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出逃: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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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指挥使秘密料理了那几个奴婢的尸体以后,到兰心坊去买一盒樱桃煎,多撒些白糖。

    静静冥思半天,他也就想出这么一件曾令她浅浅崭露过笑颜的吃食,当然比不上天生丽质的许信翎讨人喜欢。

    第134章

    断情

    怀珠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再醒来时原本伺候她的几个嬷嬷和丫鬟不见了,换作几个陌生的新人。态度好很多,毕恭毕敬,甚至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敬畏。

    她秀睫微抖,察觉到这是不同寻常的调动,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紧闭双目攒了半天勇气,才敢掀开一条眼缝儿朝门看去——却还是雪水浇脊背,失望个彻底——门窗依旧是封闭的。

    她不禁苦笑一声,这回自己可算是堕入无底洞,彻底没救了。饶是此番利用安神汤的事耍小聪明,装了个病,也完全赚不到半点开赦。

    失望过后,她开始深深地不知所措起来,疯狂滋生的迷茫如大雾弥漫心头,无计可施。一连十六日了,他始终不见她,预兆多半是毁灭性的。

    朝廷那些忠臣因为她的身世问题,要她死,太子也不能枉顾诤谏。

    他还要当皇帝,要清白的名声。

    他连她这副身子也不感兴趣了,人伦之欲消弭,定然嫌厌她到极点,打定主意灭白家满门,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怀珠双手插在腋下蜷缩成球,弓着膝盖,心魂震慑,浑身更冷得出奇,不知怎么做才能再让太子看她一眼。

    爹爹死了,她仅做了区区三日有家的孩子,便又恢复孑然一身。

    总觉得太子从前言笑晏晏,温煦谦冲,有千中之一的可能念旧情,赐解药。

    早膳送来,怀珠却了无食欲,遗憾地掐着指甲,低声道:“取笔墨来。”

    婢女们知道这位被废黜的娘娘有个毛病,不死心,每日都锲而不舍地给太子殿下些陈情信,言辞恳切,情意丰盈,积攒了一大摞,却没有一封能送到太子殿下手里的,最后都被内侍丢壁炉里烧火了。

    “娘娘,先用早膳吧。”太子去追怀珠,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多时,下人们鱼贯将一箱箱衣物、妆奁、书卷笔墨搬出,说四小姐吩咐的。

    白老爷脑袋糊涂,有点看不懂太子和怀珠的关系。难不成他这女儿要直接搬去东宫,和太子殿下住一起?

    ……

    怀珠入了白府闺房,沐浴熏香,将这几日的狼狈洗去。又打叠发髻齐整,簪以长折股钗,穿个百迭裙配以酢浆草结,保持仪表洁净。

    怀安惊吓过度,累得已经晕过去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怀珠最后看了眼弟弟,掩闭房门,来到庭院。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四五箱杂七杂八的物件,下人们已全部搬到马车上去了。

    养父母张生和秋娘曾用毕生积蓄买下一栋别院,就在城南街,地契上写的是怀珠和怀安姐弟俩的名字。因房产太小,入了白家后,白老爷也未曾侵吞过。

    如今,怀珠搬去那里住。

    从此自立门户,与白家再无瓜葛。

    连下了几日的雪,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条剞剞倒倒的,北风劲且哀,积雪晶莹反光,树上几只黑羽毛的乌鸦,呱呱嘶鸣。

    怀珠双眼覆了挡光的白绫,撑起一把竹骨伞,摩挲着墙壁,踏出白家门。

    她眼睛越来越不好,白绸需覆得越来越厚,视线模糊,几乎算是个盲人了。

    陆令姜立在原地,闻她出来,眼圈一红,抖落了肩头薄薄软软的雪渍。

    一面对她,他仿佛更像个臣子,神色温柔,伤感,什么凌厉的气势都没了。

    “怀……”

    两人相对无言,弥漫着疏离和冰冷的氛围,仿佛距离最遥远的陌生人。

    画娆此时从内院冲出来,跪在了怀珠面前:“姑娘。”

    怀珠一怔忡,下意识皱了皱眉。

    画娆是陆令姜的人,监视她的各种动作,这次的事就是画娆泄密的。

    画娆两行清泪,也晓得自己的过错:“奴婢辜负了您,不求您原谅,就最后再给您磕个头。”

    怀珠之前算到陆令姜可能监视自己,于是打发了晚苏等看似心怀不轨的大丫鬟。然算来算去,终究没算到这自己有生死之交、看似最忠诚的画娆,才是陆令姜真正的眼线。

    她似嘲似怜,轻轻笑了声。

    画娆哽咽道:“姑娘,您不要恨奴婢。殿下对奴婢的母亲有救命之恩,奴婢必须知恩图报。”

    那日怀珠给许信翎写了信,画娆很为难。犹豫再三,终究没有第一时间报知太子殿下,给怀珠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否则怀珠连白家门都出不去。

    怀珠神色疲颓,对画娆虽说不上恨,也没法原谅。她被算计是她技不如人,但多年来的主仆之谊,全在画娆背叛她的瞬间一刀两断了。

    想来,画娆帮了陆令姜这么大一个忙,定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褒奖吧。

    她略过画娆,淡声道:“以后你我各谋出路,你不必跪我,去服侍你真正的主子吧。”

    画娆一阵愧悔。

    陆令姜闻此情绪有些失控,眼皮一跳挥手叫画娆退下,过来死死攥住怀珠的手腕,颤着声音说:“你非要走吗?”

    她雪白的藕臂上还有一小片深青色的瘀痕,几许风月味道,是昨日他弄的。

    怀珠眸中撒着一点冷意,淡淡瞥着他鲁莽的肌肤接触,不适宜的亲密举动。

    陆令姜被她看得发寒,缓缓松了开。

    那块瘀痕显得更青,更显眼了。

    一朵无主娇花流落在外,自立门户,等于昭告天下人人皆可采撷。

    附近眼科圣手几乎请遍了,要么直接拒绝,表示怀珠的眼疾回天乏术,要么漫天要价,骗财骗色,眼睛越治还越坏。

    渐渐的,怀珠接受了下半辈子眼盲的事实。

    许信翎说的没错,只要适应了黑暗,就会发现黑暗其实没那么可怕。拄个盲杖,运用耳力,照样能正常生活。

    她不再请大夫了,手里的银钱本就不多,不该再浪费在买购高价药物上。

    白老爷曾带怀安造访了一次,上来就劈头盖脸责骂怀珠。

    “你看看外面被你招来了什么人?”

    流氓混混,花花公子,整日徘徊在门口,挑引逗乐,妓馆门前也没这么热闹,成何体统。

    她还是正经姑娘吗?

    哪有正经姑娘自立门户的,家中无男丁,钱粮如何来,赋税如何交?

    何况她又是个半瞎的。

    她养父虽给她留下了一些财产,但数量不多,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白老爷劝怀珠早点给太子殿下认错,与殿下重归于好,莫再不识好歹。

    得罪了太子殿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怀珠咂着茶,没任何波动。

    待白老爷说完,送客。

    白老爷怒,斥她冥顽不灵。又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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