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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修无情道》 第155章 大结局(第2/3页)
我志在此,百死不悔。
戚棠并不是会逃避的人。
她看着柔软又贪生怕死,内里从未动摇过这个念头。
她那时想,我总要为天下负责的。她不觉得不公平,她已经多了整整二十年的寿命,享受过很多她原本享受不到的东西,够了。
她将重担归在自己肩上,却近乎任性的放纵与虞洲的交往,她想哪怕苦到临头,还能在片刻难捱中回味一些甘甜。
她迎着仿若毁灭又似新生当头劈下的白光,又在默默的惦念了一下虞洲——
她现在能懂了。
能懂她父亲母亲抛下本心与信念,放下志向与抱负,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非要给她续上一条命时在想什么。
舍不得。
人真的会、如此如此舍不得。
***
一切便如静默一般。
杭道春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汗,他也很紧张,垂眸看着虞洲。
她被敲晕了,幸好护住了心脉。
戚棠最想学的就是这道术法了——护心之术。
杭道春想。
他并不轻松,甚至于他也很纠结。但是他不能表露出分毫,让她们的心更动摇。
“你简单的教我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尽量留住我一点残魂。”
“啊?”杭道春说,“你没把握啊。”
难怪他的预测之术一片漆黑,但显而易见,她会尽她所能保下虞洲。
“我是已死之人。”戚棠最近学到深夜是以脸色苍白,看上去倒是比之前那样靠谱很多。
她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杭道春却在心里接了无数句。
她回来的概率不大。
爱最最可怕之处也在于此。
她想保住你,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你想保住她,亦是如此。
杭道春想不通:“可是也没事吧,她死了就轮回了,一切重来,没有那么严重。”
戚棠说:“你不怕悲剧重演吗。”
杭道春噤声了。
“而且,”她绷了绷嘴角,“她会不会太苦了,好不容易切断了拴在身上的锁链,为了我又不得不重蹈覆辙,再次重复。”
寻常人似乎不能理解,可戚棠看见虞洲的痛苦。
虞洲并不多热衷于欣赏这世间花草树木、也不爱吃好喝好。她一生都在被前世控制,没有纯粹的爱恨嗔痴,飘飘然若过客,只在后来的某些时刻有些罕见的、溢出来的鲜活气。
她皮囊下一颗心千疮百孔,好似千般万般不容易才长出真正的软肉,戚棠实在不忍心。
而她,循环往复,好似也就只走过这么一条正确的路而已。
挺犟的,这两位一位比一位犟。
但确实唯二的方法在她们手上,正好一人一个,就看谁能拦得住谁了。
“你那师姐,鬼蜮的那位,会。”杭道春说:“让她教你吧。”
“关于阵法,我找太苍的人教你,他们比我精通。”
戚棠说:“好。”
江湖上的人爱恨都鲜明,这里的人倒能虚与委蛇,尽管责怪戚棠,倒也不撕破脸。
画面又回到眼前,杭道春捏着手心等待。
***
虞洲苏醒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还活着,她几乎无措的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气急攻心,噗得吐了一大口鲜血——
刚刚还为她苏醒而高兴的凌绸脸一僵,旋即给虞洲来了两针稳住她的心脉。
虞洲含血、眉眼却偏执起来,有种不可思议的疯劲在里头,她拽着凌绸的袖子,捏的死紧,苍白的手上青筋暴出。
她嗓子哑了开不了口——
她那一刀真是冲着自己命去的,再晚一点就得去奈何桥捞人了,还不一定能捞到,毕竟现在没了生骨与伴生骨的牵引。
凌绸两眼一闭:“……”她果然还是之前坏事做多了,要不然为什么救完这个救那个。
她说不出的话凌绸替她说了:“戚棠——”
戚棠守在不远处,夺门而进,着急忙慌:“怎么了?”
话没说完,脚步停住,和虞洲对视上的瞬间,噌的转身又走出门去,想留下一个冷酷记恨的背影。
凌绸叹了口气,才看见虞洲笑了起来,尽管带泪,血气未尽,但终于是不像要站起来杀人然后自我了结的样子了。
凌绸出门,戚棠坐在门口台阶上,都不敢走太远。
她心道没出息,看见戚棠肩膀一耸一耸的。她去看,那姑娘泪早滴滴答答落湿了大片衣衫。
“呜呜呜。”不敢大声哭,戚棠抿唇,脸绷成苦瓜。
凌绸憋笑。
戚棠:“啊——呜呜呜。”
“醒了醒了都醒了。”
戚棠眼泪流进嘴角:“吓死我了,呜呜。”
每句都在落泪。
这几日她强撑出来的坚强全都碎了,凌绸绕过那些碎片问戚棠,“怎么不去她面前哭?”
戚棠说:“我还怪她呢,我讨厌她!”
凌绸道:“是是是,讨厌她,进去当面斥责她!”
“不要。”戚棠摇头,“她伤还没好呢。”
***
对凌绸来说,是很惊魂的夜晚。
但是四方之地没塌,而戚棠也活着出来了——
如鬼影一般站在她身前,在她从京都回来后住的寻常屋舍之前。
那司南引嗖嗖飞。
凌绸问:“你做了什么?”
戚棠顿了顿:“我在那设了个阵。”她原本毫无把握,但是牵引出残魂,便忽然多了故布迷障的一个阵法。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脸色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苍白得几乎要透出内里的肌理,整个人都一副力不从心、强撑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四方之地能这样放过你?”
戚棠极力压住尾音的颤抖:“也还好,人命对它来说没有用。”
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好了。
凌绸不设想那是如何血色滔天的代价,只是眸光落在她脖子后侧的黑色的印记。
戚棠无论如何也不说。
***
事实上,也不需要虞洲刻意做些什么去哄人,戚棠在她醒后半个时辰内,就收拾好哭脸——
还是没忍住在虞洲面前落泪。
她一哭就很委屈,眼睛鼻子通红,可怜得人心碎。
虞洲尤其难捱,又心软得擦擦她婆娑的泪眼。
“我本来真的很生气的,”戚棠说,“可是人一生寿数实在有限,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上面了。”
虞洲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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