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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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谈既周音色温和:“下班了吗?”

    “嗯。”

    “刚刚侯远跟我说,你不要房子,为什么?”

    温知聆没回,她从他那儿学会了反问。

    “你为什么要送我房子?”

    “送房子还要理由?”谈既周还在办公室,支着额想了想,“就当买你的画了。”

    她告诉他:“我的画没有这么值钱,你这是亏本买卖。”

    他在那头笑了一声,“温知聆你实心眼儿吧?”

    “我放着等升值不可以吗?”

    “你拿到画了?”她低语。

    “没呢,上次从卢城回去就出差了,今天刚回,明天再去找。”

    他不插科打诨了,换了语气,好好和她说:“房子我也住不上,你拿着吧,你回北城要是不想去你爸那儿,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温知聆不说话。

    谈既周跟着沉默一会儿,然后问她:“真不回来了?”

    她的眼角湿凉一片,尾音有些颤:“我不知道。”

    ……

    夜幕低垂,空气里泛着寒。

    谷茵结完账,方一走出面馆便冷得一哆嗦,左右张望几眼,在街边找到温知聆。

    她站在初冬的猎猎冷风中,已经不在接电话了,但走近了一瞧,才发现她眼眶有点红,满身都是落寞失意。

    第63章 63我怯登攀,多眷恋

    次日晚,朋友群里张罗着吃饭,段柯请客。

    今天是他和陶可星恋爱七周年纪念日。

    纪念日派对,邀请了很多在北城的好友,谈既周位列其中。

    晚上吃完饭,几人围在一块儿边玩卡牌边聊天。今天是为了小情侣的纪念日相聚,话题当然也围着他俩打转。

    大家追忆往昔,犹记得当初陶可星跟段柯亲在一块儿被朋友们撞个正着时,每个人面上变幻莫测的精彩神色。

    一晃眼,已经过去七年了。

    陶可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恐怖诅咒,说是情侣谈七年恋爱之后就没有感情了,于是坚持要过了七年之痒再结婚。

    如今七周年纪念日到了,两人将结婚的事提上日程,听闻家里已经开始给他俩合算婚期。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说:“可星啊我跟你说,七年之痒,十年之约,要不你俩再等三年凑个整?多有意义啊。”

    段柯抬腿蹬他一脚,“酒别喝了啊,我待会儿就找人把你请出去。”

    陶可星最近和段柯正是感情甜蜜的时候,娇滴滴地搂上男朋友的胳膊,“别搭理他啦,单身太久估计心理出问题了。”

    两人黏黏糊糊的秀一会儿恩爱,又慢慢的一起噤了声。

    段柯转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盯着他俩的人,“谈既周,你这样特渗人你知道吗?”

    陶可星跟着使劲点头。

    谈既周刚分手的时候,他俩都不太敢出双入对的出现在他面前,害怕自己的幸福刺痛他。

    陶可星想到了一种可能,笑嘻嘻地问:“你不会是还没走出失恋阴影吧?”

    此言一出,周围惊讶的跟风问着“不会吧”。

    此起彼伏。

    谈既周分手至今,身边没有过新任。

    他那位前女友本身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分手后音讯全无,再没出现过,听说现在人都已经不在北城了。

    分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既周这次真栽了啊。”

    “这种是正常恋爱,你情我愿的算什么栽,我前两天听到个事儿,有个哥们,姓孙,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家里搞汽车制造的,在国外读书谈了个女朋友,被骗得底裤都快没了,那才叫栽了。”

    谈既周听着,觉得温知聆应该跟人家学学,白给的房子都不要。

    傻傻的。

    还把他电话给挂了。

    这些年,段柯和陶可星吵吵闹闹很多次,这两人吵架的时候喜欢找人当裁判,光是谈既周有印象的都不少于十次了。

    刚刚看他俩,只是因为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起初大家都不看好的两个人能在一起这么多年,所以想观摩一下他俩的相处之道。

    但显然不适合他和温知聆。

    陶可星凑过来,小声跟谈既周说:“我上个月还跟知聆聊天了,你想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你们还有联系?”

    “当然咯,又不是小学生,难不成你俩分手了我就得跟她绝交啊。”

    谈既周低声问:“她最近怎么样?”

    “很忙,上个月经常出差,这个月好一点了,哦对,之前她还跟我要了地址,下个月不是到我生日嘛,她买了个礼物寄给我。”

    她还记得给陶可星买生日礼物。

    谈既周有点不高兴。

    “朋友圈呢,有没有更新?”

    “好像没有,她本来就发得很少嘛。”陶可星拿出手机要翻,又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有她微信吗?把你拉黑了?”

    谈既周没说话。

    是他自己拉黑的-

    和朋友们分开后,谈既周独自驱车往商务区的那个房子去。

    今晚还有件事。

    要去找温知聆给他的画。

    他这两天开的车是有段时间挺得宠的那辆黑色揽胜。

    这辆车有许多和温知聆相关的记忆。

    副驾前的载物台上还摆着她从盲盒里抽出来的幸运手办——一个拿着画板的可爱玩偶,底座用双面胶加固过,屹立不倒。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谈既周看向副驾。

    那里没有温知聆,车窗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驶出几公里后,车内温度升高,窗面的薄白水雾渐渐洇开,凝成小水珠不堪重负的往下坠,变作一条条水痕。

    谈既周的心情与之类似,也跌至谷底。

    这种反反复复起伏的情绪叫做后悔。

    之前分手时放狠话,对温知聆说不会挽留任何关系,让她不要后悔的人是他自己。

    如今,先后悔的人也是自己。

    方文鸿在听到他和温知聆分手的消息时,狠批了他一顿,觉得他游戏人生就算了,还要去祸害别人。

    他那时心情不好,不想听说教,也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说分手的人不是他。

    不过这样的说教也就只有一次。

    方文鸿过得比大多数人都洒脱,对这种事看得很开,过眼云烟一般,后来也没再提过了。

    谈既周从小没被父母用心管教过,万事都习惯了自己定夺,但感情的事,他是新手中的新手,也自知和做生意不同,试错的机会并不是想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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