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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辅导夫君考状元》 22-30(第5/13页)
了手中的竹竿。
“你读过书吗?”曾芸芸又问。
那少年迟疑了许久,终于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认识很多字,要不要他来教你?”曾芸芸碰了碰身旁的肖平。
少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
肖平已经领会了曾芸芸的意思,因为双手被绑住,他只能用脚尖在地上书写:“看到了吗?这是‘苎麻’两个字。你试试,照着我的写。对,就用你的竹竿在地上写。”
少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大人都在紧张地劳作,没有人去注意他,也就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模仿起来。
他学得很认真,没多久,就学会了。
“你试着读一读,苎……麻……来,你试试,苎……麻……”肖平锲而不舍地劝他。
“苎……麻……”少年终于开口了。
“接下来,你一边写,一边读。记得,写字的时候,笔画要横平竖直,不要倾斜。”肖平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真正地代入了老师的角色。
学完了“苎麻”二字,肖平继续教授“山水人口吃看走”等字。
少年已经彻底放下了戒备。在他脚下的地面上,一个个看起来笨拙但又十分有力的字慢慢呈现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路过这里喝水的青年男子猛地从三人的后方绕出来。他的一声喊,立即惊动了正在劳作的那些人。
第25章 喜爱还有惊喜
学识字的少年被青年一嗓子吓住了,手中的竹竿也掉在了地上。
几个正在苦哈哈干活的孩童立即围了过来。
领头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一捆麻杆,边走边问:“到底怎么了?”
青年并不认识字,只能说:“他们在这里嘀嘀咕咕,说要走。”
肖平有些无奈,真是巧了,刚刚正在教那少年“走”字如何写,恰巧被他听到了。
“阿丰,怎么回事?”手头的活很多,被耽误之后,男子有些不悦。
“他们,他们在教我识字。”叫阿丰的少年低下头,仿佛犯了很大的错误一般。
“识字?”男子走过来,看到了地上歪歪扭扭的大字。男子看得出,这些字虽然写得比较丑,但确确实实是字。
“识字啊……”男子的话语突然柔和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几个围观的孩子,问,“你们想学识字吗?”
这些或大或小的孩童对视了一眼,仿佛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想,我们想识字。识字了才不会受欺负!”
男子抚摸着他身旁最近的一个孩童的脑袋,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他背过身用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转身问肖平:“你能教他们识字吗?教他们简单地认识一些字就可以。”
仿佛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男子接着道:“只要你们保证不说出去我们的行踪,我们可以放你们走。教他们识字,不会耽误你们很长时间。”
肖平已经意识到了男子许诺放他们离开需要承担的风险,当即表示:“我们保证,不经过你们的允许,绝不泄露你们的行踪。”
男子随即开始给肖平和曾芸芸松绑,行动之间,已经十分恭敬。闽地和江西一样,都是兴教育、重科举之地。在宋朝,福建考生也有过科举屠榜的壮举。哪怕在明朝,福建依然是科举大省。和江西一样,这里的百姓无论尊卑,都保持着对读书人的尊敬。如今,肖平要教这些孩童识字,那么他就是先生。这是让他们打从内心都会尊重的称呼。
简单的交流之后,肖平了解了他们来此的因由。
男子叫林大海,和其他人一样,他们世代都居住在福建海边,一边打渔,一边务农。嘉靖年间,倭寇对福建沿海的骚扰越来越密集。为此,林大海祖辈们就躲到了江西山中,成为流民。
他们最初是居于赣南山中,那里东、南、西三面环山,却有往闽西、粤东、粤北、湘东南各县沟通的路径。在赣南山中,他们搭上简易的窝棚,以种植简单的作物谋生。不过,随同他们一起内迁的很多人因为受不了苦,从流民变成了流寇,或被镇压,或潜伏在别处去了。他们这几户人家,都比较老实,只求靠劳作为生。
可即使如此,想要活下去也是不容易的。明朝的户籍制度十分严格,《大明律》中对他们这些逃离原籍、避税山中的人有严苛的规定。一旦被官府捉住,他们受杖刑、笞刑都是轻的,落在胥吏手中,很容易送命。
也就是几个月前,他们长期隐居的地点被发现了。在逃命的过程中,几户人家的老人为了避免拖累他们,都坚持留下来。结果,只有这些中青年、妇人和孩童艰难地逃到这里,栖息于这个隐蔽的山谷之中。
越是生存不易,他们越是有对知识的渴望。因此,当林大海意识到可以让这
些孩子学识字的时候,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戒备,转而表达内心的渴求。
曾芸芸和肖平感受到了他们的渴求。如果说之前还把教他们识字作为逃离此处的条件和手段,那么此时,他们有了教授文字的冲动。
没有学堂不是问题,找片阴凉的地方席地而坐即可;没有纸笔不是问题,竹枝为笔,大地为纸。肖平讲授得很认真,这些孩子们学得也很认真。
少了七个少年和孩童的参与,林大海等人的劳作更加紧张了,不过他们脸上洋溢出了由衷的高兴。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也就是今天让他们生出了一丝希望。
整个下午,肖平教会了这些少年和孩童学会了书写自己的名字,学会了能识读十几个常见字。曾芸芸则教了他们简单的算术。
来自二十一世纪数学理念,真的不是这个时代能够具备的。教到最后,连那些青壮年和妇人都放下手头的活计跑过来倾听。
听完课,林大海感慨道:“若是早学了这些,何至于被那些奸商欺骗!”
晚饭时谷中燃起的炊烟比平时都要温馨一些。围坐在一起吃着极为粗糙的饭食,流民们麻木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
这个晚上,肖平第一次尝到了曾芸芸多次提到的烤地瓜的味道。不过,他没有吃很多,他将不多的番薯分给了其他人。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曾芸芸,其他人对番薯并不感兴趣。
曾芸芸悄声告诉他:“对流民来说,经常吃番薯,肚子里会有胀气,并不舒服。”
林大海道:“委屈二位先生了,只能以番薯招待你们。”
曾芸芸道:“番薯的味道很好,我们很喜欢。”
林大海以为曾芸芸是故意这么说,为的是不让他们觉得亏欠,心中十分感动。在他们眼中,番薯的味道是一般的,甚至让他们中的个别人恶心,毕竟差不多天天吃,已经吃腻了。
他道:“我们在这里耕种,虽说没有赋税,但日子并不好过。首先是收成难以保证,谷中阳光不足,但是常常遭山洪,庄稼经常被冲走。另外,我们还担心官府来剿。有时候为了逃命,不得不丢掉所有的东西。”
大概是回忆起了上次在赣南的经历,在场诸人都十分伤感。
顿了顿,林大海道:“饿肚子对我们来说,是极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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