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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她最珍贵》 30-40(第2/16页)
这才后知后觉,江晚云刚刚一直默默关注着她。这要是别人这样对她,多少有些超过了,可江晚云循循善诱,就好像真的企图在教会她如何擀面,别无他想。这种似有若无的距离,模棱两可的亲密,让她有些抓心挠肝。
“你刚才,是在笑我啊?”
江晚云笑容又深了些,歪头问她:“不然呢?看你笨得。”
林清岁皱了皱眉:“啧,我这儿好玩呢,今天又不包饺子。”
江晚云笑而不语。
“肉酱来了!”吴秋菊端上满满一盆肉酱,分了三盘:“先吃着,之后还有火腿。”
江晚云浅笑颔首。
餐桌上,林清岁刚夹了筷子面条,就被吴秋菊笑话:“你看你吃的,这要求在国外啊,要被笑话,小孩子才直接用叉子挑着吃呢。大人讲餐桌礼仪啊,要卷着吃。”
林清岁意会了一下,拿叉子在碗里转了转,没卷起一根面条。
“来来来,我帮你。”
吴秋菊刚拿过她的叉子,江晚云就起身阻止了她:“秋姨,”而后笑了笑走到林清岁身边:“她总得自己学会的。”
她又如之前几次一样,腰下腰来,握住了她的手,教她如何卷面:“要把叉子竖起来,抵住盘子为支点,同一个方向旋转……”
还挺能精准狙击她的。
林清岁想。
教她写字,教她调设备,教她擀面,教她餐桌礼仪。她总是想教会她,而不是把用身份过阶层来阻断她学习的机会。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她,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而不受限。
是啊,她也总想这样告诉大山里那些孩子。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奶奶败了,燕子败了,这些都是代价。
所以她学会了如何卷面,却还是用老办法挑起来吃,还企图给江晚云上一课:“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孩子最难在社会上立足吗?就是那种没有家底,空有家教的老实孩子。我可没钱去过欧洲贵族的生活,我管他们怎么吃面。”
说着,乱七八糟挑起一大口囫囵吞下。
江晚云缓慢直起腰来,若有所思地看她,想起大山里的那些孩子,想起燕子死于内心的挣扎,目光不禁又黯然起来:“是啊,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读书知礼,不过是法家锁喉,儒家捏肋。”
林清岁停顿下来,知道江晚云听懂了。
吴秋菊不明所以地看看两人:“这……不是在说吃面吗?怎么又讲起法家、儒家来了?诶哟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话啊,我听不懂。我是觉得卷起来吃也方便,况且是人家的礼仪,咱们心里有数,出去吃饭也不怕被人嘲笑不是?哎呦,在家里怎么高兴怎么来,是我多嘴了!”
江晚云欣然一笑:“还是秋姨通透,快吃吧。”
林清岁与她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便沉默不语吃起来,像有独属于她们的语言。
第32章 雨林清岁撑着伞,却不能为她挡雨。……
夜间帮着吴秋菊收拾完,临走前特地上楼和江晚云打声招呼,见她在看书,便去帮她披上件儿披风。
江晚云脸上看不出被打扰的不悦,抬头温和一笑:“都收拾完了?”
“嗯。”林清岁点头。
自打燕子那事儿发生,林清岁思量了很久,还是想问她一句:
“你后悔过吗?”
江晚云疑问回眸,看向她,转而又明白得低敛目光:“你读过这段话吗?”
林清岁就着台灯看了几行字,认出来:“嗯,这是鲁迅先生的《呐喊》。把现实比做密不透风又万难摧毁的铁房子,把麻木的群众,比作房子里那些在安逸中不知不觉闷死的人。”
“是啊,先生后头这样写:‘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江晚云蹙眉,苦笑一声:
“其实怀安有许多女人,都心甘情愿相夫教子,隐忍着生活里的琐碎,也看不见命运的不公,傻乎乎倒也落得幸福。我知道是我对不起燕子,如果我没有强求去改变她的思想,她或许,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林清岁对此没有表态。
可江晚云又说:“但是清岁,我并不后悔。我只是觉得,路还很长。”
林清岁抬起眸来,看她眼光深远。
她心疼她那么柔弱的身躯,却压了那么重的担子。心疼她本生于安乐乡,却非要尝尽苦难事。她明明想要那里头的人往外走,自己却一次又一次迈着病弱的步伐往里踏。
她看向字里行间,鲁迅先生在页面最后落笔的那句话被挂上了波浪线,或许,也是她的愿景吧——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所以,她还要继续啊。
她也筋疲力竭了,却从来没想过停下。
江晚云看了眼窗外:“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要是车不方便,可以留下来住。”
林清岁回答:“没事,我家不远,地铁直达。”
江晚云浅笑颔首,不再强求,起身相送:“那路上小心。”
林清岁往外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望向她:“你希望我留下吗?”
江晚云听出她在一语双关,她也宽和地笑了笑,替她拿了把伞:“路上可能会下雨,把这个带着。”
她用行动告诉她,自己今日不会强留她,辞职的事,也不会左右她。但前路漫漫,她也定会尽她所能给予她能遮风避雨的东西。
林清岁也听懂了。
临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晚点发给你,你明早起来注意一下邮箱。”
江晚云眼神疑惑,还是先点了头。
*
清欢这座临江城,最早接受了西方的文化风俗,江岸大酒店百年前的今天,已经有富家千金和公子在这里相会过着洋节,交际花和歌女游走在达官贵人之间,如鱼得水。
江晚云站在台阶下,看早已翻新数十次的大门,看里头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心中叹惋百年后的今天,亦如往昔。
她一身修身的晚礼服,每往前只能迈开半步远,昂贵的坎肩松弛地搭在肩头,藏娇欲露。
她倒是无所谓了,只是耳边偶尔传来镜头快门的声音,好像在嘲讽她:江晚云,你也有今天。
她颔首,一步步踏上台阶,心中是坚实的。她江晚云做事,什么时候有违良心。
“诶?那不是江晚云吗?”
“她也会来这种局?”
即便她精心迎合了,还是像一股清流把人群拨开成了两半,有些人看见了她,议论两句,有些人不知道她是谁,也忍不住侧目看上一眼美貌。
“张导,好久不见。”
她笑意明媚,也饶有风情。
张建明回头,顶着已经喝得面红耳赤的脸,上下打量她一番:“哦哟!晚云呐!”,他赶紧起了身,笑眯眯看着,从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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