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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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霍令仪禁不住皱眉,问道:“娘,我都这样了,沈昭举也还要娶我吗?”

    冯衿被霍擎带走的时候听到了霍珣和沈昭举的对话,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是啊,我听他说,愿意伺候你终老。不过他是家中独苗,他娘肯定不可能答应,沈昭举就说纳妾生子,再记到你名下,认你做嫡母。”

    “什么!他敢纳妾!”霍令仪嫌恶不已。

    冯衿笑出声来:“你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还管他纳不纳妾?”

    绷带被全部卸下来,霍令仪扭了扭手腕,十分沮丧地叹息道:“也是,我可管不着了。”

    半晌,她又唉声叹气道:“不对,我真的不愿意嫁给沈昭举,看见他我就恶心。”

    冯衿笑着摇头:“那你看见谁不恶心,景王吗?”

    霍令仪失望道:“可是他都没有跟你们提亲。”

    冯衿将圣旨递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那这个算什么?”

    她递来的卷轴做工精良,上面的绸缎是御用的明黄色,绸缎里的暗纹用金丝勾勒而成,卷轴用紫檀木铸造,一眼便知道这是御用之物。

    霍令仪缓缓打开卷轴,硕大的“圣旨”二字映入眼帘。

    她一目十行,呼吸随着目光落到最后一个字,变得急促无比。

    “圣上为我和景王赐婚了?这是真的吗?不会是造假吧。”霍令仪忍不住仔细检查这张圣旨的真伪。

    刚才她就被霍珣欺骗过了,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是,娘怎么会欺骗她呢。

    她缓缓放下圣旨,问道:“这是真的?”

    冯衿点头:“如假包换,高兴了吧。”

    霍令仪仍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冯衿:“我是做梦了?”

    冯衿伸手掐了她的脸颊软肉一把,霍令仪皱眉缩了缩脖子,低声喊疼。

    霍令仪喜出望外,这是真的!

    冯衿见她喜笑颜开,心里也跟着高兴,但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提点她两句:“我还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将你骗得团团转,只你一个傻乎乎地信了他的鬼话。你要记住一件事,男人的话如果不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便全是花心陷阱,将你们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骗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霍令仪抱着圣旨,心里想,他没有骗自己,他真的做到了。

    于是她

    重重点头,冲冯衿甜甜笑道:“嗯,娘我记住了。”

    冯衿望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竟如有实质一般觉得她真的到了长大的年纪。

    该嫁人了,也该离开她了。

    冯衿擦拭了下洇湿的眼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开:“好了,你自己偷着乐吧,娘先走了。”

    赐婚一事过后,全都尘埃落定。

    可霍令仪还是觉得一切都如梦似幻,不像真实。

    直到在前院见过司天监的人来找母亲要庚帖,又见礼部的人与母亲相商下聘之事。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还缺了些什么,可以让她悬空着的心落地。

    想见他,与他说说话。

    霍令仪连夜问了胡蝶,景王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胡蝶笑着说:“殿下一切安好,皇宫禁卫也都撤走了,如今小姐要是想去王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霍令仪对上胡蝶揶揄的笑容,背过身去,骄矜道:“才不想去呢。”

    可翌日一早,她还是静悄悄地去了一趟景王府。

    第110章 墙头“进屋脱了再给我看”

    东坊市,景王府。

    一大清早,青山服侍越少珩换上新衣,搬来铜镜给他检查。

    越少珩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对比了一会,摇了摇头,自行扯开腰带要更换:“换件朱殷色的来,这件不显气色。”

    脱衣时不小心扯到肋下伤口,越少珩轻微抽气,更衣的动作缓慢下来。

    青山上前制止他的动作,劝道:“殿下,您穿的这件不正是朱殷色吗?”

    越少珩摇头,颇为挑剔地说道:“这是朱湛色,不一样,暗沉了些。”

    青山还是听话地取来一件新的,问他是否是这个颜色,越少珩瞄了眼,颔首示意。

    于是青山便替他换下朱湛,换上朱殷。

    可是换上以后,又感觉不如朱湛衬色,又打算换回去。

    一来一回折腾,好不容易养好的那点气色,现下变得苍白了起来。

    青山按住他脱衣的手,再次劝阻道:“殿下,霍小姐不会在意这些的,您穿这两件,都一样俊朗。”

    王爷伤口尚未愈合,御医叮嘱他需卧床休息。

    自从昨夜胡蝶连夜送来消息,说霍小姐今日可能会来访,殿下心里高兴,食之无味的药膳都愿意多吃两口了。

    翌日起了个大早,一番梳洗过后,还想要焚香沐浴。

    他嫌弃自己卧床太久,怕身上有异味。

    但他受了伤不便沾水,薛御医听说此事匆忙赶来,与他争辩起来,最后还是许他擦拭,但不准下水沐浴。

    擦拭过后,他又用熏炉烘了一遍身上,直到再无异味。

    这些也都算了,他只要坐在那里,由他们这些属下来做就便是。

    可他更衣就麻烦多了,每次抬手都要拉扯到伤口,奈何他还要一件一件去试,实在隆重其事。

    青山见他皱眉深思,马上将霍令仪搬了出来:“殿下,霍小姐应该马上就到了。”

    果不其然,越少珩松口了:“算了,就这件吧。”

    青山总算长舒一口气,赶紧替他将腰带系好,又给他披了件缝了狐毛的大氅保暖。

    替他换好衣服后,又推来了轮椅让他坐着,越少珩拒绝:“又不是不良于行,本王不需要这种东西。”

    青山实在拗不过他,但是又怕他逞强,便推着轮椅远远跟在后头。

    来到王府中庭的岔路,只要再穿过两个连廊,就要到府门。

    可越少珩却中途变道,往北边的芷兰园走去。

    二人来到芷兰园,庭院正中有一棵百年银杏树,巨大的树干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才刚入秋,叶子还是绿色的,等到了深秋,庭院里满地落金,煞是好看。

    此时秋高气爽,碧空如洗,秋风吹动着簌簌银杏,枝叶在风中轻颤。

    越少珩的目光却越过了银杏树,落在一墙之隔的曹家院落里伸出来的那棵槐树上,对一旁的青山吩咐道:“去寻个梯子来。”

    *

    宽巷里有一辆马车驶过,路过景王府,却不做停顿,一路扬长而去。

    躲在府门后的江野看得仔细,马车上没有挂任何标记。

    但他认得,那是霍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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