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双叒在恨朕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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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渡秋水的战马,黄尘掩没的白骨。

    起风了。

    好风乘千里,送我还故乡。[3]

    自此十年间,朝夕未曾忘。

    十年风霜雨雪,宁州青州遥遥分守大梁南北境,其间山峦连绵、地势广袤,快马加鞭之下,也得一月才能行完单程。

    他再没得空去过宁州,却从未停止暗中对抚南侯的打探,渐渐知道了他身体不好,又知道了他有个颇惹人生厌的同胞兄长。

    有关纪涟的坏消息,似乎总也离不开纪淮舟。

    岭南的惊鸿一遇烙在他心上,被日复一日地凿刻,早已深入骨血。

    就连梦里,也时常重温当日琴音。

    眼下他看着这笔,满目柔情,仅这么一个“涟”字,便足以撑得他胸口酸胀。

    窗外又起了风,不远处隐有雪落残枝的簌簌声响,间或夹杂着某些夜行动物的窃窃走动,屋外鹰房内的疾也听见了,扑棱着翅膀便去觅食。

    夜风之后,霍少闻耳边彻底安静下来,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狼毫应当是纪淮舟今日同他缠斗时意外掉落的。

    那么,还是不还?

    按理当是要还的——他捡到了东西,又知道失主是谁,哪有不归还的道理。

    可心底的抵触感挥之不去,纤细狼毫蛛网般根根缚住了他,叫他满腔私心都纠缠在一起,理不顺、剪不断,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要还吗?

    霍少闻踟躇着行至廊下,眼见纪淮舟房内烛火分明还未吹灭,他却迟迟未去叩门。

    “我听明白了,你骂我没长眼睛。”

    周照吉侧首,望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微弱灯光撕开暗夜,在门窗间投下朦胧光影。所有声音被锁在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那两人在做什么。

    周照吉收回目光,转向一头雾水的况兆,慢悠悠道:“你仔细瞧,就知道了。”

    纪淮舟语气一转,面露森然:“他忠心得过了头。”

    前世,那向来沉默寡言的人,跪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大喊:“陛下,您应是千载传颂的仁德之君,我不能让他成为您唯一的污点。”

    若非他与李昊柏,自己与霍少闻也不会阴阳两隔。

    忆起往事,纪淮舟气血翻涌,手中茶杯竟硬生生被捏碎,鲜血从掌心滴出。

    周照吉惊呼一声:“殿下,您受伤了?”

    屋门忽被人推开,一个人影疾速奔至纪淮舟身边,掰开他的手,焦急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纪淮舟抬头,掀开眼皮,隔着素纱用眷恋的目光轻抚霍少闻脸庞,可怜兮兮开口:“霍少闻,我疼。”

    第 55 章   第 55 章

    霍少闻冷着脸,小心翼翼将纪淮舟掌中碎片取出,确认所有细小残渣都被除净,他用锦帕一点点擦拭纪淮舟掌心的血,轻声斥责他:“知道疼,还把杯子捏碎。”

    纪淮舟感受到霍少闻专注的视线,笑吟吟开口:“我也是不小心,你别生气。”

    “不让人省心。”霍少闻轻哼一声。

    况兆看见眼前这幕,挠了挠头,麦色面皮上浮现出一丝不解。

    这画面怎么似曾相识?

    况兆绞尽脑汁思索半天,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在他儿时,有次母亲不小心伤了脚,父亲也是一边温和责备她,一边为她上药。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怎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不还吗?

    霍少闻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君子的端方紧紧束缚着他,心下纠结之中,霍少闻一咬牙,悄摸将那已攥得温热的狼毫往怀中塞去——

    突然狂风大作,粗糙雪粒被灌进回廊,砸了他满头满身,眼前大门倏然而开,纪淮舟背着光攀靠房门,面上五官全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霍少闻的动作刚到一半,好巧不巧,那狼毫还余半根在外。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霍少闻:“”

    他被捉了现行,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把笔往纪淮舟方向递过去:“今夜院中,世子似是落了东西,还请看看——”

    这话没能说完,因为纪淮舟直挺挺砸向了他,动静僵硬,不似活人。

    明月被云翳遮蔽,灌下无边长夜,纪淮舟就着这个动作,倒在了身前人的胸口上。

    暖和的。

    他像是冬季黑夜中终于寻到热源的、不耐寒的兽,稍微触碰到点温度,便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

    是而他十分自然地伸臂,紧紧环住了触手可及处温热劲韧的腰肢。

    霍少闻猝然被抱,身子一僵,只听得纪淮舟的声音在他胸前闷闷响着:“兄长,你走吧。”

    说完,他又抱得更紧了一点。

    霍少闻低头看他,纪淮舟的头冠散了大半,这是一个时辰前的打斗造成的,他心知肚明。

    脖颈间的指印也没褪干净,绯红突兀浮现在苍白皮肤上,瞧着有些可怜。

    这人狐裘也不知抛哪儿去了,身上已然冷得像冰,实在很不耐寒。

    霍少闻推了推他,纪淮舟纹丝不动;霍少闻后退一步,纪淮舟紧紧贴上。

    这人似乎,不大清醒。

    他试探着唤了一声:“世子?”

    纪淮舟没回话。和外面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截然相反,某个客栈的一角,却是一片凄风楚雨。

    不出意外,这次又没有西宁府的贡生。

    几位西宁府的举人聚集在一处,在皇榜还未张贴前,抱着微弱的希望,留在燕都——听说,刚登基的皇帝来自西宁府?或许他们之中有人能登上皇榜?

    但结果出来,顿时寒了心。

    一位头发花白的举人仰头痛饮:“下一次,我再不来了。”

    他考了许多次,从未上榜过。一开始,或许以为是他学识不够,但越考越发现,是皇帝乃至百官,都不愿意录取西宁府的贡生。

    小小的桌子前围着五六位失意的举人,喝得醉醺醺,唯有一个年轻举子,面如霜雪,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既没有碰眼前的酒菜,也没有符合周围人的话语。

    “隋光,你还年轻,下次再来,说不定多来几次,总有一次高中榜上。”一个同乡的举子试图去拍贺屏的肩膀,平辈之间以称呼字为主。

    他知道,自己这位同伴才华横溢,目下无尘,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第一次来燕都参加会试,得到这个结果肯定很不甘心。

    不仅如此,他读过贺隋光默出来的文章,才华横溢、鞭辟入里,就算不是魁首,也绝不会榜上无名。

    “绝不。”贺隋光目光冷湛,带着股决绝的气势,“倘若这次不中,我再不考了。”

    友人诧异:“可是这次结果已经出来了……”

    贺隋光只道:“我去南监,我去仪鸾卫,我要去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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