不顾往镇远侯府马车前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锦盘闻言圆脸略显愁苦地皱了皱,又向前一步,压低了声:“姑娘猜到表公子会这么说,已然交待了,表公子若不进马车,那便是抗谕不遵。”

    竟是拿太子之尊压他了。

    叶晋顿时气得脸僵,气哼,但终归不舍得放声,只敢压着声线低声犯倔:“那就罚我,我认罚。”

    “……”

    锦盘圆脸不禁皱得更加用力。

    这差事真不好当,若是姐姐在这儿就好了。

    她快步跑回马车后头复命。

    车门半开着,姜幼安一瞧锦盘为难皱起的小脸便知道了答案,敛敛眸道:“不必多说,我知道了。”

    锦盘悄悄松口气,这样两个主子闹别扭的差事她是真不会办,还不如让她翻过城墙偷偷往镇远军营跑一趟呢。

    虽不知姑爷的营帐在何处,但她知晓萧陆的,就算在那里守株待兔也总能等到答案。

    这时姜幼安却又拢紧氅衣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临到锦盘跟前,递给她一方暖融融的棉帕,沉道:“若待得无聊可去探探附近地形,不过莫要被人发现。”

    锦盘闻言杏眼一亮,当即重重颔首道:“姑娘放心,阿盘绝不给姑娘惹麻烦。”

    话落便大步走到马车前,解下出门前姑娘非要让她披的氅衣,又拿着姑娘给的棉帕擦去脸颈间的热汗。

    她氅衣下穿得是藏青色马球服,跟夜色极为接近,擦完汗将棉帕将怀里一掖,趁着守城兵没往这儿瞧,身形一闪便藏到城墙之下。

    再往后,便是姜幼安都瞧不清她在何处了。

    于是姜幼安收回视线,信步走去马车前头。

    叶晋自方才听见表妹支开锦盘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此刻见她走到他身边停下,不妙预感成真,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当然还是气的。

    堂堂太子,用让自己身子受苦的招数将他一军算什么本事?

    他冷冷动了动唇,嘴硬道:“表妹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但姜幼安没看他,凤眸牢牢盯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唇口轻张:“表兄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出来看看,这一年在苍鹤看过许多风景,却不曾看过雪夜里的城墙是何模样。”

    她自小就爱琢磨这些稀奇的。

    叶晋闻言竟然恍惚了一瞬,险些以为她真是突发奇想了。

    直到一刻钟后雪花把姜幼安的发丝都压白,但她还是静静站在马车旁边瞧雪,叶晋才又气又恼败下阵来,“行,小祖宗,我输了行不行?快回马车,我跟你一起回。”

    无论是为兄还是为臣,他都不可能看着姜幼安做这种伤身之事。

    姜幼安确实是为将叶晋一军才的下马车,可也是真担心他冻坏身子,苍鹤不似长安,冬夜里的天寒地冻是真能把人冻死的寒。

    譬如此刻,短短一刻她双脚便冻僵了,竟是连迈步都有些迈不动。

    举步维艰。

    姜幼安面色微冷,抬眼看着叶晋气得鼓腮:“你先回!”

    她腿麻了,刚抬脚那会儿是僵,但一动起来热血上涌,两只小腿瞬间都发起了麻。

    叶晋约莫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原本板得极为严肃的脸忽地焉焉笑了起来,竟是有些幸灾乐祸:“这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表妹下回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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