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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于恒星降落之夜》 20-30(第2/13页)
固定住身体,问:“疼的地方动一下。”
宋鹿勉强站直身体,动一动腰和屁股,左侧酸疼异常。队医上手摸了两把,戳戳这个,按按那个,最后下结论,“是左侧股拉伤,不确定有没有骨折。觉得怎么样?还能继续吗?我建议你回基地休息,不要再参加后面的拉练。”
这是第一天的拉练,宋鹿连第一个八小时的一半都没走完,她就受伤了。她不想做最后一名,不想被拉练队伍抛弃。她是“铁骨头一对”的队长,应该起带头作用。
“我没事。小伤”
宋鹿奋力爬起来,试着走两步,对上前来评估她身体状况的医护摆摆手,她朝着自己的队友吼,“记住了,别像我那么不小心摔个狗吃屎!一队必胜!”她站直,取下头上的帽子和护目镜,甩头,摔帽子拍掉身上的残雪珠子。山里的风又刮起来,吹散她及肩的头发,在空中张牙舞爪如蜘蛛脚。
摄影师又是对她一阵猛拍。
这姑娘原来这么漂亮,粉施薄黛,放在女明星里都是拔尖!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宋鹿重新穿戴好装备,整理书包中间的队旗,只架着一根登山杖,一步步,忍着痛又走到队伍最前面。
她握拳直戳天际,“继续爬!硬骨头一队永不言败。”
第22章 Chapter22祖国万岁。
好不容易爬完坡,就进了树林子。
白雪刺眼,寒风冻脸。脸上裸露的肌肤不多,差不多只有鼻子和脸颊露在外面。宋鹿奶油角的鼻子尖冻得一点红,鼻子一抽一抽快要挂下清水鼻涕。林子里很香,能闻到雪的凛冽和松的清甜。
宋鹿两根登山杖深深扎入身侧的雪地,一脚迈出去,雪直接吞掉她的大腿,雪到了大腿根。偏偏扎进去的是左腿,连着她拉伤的左侧腹股沟,一阵阵酸麻蹿上来,她咬牙拔腿,好了,鞋子掉了,埋在雪窟窿里。宋鹿摇晃地蹲下去刨雪洞找鞋子。小包师弟也跟着蹲下刨。
领队觉得身后突然没有人,转身,看队员个个人仰马翻,还有鞋子掉了在刨地的,无奈地摇摇头,一声令下:“休息半小时!”
所有人欢呼。
宋鹿干脆坐在雪地上刨。两人刨了一会儿,鞋子冒出来了。她把鞋子拔出来,倒过来抖掉里边的雪。她用牙齿咬下手套,在冻僵的手指哈一口气,舒展了几下后,把手指插入鞋子,用指腹摸一摸鞋底,雪化在里边湿了 ,得处理一下,不然一会儿该结冰了。
宋鹿从包里拿出纸巾,塞进鞋底吸掉雪水,又用纸巾折了个鞋垫垫着,重新穿好鞋,她也不想站起来了,就抱膝坐着休息,看尚有余力的师弟师妹们到处撒欢找东西玩。
师弟师妹们在树枝上发现一只毛茸茸的灰尾小松鼠。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没见过什么野生动物。几个半大孩子仰着头,嘴里发出“啾啾啾”的声音逗那惊慌失措的小东西。小松鼠在树枝上立起来,扭动嘴巴啮齿,东张西望一番,沿着树枝往下一路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脚印,爬上另一棵更高的树,一溜烟不见了。
师弟师妹们唉声叹气,但他们很快找到了别的消遣,一条被冰冻上的小溪。小包师弟开始用登山杖砸冰面,砸了几下,冰碎了水浮上来。他蹲在小溪边,脱下手套,以手为勺,舀了一勺冰镇的溪水。他别过头来,朝宋鹿大喊:“师姐,有天然矿泉水,你要喝吗?”
还没等宋鹿拒绝。队医骂骂咧咧冲过去,“小兔崽子,野外的生水你也敢做直接喝?不怕寄生虫?放下!你给我放下!”
