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13、烛影暗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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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

    ……吸鼻子?

    燕昭疑惑地抬起头。

    暖光里,一身白衣的少年背对着窗坐着,捧着点心吃得很慢。

    某一下吞咽,一滴晶莹从他脸颊坠落,被身后夕阳照亮,亮得刺眼。

    哭了。

    燕昭忍不住皱眉。

    哭什么?不知好歹。

    那可是皇帝都无缘享用的点心。

    她突然开口:“别吃了。”

    虞白刚拈了一块在手里,闻言一怔,立马放了回去。

    “不是胃疼么?”燕昭命令似的说,“吃两块垫垫就行了,等下喝粥。”

    他又一怔,轻轻点头说好。

    然后,又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

    水痕折射一瞬斜阳,燕昭觉得她眼睛都被刺得疼了,眉心锁得愈发紧,“不许哭。再哭,就去书房外头站着。”

    眼泪一下收住了,立竿见影。

    或许是她语气太重,他肩膀都微颤起来,配上颊侧若有似无的水痕,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

    见他这副样子,燕昭心里止不住地冒无名火。刚要开口,外头侍女传话说热粥好了,问是否送进来。

    她闭了下眼睛,“去偏间吃,吃完再回来。”

    少年唯唯诺诺答是,又告罪,才起身出去。

    书房门打开又合上,房间安静下来,燕昭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前那块地毯。软毯色浅又细密,一滴圆润湿痕落在上面,格外明显。

    刚才他瑟缩着要跪,眼泪先一步砸下来。

    怎么对他好也要哭?

    她又一次想,不知好歹。

    而且胃也不好。她也空腹大半日,怎么就不见胃疼。

    徐宏进怎么想的,给她送这么个人来?

    又是伤又是病,破破烂烂的,还要她来缝补。

    她叹了口气,又叫了个侍女进来,说让府医在往后汤药里再加一味滋养脾胃的,接着继续办公。

    隔壁偏间很小,只有一桌两椅,也没有供炭盆,很冷。

    侍女搁下食盘就离开了,虞白静静坐在桌边,捧着粥碗掉眼泪。

    碗壁滚烫,刚煮好的白粥还冒着热气,隔着瓷灼他的手指。

    他心情几乎割裂,一半和手里的粥一样热,冒着雾气雀跃,另一半比这房间还冰冷。

    他不怕遭罪。从前什么苦没挨过,什么难听话没受过,他早学会了置身事外。

    他也不怕冷待。

    这几年下来,他最擅长的就是适应,短短几天,燕昭冷淡的态度他已经快要习惯。

    可她为什么突然对他好。

    他会妄生期待的。

    就一直对他冷漠不好吗。

    就一直无视他,把他当个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物件……不好吗。

    全身都冷得厉害,虞白不由自主捧高了碗,想离那点温热更近一些。手臂一动,衣襟牵扯,怀里的锦匣硬邦邦地硌他胸口。

    他放下碗打开匣子,朦胧烛光里,琥珀珠熠熠生辉。

    像她的眼睛,又不像。

    她的眼睛更冷,更远,更陌生。

    还是别送了,他想。

    燕昭连他的眼泪都讨厌,更何况他送的礼物。

    眼前又泛上热雾,白粥清淡,吃到最后却变得苦咸。

    再回到书房,天已经黑透了。

    书案一角点着灯,虞白仍坐在窗边那把椅子上,温暖光晕在他视野边缘轻轻晃动。

    不敢抬头,怕被看见还在发红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自己袖口。

    耳边,落进她的每一点声音。

    提笔,落笔,沙沙声像是勾勒在耳廓,翻页,开合,看到不满处轻轻一声“啧”。

    燕昭好像已经把刚才的事全忘了,忙得投入。灯火照亮桌沿堆积的奏折卷宗,在地毯上投下山峦一般的影。

    中间侍女来问过晚膳,她也只要了些粥。侍女担忧说不能总敷衍饮食,被她一句忙给堵了回去,接着继续执笔。

    听到后来,虞白开始为自己的心事内疚。

    她是真的很忙。

    自打他回到她身边,就没见她休息过。每日很早上朝,回来又一直在书房办公。他待到夜深就回去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继续忙碌。

    她已经这么辛苦,那就……

    想做什么,就由她做什么好了。

    随心所欲也好,用之则弃也好,他都……

    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虞白垂着眼睛,毫无保留地下定决心。

    就这样在安静里坐了不知多久,才听见书案后的人放下笔,伸展肩背叹了口气,“好了,天晚了,你回吧。”

    虞白从沉思中回神,顺从地起身告退。刚转身,又突然被叫住。

    “对了,还有件事。”

    燕昭一手按着自己脖颈,“明日张为要在府里办个暖寒宴,你准备一下,我带你一起去。”

    话音入耳,虞白心口一跳,觉得刚才还发寒的身体蓦地温热起来。

    可这暖意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她淡淡说了后半句,

    “徐宏进送人这事,张为很忌惮,以为你在我这格外受宠,我得让他继续这样想。”

    “所以,明日,你记得表现亲近些,别叫人看出破绽。”

    虞白听完,缓缓垂下眼睛。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轻声答了句“是”,准备离开。

    余光里,书案后的人再次拾起朱笔,又翻开一本奏折。

    他脚步突然走不动了。

    “殿下……”他试探着开口,“殿下还要忙到很晚吗?”

    燕昭握笔的手一顿,挑眉看他。

    “有事?”

    “没、没有,我只是……”

    对上她眼中的提防,虞白声音一下又弱了下去。

    “我是想说……殿下别太辛劳,身体紧要,还是……早些休息。”

    一句话他说得磕磕绊绊,视野边缘,燕昭神情顿了顿,接着,忽地轻笑了声。

    “叫你明日亲近,现在就开始演练了?”

    虞白一愣。

    好半晌反应过来,胸腔一下被委屈的酸楚填满。

    “我不是……我……”

    “没事,”燕昭打断他的语无伦次,“若实在为难也不用勉强,只管跟着我就是。”

    说完,她低下头看回手中,没再理他了。

    虞白怔在原地,心里止不住地难过。

    想说不勉强,想说是真的关心,话到喉间又全都哽住,最后只变成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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