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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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生骨。◎

    凌绸重新从鬼蜮沉宵之下踏步而上,她知道虞洲要做什么,有些事不用说,猜也猜出来了。

    看着一个原本纵横的人有了软肋,为了软肋甘愿舍弃一切,她好唏嘘。

    大约,这种蠢事,她一辈子也做不出。

    直到最后踏上鬼蜮沉宵,凌绸才看到被放出乾坤袋的晏池。

    他站在那里,不动不笑。

    生就是一张清润温柔的脸,剑眉黑目,又浩然正气,隐约似渡苍生,今日穿黑衣裳,雪白的脸上溅着血星子。

    凌绸方才没来得及看清他,如果有了时间,可以好好的、仔仔细细的、上上下下的看清晏池。

    衡中君。

    不难猜出晏池在哪,就连虞洲也要这样惊险狼狈才能回来的地方,除了漤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了。

    ***

    在很浅的结界中,血腥气与猩红的血浪翻涌。

    刀当啷一声落地。

    冷汗从额上滑落至下颌。

    虞洲闷哼声伴急促的呼吸,唇畔有氤氲的白雾。她疼的眼睛发红,似乎颇为难挨。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眼睫挂水汽,氤氲成的水雾添她朦胧之色。

    融合是件很漫长的事情。

    虞洲无力,跌坐在她冰棺旁,胸腔起伏几转,而后心满意足似的往棺里看。

    此刻她安静乖巧,总有说道不出的柔软模样。

    就好像,见了这个人,心能化成一滩春水。

    虞洲无奈般笑笑自己。

    情之一字,古今难解。

    她额头抵在透明的棺材壁上。

    她挺疼、也很累,只是那些情感在某一时刻化作内心的风平浪静后短暂的和煦。

    远比疼痛更让她在意。

    似乎千帆过尽。

    周围都是血痕,狼狈而脏,卷刃的弯刀落在皮肤上比寻常再痛一些。

    虞洲能忍。

    她一贯极其耐疼,疼的过分了也只会乱了呼吸。耐不住、会痛哭的,是戚棠。

    何况,这种痛楚,她曾经忍受过一次。

    在最初,她被人摁在冰石上,睁着眼睛、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些人一贯救世主的脸,能力不够、无法挣扎,被施加了定身类术法。

    然后偏头看到与她并排躺着的,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另一张冰石上,盖着浅色薄毯、闭着眼睛的姑娘。

    侧脸漂亮,殷红的唇、浓长的眼睫,流淌出浓稠的艳丽,发如墨似的铺在身后。

    她这样的,与戚棠那样的姑娘,质与质上的区别。

    ——“她那姑娘一看,就是家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养出来的。”

    他所言不虚。

    原本戚棠就该那样。

    虞洲总能记起她对自己笑时的模样。

    情感不做假。

    她如今光想想,就觉得内心滚烫的泛起一阵柔软。

    分明触手可及,虞洲倔强着没碰戚棠,没掀开棺材盖,也没试图戳戳碰碰她的手背,只是眼梢卷着温柔与平和,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人。

    也不知那日……她不在的那日,戚棠有没有哭。

    被人伤成这样。

    虞洲眼尾垂下,记起了不好的事情——她去漤外时,晏池已然成了那副模样,他在人中,遇人杀人。

    罪魁祸首似乎一目了然。

    她与晏池,差点必得死一个才能来到鬼蜮。

    虞洲浅浅抬眸,声音低低哑哑的,轻轻问戚棠,吐出口的话如白雾似的:“……会想要亲自报仇吗?”

    虚弱让她只能抵着冰棺,屈腿坐在边上。

    鼻尖蹭着极寒的冰,朦胧般缠绵。

    她不知道,颇为难为道:“我想……替你杀了他,你会愿意吗?”

    虞洲猜不出戚棠的回答。

    戚棠于她而言,便如书中的美人心,镜中花,不可测。

    她的善良天真,不知道此难消磨掉了多少。

    或会一成不变吗?

    那会她最后珍惜的人吗?

    她与他青梅竹马之谊,虞洲稍想想就如鲠在喉。

    虞洲浑身没力气,另一只手不太能动,缺失了一段骨骼做支撑,除了疼,还有根本撑不起来的无力感。

    疼也不过如此。

    虞洲笑了一下。

    她后来,再没……落到过这步。

    她衣摆上的血迹干涸结块,深深浅浅错综交叠,而她面色苍白,看上去似乎要死了。

    会死吗?

    那一世是死了的。

    还有个墓,就在后山绿荫之下。

    胡凭到底愧疚,没将她用破席子一裹乱丢了。

    虞洲目光浅浅的。

    她不知道,每至节日,或是花开特别盛之际,戚棠会采摘一束放在坟前,给她斟茶、问她喝不喝酒。

    有时候洋洋洒洒倒上一壶,也会同她聊聊天。

    戚棠当时觉得古怪,却没多说,对这件事罕见的没什么好奇心。

    人爱埋哪埋哪呗。

    何况,能埋在她窗子后的后山上,也是缘分。

    而冰棺里的姑娘干干净净。

    若能一直将她养在心上,给星星、给月亮,她要什么都给她。

    虞洲想。

    她低低稠丽的眼睫流淌很淡的光华——

    若真能有以后……

    她说,我陪你。

    是她低不可闻的诉求。

    戚棠一动不动,眼睫安静垂敛,隔着玻璃似的寒冰有些模糊的轮廓,身躯清瘦、白衣如雪。

    如果能对她笑一笑就好了。

    她想就这样和戚棠一同眠去,鬼蜮沉宵之下的烛火微弱跳动,空气弥漫冷意。

    人到了这一步,是不会觉得寒冷的。

    她只是温柔的睁着眼睛,用目光描摹她眉眼,然后落在那双手上。

    曾经轻轻碰过。

    很多事情不需要特意去记,早在琳琅的年月间成了被妥帖安置的回忆。

    为别人死去,是一件蠢事。

    她不意外戚棠的选择。

    只是……

    虞洲点,犯蠢似乎,没想象中那么难接受。

    冷寂的空间里静静的,呼吸声很弱。

    冰莹莹的光泽落在眼瞳间,倒影雾似的人。

    渺远而痛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虞洲当时身死,没有亲眼见到恢复如初的戚棠。

    她守在她身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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