小包师弟哪肯听队医的,在队医拎他耳朵之前,就猛喝了一口,还大叹:“不错,农夫山泉有点甜!”之后,就被队医扭起来嗷嗷惨叫。
之后,大家简单吃了带来的面包和水,继续攀爬。
队员们顶着寒风,踩着冰雪,因为步伐深浅不一,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和精力来保持平衡,稍有走神就会摔倒在雪地上,而从雪地上爬起来则会耗费更多的体力。往往是一人摔倒,三四个人一起扶。身衣服外是刺骨寒风,衣服内汗水却湿透贴身衣物,肌肉开始酸痛起来。苦不堪言。但没有人退缩,没有人畏惧。
宋鹿本来以为左侧腹股沟的小伤并不会对接下来的拉练产生太多影响,但没想到每走一步所带来的疼痛都超出了预想。她不得不把扛旗的任务交给小包师弟,也被迫慢慢变成了队伍中的最后一个。疼得厉害的时候,觉得绝望笼罩在的周围。这才第一天,后面的两天她都必须带着这份伤痛继续前进。
那家广告商很喜欢盯着宋鹿拍,把她忍痛踉跄前进的样子都录进了相机。小包师弟担心宋鹿的伤,把旗往他身后一个队员手上一塞,蹦蹦跳跳就来到宋鹿身边,“师姐,我陪你。”
宋鹿拍了拍小包师弟的背,以示感谢。
摄影师又对着他们一阵猛拍。
出了树林,队伍走上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原,雪面平整如镜,上面一根植物和一只动物的爪印都没有。小包师弟嚷嚷起来:“教练,停一停,我要写字留念!”
其他人对这种“到此一游”的做法纷纷举起登山杖赞同。
教练朝着这群孩子无奈摇摇头。队伍再次停下。
小包师弟给宋鹿找了一块好地方,“师姐,你先写。”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个马步扎出来,架起手机,镜头对准宋鹿,“西瓜甜不甜?”
宋鹿弯捏了块手心大小的雪团,朝着小包师弟脚下砸,“不甜。”小包师弟在雪地上一蹦三尺高,手上再努力也只抓到宋鹿一个模糊的侧影。哎,师姐还是不喜欢被人拍照。
宋鹿两只手抓着一根登山杖,在雪地上一撇一捺写。别人都写自己名字。而她只写了一个字,人体大小的一个“赢”字。全世界的运动员愿望都是一样的,想赢。她打比赛就是为了赢。
宋鹿提醒小包师弟:“快写吧。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走。”
小包好声好气应着,抓起登山手杖,贴着宋鹿那个“赢”字的边,慢腾腾写自己的“包”字,写完,还要画个框,把两个字框在一起。那框非圆非正,倒像个人的心。
宋鹿抬起登山杖,“啪”一声打在小包的登山杖,把他的登山杖打偏了。他没说什么,硬生生把刚才的形状改为一个普通的圆。但圆还没接上,他人先倒下去,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宋鹿双膝砸地跪在小包身边,四周张望,大声喊:“刘队医!快来看看小包!”
因为要在雪地上写字,大家为了选自己喜欢的地方,也为了不和其他人的字挨得太近,人走得比较松散。有人听到呼救已经跑过来,有人则是帮忙从那么多全副武装的人里边拎出刘队医或者协会医护。
宋鹿呼唤小包的名字。他嘴里都是呕吐物,宋鹿分辨出是队员统一分发的午餐小面包残渣。运动员都受过急救培训,明白抢救分秒必争。在队医赶来的几秒钟内她必须做点什么。
宋鹿把小包身体平仰方正,膝盖挪到他脸边,将他脸侧过来向着他。她脱掉两只手套,把手指伸进小包口腔,把呕吐物拨出来,然后,直接躬身,嘴对嘴做起了人工呼吸。做完一轮起来,摸一下小包的脖子,体温骤降。她跪好,臀部抬起,双手交叠在小包左胸口,开始用身体的重力去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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