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龙床后被反派暴君强宠: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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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母亲还想将他淹死。

    起初湛月清得知此事时,是很难过的,可难过以后,便是平静。

    他平静了很久,直到十七岁。

    十七岁生日前的一天,他答应成为哥哥的爱人。

    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湛月清也越发显露性子里最真实的部分。

    不同于寻常恋爱的小情侣,他不仅不黏谈槐,还总对谈槐的示好沉默。

    他从家庭里学到的就是沉默,沉默不会出错,只要不说话,他就不会错。

    湛月清不喜欢吃黑松露,但谈母给他们做的午饭里,有时候会有这个。

    有一次在学校里,他把黑松露和三文鱼都丢掉了。

    那天大概也真是他运气不好,谈槐看见了他丢的东西,当即把人拉到教学楼后开始叨叨。

    “你不喜欢吃啊?那你怎么不说?”谈槐蹲在他面前,“话说咱以后抬头说话行不?我蹲得蛋疼。”

    湛月清:“……”

    湛月清气得抬头。

    “诶对,”谈槐打了个响指,“就这样……你还有什么不吃的啊?告诉我呗。”

    湛月清摇摇头。

    “……”谈槐气死了,特别大男子主义的说:“为什么高二了你也还这样啊?我现在是你未来老公——知道不?你对老公和朋友,是不能同一种态度的!”

    湛月清耳朵一烫,别开眼睛。

    教学楼后面的花园里有棵花树,不知道是什么花,落了一地的紫色花瓣儿。

    他盯着地上的花出神,就是不和谈槐说话。

    谈槐忽然叹息一声,说:“行行行你长得乖,你当小哑巴也有理……不过嘛,你等着,等你十八那天,我看你还沉默不。”

    湛月清一呆,懵懂抬头,“什么?”

    谈槐冷哼一声,把他扛起来,“好了回宿舍了,到你睡午觉的点咯。”

    少年时代,这些动作稀松平常,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湛月清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没多久,放了月考假,他去看妈妈时,在医院里遇到了一对夫妻。

    湛母这几年住院越发多了,今天也是医生叫家属过来聊聊情况。

    他爸打电话说,让他去。

    医生屋里太多人,他排队等在外面,看到了一对互相搀扶着的夫妻。

    妻子得了肺癌,没几年好活了,丈夫以泪洗面。

    “死就死嘛,老娘啥时候怕过,等我死了,你不得再娶,你要是敢娶其他的婆娘,我变成鬼都要来日决你。”

    丈夫抹着眼泪答应,让她不要太大声喘气,会难受。

    湛月清愣愣的看着。

    哦,原来夫妻之间大声说话是不会被打、被骂的。

    可为什么他妈发疯的大吼大叫,他爸就要打呢?

    湛月清看着那对夫妻,觉得自己像窥探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角。

    他走进医生房里,推开门。

    “你老婆这个是渐冻症,有遗传性的……”医生低着头,好像太累了,没注意到进来的是个孩子,“你有孩子吗?没的话就不要生了……”

    医生的声音顿住了,看着湛月清,“你是谁?”

    湛月清报了母亲的名字,说是她的家属。

    ……

    他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晚上,下了大雨。

    湛月清恍惚的走出医院,却在门口看见了沉默的父亲。

    “你知道了?”父亲没打伞,站在雨里开口问他。

    湛月清已不像小时候那样追着他跑了,也没看他。

    “从一开始,我和你妈就不想保胎生你,因为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父亲蹲了下来,像个吃人的怪兽,“如果当时能打掉你,我们家不会这么穷。”

    湛月清呆呆的,却是抬头说:“是我让你射.的吗?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有渐冻症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孩子?你为什么不结扎?这不是我的错,这是你的错。”

    湛父脸色变了,没想到他会反驳自己,当即抬手就要打,“你个小屁娃儿懂什么,男的结什么扎!”

    湛月清已不是任他打骂的孩子了,跨过雨幕,奔向了谈家。

    月考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事,湛月清敲开门时,谈槐正在沙发上听英语单词。

    他走进客厅里,闻到了一股饭香。是谈阿姨在做饭。

    “妈!!!”谈槐看到了他,扯着嗓子朝厅堂里吼,“晚上吃烤鱼吧!我不想吃黑松露炒饭了……”

    谈母拿着个锅铲出来,看着像要打儿子,“你行你来煮……呀,小月清来了?那晚上吃烤鱼吧!”

    谈槐:“……”

    湛月清:“……”

    湛月清又喝到了热巧克力,外面的雨夜好凉,可他心里和身体都很热。

    谈母边打电话边让人送烤鱼,谈槐则又把湛月清抱在怀里,惯例吐槽:“好冰好冰……”

    “冰就不抱。”湛月清难得的对他说这种话,“不要你抱。”

    谈槐看上去却很惊喜,“你会说自己的需求了诶!”

    湛月清心里灰败一片,想到了那个以泪洗面的丈夫,主动抬手抱住了谈槐的脖颈。

    如果,他有一天死了,谈槐也会整天哭吗?

    医生说渐冻症无法治愈,他目前可能只是没显示出,但也有概率会得这个病。

    所以医生建议他父母不要孩子。

    可那又如何呢?他还不是被生下来了。

    渐冻症如同悬在头上的利刃,随时会落下来,斩他个遍体鳞伤。

    如果他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刻,那他还是要这样沉默的对待谈槐吗?

    他不能。

    胸腔里的心脏在重重的跳动着,湛月清抱紧了谈槐,缱绻又低哑的喊:“哥哥……”

    谈槐揽在他腰间的手瞬间紧了,喉间一动,若非顾及着母亲还在,他真想亲亲湛月清。

    他们太专心了,没注意到,冰箱后,谈母拿着果汁,看到了他们。

    湛月清十八岁生日前,是高二下学期。

    这个学期里,他像寻常的小情侣一样和谈槐相处,有时间了就去医馆背医书,认药材。

    他七岁那会被这个医馆的老大夫看中了天赋。

    大夫姓徐,对他很好,就是有个喜欢养蛇的怪癖。

    徐大夫在箱子里养了一条蛇,临近秋季,蛇下了小蛇,小蛇们扭动着、挣扎着蜕皮,模样难看得很,看上去很痛苦。

    可不从旧皮里出来,它们就憋死了。

    “月清,帮我看好这小蛇,褪下的皮要入药的……”徐大夫匆匆收拾东西,将一个u盘放进包里,又捋了捋头发,好像要去见什么人。

    湛月清乖乖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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