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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长安食肆经营日常》 80-90(第3/16页)
昨日阿盘便擀出一份细细长长的鸡蛋面,段知微拿了两个类似毛线针的木棍,歪靠在小胡床上慢慢织面条。
碎嘴子镜子闲不住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做一份面食。”段知微头也不抬,只认真编织面条,将其编成一个方形的面饼。
她低头编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微酸,伸出手捏了下脖子侧,镜子在一旁好心提醒她:“脖子酸应当是你低头太久导致的劳损,把白萝卜切碎成泥,包在苎巾里热敷一下会好很多。”
段知微从善如流,正好火房角落堆着不少白萝卜,她剁碎一些,包在苎巾里而后敷到脖子上,果然觉得酸痛好了些。
她对铜镜多了些佩服,因此真诚开口道谢。
铜镜也颇有些自得:“都说了镜子我啊,遍知天下事,想当年,我随主人偷渡玉门关”
今日天气甚好,一轮艳阳挂在蓝绸子般的碧色天空,食肆里的空气都透着燥热与黏腻,或许是刚用过午食,连蒲桃、小狼这两个小孩都被潮水般的困意席卷,揉揉眼睛爬起来回屋午睡去了。
段知微好容易编织好了几个面饼,想着天气炎热,只能趁其没坏掉去火房把面饼油炸,因此只好抱歉地跟铜镜告个别,拎着一盘面饼打了帘儿走了。
只剩铜镜一个立在食案上,它仍然对着空气滔滔不绝:“我与主人经过大沙碛,那是个荒凉的戈壁,没有水流、也没有花树,疆界难知,无路可寻,只有陡峭的戈壁和遥望的山峰”
它说了一大段,似乎后知后觉并没有人在听它讲话,只得闭上了嘴。
良久,食肆厅堂传来一声低低的、寂寞的叹息。
大约申时,众人从午睡中醒来,陆续爬起来干活,小狼跟蒲桃拎着铜镜一起进了火房干活,铜镜重新恢复了话唠本质,又开始讲它那些传奇经历。
段知微想试试做肉夹馍。
谈起三秦大地的美味,传承千载的肉夹馍完全可以作为代表而出现。
刚出炉的白吉馍,表面烘烤的微微鼓起,把馍从侧面切开,热气夹杂着白馍的麦香一起涌出来,而后再把在卤汁里泡了一天的、色泽油亮、香气四溢的卤肉夹入馍中。
因着天气炎热,为防止食客因苦夏而吃不下饭,段知微在卤肉里加了些胃酸辛辣的笋丁和香覃丁,又加了酸黄瓜丝儿解腻。
又因为立夏,青绿新鲜的蚕豆上市,段知微又新做了道蛋黄蚕豆,这道时蔬做着简单,不过是放在锅中爆炒而已,但是妙在颜色油润鲜亮,黄绿相应,透着时蔬的清香,让人看着舒爽,很适合初夏食用。
今日暮食时分,食肆里头也是坐了不少食客,太阳开始收起万丈光明,给长安城笼罩一层昏黄色薄纱。
段大娘舀了碗井水,躲会懒,站到门楣边上看外头的云朵被霞光染成橙红色。
门口忽然停了一辆马车,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郎君。
段大娘认识他,那是大理寺少卿李衡府上的管家,有时回来买吃食,因此热情迎了上去。
管家脸色带着些苦闷道:“段家娘子在吗?有什么清爽适口的食物,我给我家郎君打包带回去。”
李衡今日怒气冲冲从大理寺回家,偏偏家中庖厨做了些红松羊肉、炸核桃腰,都是些燥热的吃食,李衡见了就不满意,一口未吃,躲书房去了。
管家无奈,知道李衡喜欢宣阳坊中、段家食肆的吃食,只得坐了马车过来。
段知微看在李衡是自家夫君好友的份上,大方把今晚菜单上的菜食都给他打包了一份,外送上一坛刚腌渍好的酸黄瓜。
看到李家马车走远,段知微有些
疑惑问段大娘:“没看出来啊,这大理寺少卿还挺挑食啊。”
她声音有些大,被旁边一桌两个常客听见,这两个人分别是国子监的助教和典学,听闻段知微这话,只笑道:“李少卿吃不下饭与挑食可没有多大的关系。”
段知微问道:“这是何意?”
一只大手从后面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段知微一扭头,就见袁慎己在她身后,朝着她轻轻摇摇头。
段知微这才发觉大庭广众下谈论从四品官员的秘辛不妥,只好耸了耸肩,钻进火房里去了。
暮食过后,众人收拾了一下,往后院里搬上几个食案拼在一起,围坐在院中桂树下用暮食。
一般来讲,到了夏月,虽然众人爱在后院围坐着纳凉、闲话家常,但是因为夏日蚊虫的叮咬,各个身上都要配上避瘟丹,就这还时不时被蚊虫叮咬几下。
不过今日受了铜镜的建议,将苍术、白芷等端午剩下的药材一道儿点燃,焚起的烟雾可以祛毒虫和蚊蚋。
别说,效果还真挺好。
铜镜很骄傲:“那是自然,当年我和主人在白水城游历,那里炎热,四面环水,民众们多受毒虫困扰”
院中挂上了四角风灯,迎着皎洁月光倒也不觉得暗,众人坐下吃暮食。
段知微正准备夹菜,突然想到什么,问坐在身侧的袁慎己:“你今晨和黄昏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袁慎己本来正一脸惬意的吃那份美味的蛋黄蚕豆,闻言脸色有些沉重起来:“端午前夕,照料杏园的老人突然失踪,几个武侯四周一查探,竟然在曲江边一个小舟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过了几日,在光行坊一个小巷中,发现了一个妇人的尸体,她显然是想带着孙子走近道,却被人一刀捅死,不过旁边那个稚童却安然无恙。”
“前日清晨,千牛卫正在延平们附近巡视,见到一个年轻郎君躺在血泊之中”
阿盘插话道:“因何知道此案件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煌煌长安,各种肤色、不同信仰的几十万人隐匿在长安夜色中,若是偶尔发生命案,也属正常。
袁慎己道:“因为凶手杀人后,都会留下一首诗。”
“什么诗?”
“《子夜四时歌》”他的面色在夜色中额外凝重:“第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手中攥着一张白麻至,上面写着子夜四时歌的冬歌,第二个稍微健壮些的妇人,她的手边是子夜四时歌的秋歌”
“第三个年轻郎君,他身旁的红墙上写着‘五月西施采,人看隘若耶’,这是子夜四时歌的夏歌。”
月亮从乌云中隐去了,只剩一角风灯在暗夜里轻轻摇曳,众人胡毛竖了起来。
但是袁慎己还未说完,他饮一口酒接着道:“可是《子夜四时歌》未完,大理寺怀疑,凶手会再动上一次手,来写完这首诗的春歌。”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凉水荔枝膏邪恶魔镜的故……
整个后院鸦雀无声了一阵,还是段知微见到氛围不太对劲,勉强笑笑说:“如此诡异奇案,难怪李少卿急到吃不下饭了。”
袁慎己见众人神色都有些张皇,也打岔道:“是啊,把李衡急得去了趟钦天监,恨不得用卜卦之法来抓住凶手,可惜钦天监只测出铜镜二字,说铜镜是祸事的开端。”
大家下意识又看向立在食案上的铜镜,铜镜慌了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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