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春色: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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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管软的硬的,你其实都逃不掉,究其根本,这是另一种强势的攻心,你依然被她捏在掌心中,命运系于他一身,若是你,你真的会甘心吗?

    青凝想不明白,可又无力推开他,到最后只得垂下眼睫,不冷不热道:“你身上有酒气,熏到我了。”

    清淡的冷梅香中掺杂了一点甘冽的酒气,其实不难闻,于矜贵中添了一点风流的恣意,不过是青凝寻来的拙劣借口。

    崔凛微顿,向来喜洁

    的人,头一回被嫌弃,不由揉揉她的发顶,失笑:“宴上饮了一杯,容孤换一身衣裳。”

    那清俊身影转去了屏风后,片刻后有水声哗啦,他似乎在用她的洗澡水沐浴?!

    青凝面上浮起红晕,忽而心烦意乱,捂住耳朵,往内室去了。

    外头的月色正清朗,斜斜洒进来,霜雪一般,青凝上了床,将床帐拉的死死的,侧身躺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锦帐还是被掀开了,有力的手伸过来,将她拖入了怀中。

    他今日同她用了一样的澡豆,身上的冷梅香便混杂了她身上的清甜之气,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气息。

    青凝被他闷在怀中,有一瞬间的惊惧,那些床第间被惩处的记忆涌上来,让她微微发颤,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口:“你不许”

    崔凛借着月色,瞧清了她眼中的惶恐,深邃的眉眼黯淡了一瞬,将人拥住:“好,不许”

    青凝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困意袭来,轻轻合了眼。

    再醒来,那人已没了身影,青凝起了身,有些百无聊赖,一时竟不知如何消磨时日,倒不防云岩着小丫鬟送了几册文书来。

    云岩站在门外,并不敢往里,垂着头,也不敢乱看,只是恭敬道:“陆娘子,殿下要我送了今年税收的册子来,是南边的盐课税。殿下近来实在分身乏术,倒要劳烦娘子替他核对下这税册。”

    青凝撇了一眼桌上的税册,推拒:“殿下身边诸多客卿,又有专门的盐税使,为何要我看?我担不起这职责。”

    “这是殿下发的话,娘子能不能担起这责任,卑职说了不算。” 云岩暗自挑眉,又道:只是今年这盐课税收,关系到湖广两地的灾民。这些盈余,本是要送到湖广去接济灾民,若是里头账册不对,被贪官污吏昧了银钱,少一两银子,许是就要有一位灾民无家可归了。税册已递给了陆娘子,核对与否全凭娘子的意愿,我过几日便来取走。”

    青凝本不欲替他核对这盐税册子,可喝了一盏茶,想起湖广两地的灾民来,只得起了身,往桌前去坐了。

    这盐税比不得铺子里的账本,极是庞杂繁琐,青凝看了两日,才将将理出个头绪来。

    谁知刚松了口气,滟娘也寻了来。

    滟娘将椎帽一摘,露出愁肠百结的一张脸,拉住青凝道:“我的好阿凝,你快去铺子里瞧瞧吧。这两日也不知怎得了,顾陆朱张几大世家,竟纷纷来咱们铺子里要茶,不是要那散茶,是要咱们往府上各房去送。你也晓得我是个半瓶醋,这账目一多,便理不清了。”

    “再者,这几家府上都是簪缨世族,必然讲究的很,咱们铺子里春茶耗尽,夏茶又略苦涩,如何能往这些府上送?”

