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爪在上: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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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杯又一杯,笑着给孟繁泽倒满。

    孟繁晨自己也不是很理解那一刻的心理,从出生到现在,他拥有的东西太多,能令他感到快乐和满足的东西真的很少。

    那些他得不到的东西,于他而言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就随之加倍,如果强求之后还是得不到甚至被他看不起的人得到,他会恼羞成怒,但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

    他的愤怒,永远是寂静无声的。

    看孟繁泽醉得那样难受,但又不敢真的吐出来驳众人面子,只能强忍着,他心中顿升一股小人得志的快意。

    中途孟繁泽还去了趟洗手间,应该是去吐了吧?可吐完了又怎么样?再怎么可怜不还得继续喝?

    这就是人的命,即使他孟繁泽得到了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那也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听白绍霆说,妹妹现在在巴黎。

    这样想着,孟繁晨内心躁动不安的异样好像得到了满足。

    有些人啊,一出生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母亲言传身教,在他还没有见过他这个“弟弟”之前,他就学会了憎恨,一种骨子里的,本能的厌恶。

    ——父母争端的源头,占据了父亲心中的某个位置,即便微不足道。

    那天还是孟繁泽的生日,最终实在是狼狈。盛心接到电话,赶忙来接他,在偌大的餐厅门口,遇到了孟繁晨。

    “他喝醉了,在里面。”

    面前的这个女人,孟繁晨当然认识。

    看着女人着急忙慌冲进去的样子,他满意地笑了,神差鬼使地跟了进去,带着报复的快意。

    孟繁泽趴在桌子上,醉到不省人事,迟迟直不起身子。

    钝痛从心底传来,盛心焦急上前。

    孟繁晨在不远处轻咳一声,意有所指:“这顿饭刚吃完,我手上的这块腕表就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孟繁泽疲惫地抬眼。

    “我没有看到。”

    孟繁晨笑了,“哦?那倒是奇了怪了,方才我没有中途离席,一直在饭桌前,在座的其他人见多识广,倒不像是会贪图这点小便宜。”

    阴阳怪气间,羞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孟繁泽剧烈地咳嗽着,难受到没什么力气跟他争论。

    逆来顺受了半辈子的盛心,此刻被逼出了逆反。

    “孟繁晨,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呢?”

    “闭嘴。”孟繁晨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看向盛心的眼神,如看垃圾一般。

    真是什么人都能直呼自己的名字了。

    “你要是想让你这个外甥以后在生意场上混的下去,就给我态度好点。”

    那晚,孟繁泽胃出血进医院,差点做手术。有史以来,最“难忘”的生日。

    看着病床上的孟繁泽,盛心难受地直掉眼泪。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她教育给孟繁泽的行为准则,是否是对的。

    社会上遍布着形形色色的人,大多以金钱和地位为衡量标准,见风使舵是常态。弱肉强食,这种现象在生意场上最是常见。

    她教给他的善良、宽容,到头来,很可能成为别人拿捏他伤害他的利剑

    万千思绪一齐涌上心头,此刻,听到电话那头的孟繁泽说出这样的话,盛心再度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她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这孩子虽然皮,但友善、有人情味,能让他这般斩钉截铁地说要让一个人付出代价,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想必那人恶劣至极,他忍无可忍,不愿再忍下去。

    伤害是切实的。如果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伤害他们的人愈发猖狂,那确实应该以牙还牙。

    沉默许久,盛心语重心长地开口:“小泽,我不会反对,但是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也不要让人家姑娘受到伤害。”

    这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和小姨的通话结束后,孟繁泽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他低沉着声音:“你帮我查一下巴黎的关呈公司。”

    夜深了,孟繁泽放轻脚步进了卧室,从身后将白似锦抱住。

    睡梦中,她像有感知似的,哼哼了几声,转身回抱住他。

    “孟繁泽”她迷迷糊糊唤着他的名字,浓浓的鼻音。

    他的心猛地一颤,低着声音:“宝宝,我在。”

    她闷哼一声,又是一句听不清的呓语。

    好可爱。

    孟繁泽不自觉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许久,他眼底似水的温柔一点点地消失,漆黑的瞳仁宛若千尺深渊,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沈确说到做到,又寄来了一枚U盘。

    拿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孟繁泽的呼吸不可避免地错乱了一瞬。

    他明明可以扔掉,可不知怎么的,偏要插入电脑完整看完,似是一种不可抗力。

    以纯粹旁观者的形式。

    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下,他也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而是疯得不成样子。

    视频储存的时间,是白似锦来巴黎的第一年。随着进度条推进,陈旧的回忆徐徐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他从昨天的视频里看到的熟悉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但足够两个人居住,各种各样的书籍、雕塑作品零零散散地放着,错落有致,还有一台偌大的钢琴。

    “吃蛋糕吗?”他问她,她正趴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雕刻着一块小木头。

    见她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走进,看见她正在雕刻的东西,十分不要脸地说:“这个木雕小狗是送我的吗?”

    她微微抬头,无奈又专注地注视着他。

    “送给你了,生日快乐。”

    沈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兴奋而异样的光芒。

    “你还记得?”

    她点头,“嗯。”

    看到这里,孟繁泽攥起拳头,醋意从心底蔓延。明明他才是白白的狗狗,那个木雕小狗,大概率是给他的。

    这样想着,他愈发生气。

    沈确将木雕小狗放于手心,开心又满足。

    可白似锦却不想再给他了,又夺了过来。

    “其实这个没想送你。”她低沉着声音,突然又反悔了,方才只是一时冲动。

    孟繁泽被这句话牵动,心猛地一颤。

    “你要是想要,过几天我再给你做一个,但这个”

    “你还给我吧。”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把这个送给我,我才会快乐。”沈确言辞恳切,看似是请求,却不容反驳。

    经历漫长的沉默,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给了他,有些失落。

    别给他,别给他

    屏幕外,孟繁泽在心里不断默念,下意识较劲。然而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那只可爱的木雕小狗最终还是落入了沈确手中。

    他触摸着视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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