    青凝直起腰身:“这时节倒也不必再送夏茶,不若去武夷收一些大红袍与九曲红梅,都是春水秋香的好茶。”

    青凝说着,只好换了衣衫,随她往铺子里去,待到了茶铺子,青凝将滟娘理的账目一瞧,确实是颠三倒四,越发混乱起来,滟娘于茶艺交际上是把好手,经营核算却抓不起来,先前儿青凝不在,她只管往画舫送些剩下的春茶,这倒是应付的来,可账目一繁杂,便露了馅。

    青凝只得将账册重新理一遍,又嘱咐伙计该往哪处去收茶、收些什么茶。

    这日子忽而又忙了起来,白日里要替崔凛核对盐税,午后便往铺子里去理账目。

    崔凛政务繁忙,可不管多晚,他依旧会回西街口的宅子去。青凝对他视若无睹,可也逃不过他温热的怀抱,虽说不再于床底间强迫她,可青凝也躲不过那款款柔情,缱绻低语,势必要勾得她身软心颤,意乱情迷。

    青凝有时候会想,这日子就这样下去吗?待在他身边依附他,等他肃清了南边的吏治,便随他往京中去,一辈子仰仗他?可先前那些伤害又算什么呢,他软下身段,她便该欣然释怀吗?

    只她被这流水般的日子裹挟,又似乎没了力气去抵抗。

    转眼便是八月白露,顾陆朱张几家的茶均已送了去,滟娘松了口气,特意给青凝煮了白露茶,笑道:“今日白露,阿凝尝尝这一批白露茶如何。”

    青凝浅啜,点头赞了一句:“还带了点花果香,是极好的茶。”

    滟娘便垂首轻笑,四下一顾,忽而往前凑了凑,在她耳边低低道:“阿凝,还有一桩事,需得告知你。我前几日往乌衣巷的谢氏府中去送茶,竟是碰见了卓瑾安,卓郎君要我告诉你一句,要你往谢氏府邸一见,他说他说要你信他一回。”

    滟娘说完,很快撤回了身子,又笑盈盈去倒茶。

    青凝却愣在了当下,许久没作声,后头便有些心不在焉,早早便回了家。

    今日白露,摧人寒衣,青凝今日只着了一件蓝色的翠烟衫,进了门便想唤冬儿煮一壶热茶暖暖身子,不防却见廊下跪了一群奴仆,长宁公主正拧眉立在这寒舍中。

    长宁繁复的裙摆拖在织锦软毯上,她抬眼打量一瞬,有些嫌弃这狭小的民宅,瞧见青凝进来,扬眉道:“凛儿竟随你住进了这样的院子,也是稀罕。”

    青凝往里头去见了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这话,便恭敬的沉默下来。

    长宁叹一声:“陆娘子,前几日凛儿上了折子,要为你上玉牒,被他的父皇扣下了。他倒是不气馁,竟是愿用此次南方的政绩来换你上玉牒。帝心不虞,便来了书信,询问本宫的意思。”

    除了这封书信,其实宫里头还给这金陵的前朝公主府颁发了一道诏书,是立后的诏书。长宁如今心里头也不素净,她不明白,她同崔溯之间并无多少情分,他分明有珍爱的公孙氏在身边,缘何还要封她为后,需知她并不愿被这后位所束缚。

    只这些话也无处可说,长宁暂压下心绪,抬起英气眉眼,问:“陆娘子,本宫问你一句,你如今可愿做凛儿的太子妃?”

    其实长宁私心里,倒也希望他的凛儿得偿所愿。她并不愿凛儿同他的父皇一般,所娶非所想。

    青凝是略有些茫然的,坦白道:“今日公主问我愿不愿,可我一时竟不知如何答,总是有一份不甘心在的,可是这不甘心,在所有人看来,又显得微不足道,是不识好歹的惺惺作态。”

    厅内短暂的寂静了一瞬,长宁敏锐的察觉到,这小女娘对凛儿当初的强硬手段依旧是介怀的。

    她点头:“本宫是个懒散的,你们二人之事,本宫并不愿掺和。只是这婚嫁,尤其是皇家婚嫁并非儿戏,你们二人若不能交心,本宫并不愿去凑成一对怨侣,是以这婚事本宫会暂时压下来,日后再议。”

    长宁说完,不耐烦再待下去,欲往外头去,只是这间屋子实在太小了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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