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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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明殿内寝烛火幽暗,公孙桓进来后就立在屏风前,事无巨细的说起他重启东缉事厂的诸项事宜,以及今夜他检验后的成果。

    寝殿内,宫人们来去都脚步无声,刘顺指挥人将案上奏折撤下,又让人将亲王蟒袍于红木楎架上挂好、熨烫,这方悄步趋至寝榻前。很快,捧着金盆的宫监就轻手轻脚近前,跪候在侧。

    刘顺躬身从金盆里取过帕子拧干,双手呈递至榻前。

    姬寅礼接过巾帕擦了擦脸,直至公孙桓禀完,方问了句,“如此看,厂卫已经初具雏形了?”

    公孙桓回道:“是的殿下,目前来看,厂卫的重启筹建已经初见成效。当前所购得的这数座酒肆茶楼中,其雅间皆凿壁半面设有暗室,臣下今夜在清风楼验过,以臣之耳力尚且能于暗室将隔壁房间的动静听个七八分,若换作耳力极佳者,必能将对面一字一句听个分毫不差。”

    “做得不错,那就开始试行罢。”姬寅礼将用完的巾帕掷于金盆,“不过还不够,青楼楚馆,以及那些士流常举办诗会去的所谓雅处,都向来为京中消息汇聚斑驳之所,便于采风集讯。还有王公贵族家中,也可以陆陆续续安置了,就算暂做不到成武年间,‘臣宅夜膳未毕,宫中已悉其详’的光景,但总该对京中官员动向有所掌握。”

    公孙桓一一应下。

    正事说完,主从二人就闲语两句,公孙桓难免就提到了在清风楼里的见闻,故而自然就说起了在雅间里醉酒高歌的三人。

    姬寅礼正抬手解着襟扣,闻言就掀眸笑了下,姿态略有肆意,“谁人年少不轻狂,放浪形骸是少年人之本色。想本王朱颜绿发时,又何曾不是恣肆无忌,放达不羁?现在想想,往事种种有如昨日。真是,时间匆匆不待人呐。”

    公孙桓不由玩笑了句:“殿下春秋鼎盛,何故几多唏嘘?殿下若是愿意,偶尔兴致来时,未尝不可学那轻狂少年,放达不羁一番。”

    姬寅礼看向公孙桓的方向,戏谑笑言,“若我当真开始跅弛不羁,恐文佑你就该怕了。”

    公孙桓否认:“臣已将《金刚经》学至臻境,殿下可莫要小瞧了桓。现在桓之定力,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成,且看来日,本王必得寻个机会试试你这定力的成色。”

    “那桓拭目以俟。”

    主从二人玩笑了几句过后,姬寅礼提起阿塔海他们。

    “混账是混账了些,但论作战之勇猛,无人能及。遂也还有得救。”姬寅礼指腹轻叩膝盖,沉吟片刻,侧目吩咐道刘顺,“回头你带人将上书房偏殿收拾出来,用以给那些莽夫进学来用。”

    刘顺激动地应是,心中已经在飞快的盘算如何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好不容易殿下总算又开始吩咐他做事了,他可万不可再出半分纰漏。

    姬寅礼转而又吩咐公孙桓,“待他们伤好些,就将他们统统赶来偏殿,每日学够两个时辰。让翰林院侍讲学士轮换着来教,就从教他们认字开始。叮嘱阿塔海那群莽夫好好学,胆敢懈怠,当心我敲断他们的腿。”

    翰林院新上任的上官姓于,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整日都盯着陈今昭三人不放,意图寻他们哪怕一丝半点错处,以此在下属面前立威。

    宿醉的三人脸上顶着三双乌圈,一整日头也不抬、话也不敢说,拿出前所未有的敬业态度,全天都在兢兢业业办公,唯恐被上官充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好不容易捱到下值,也是等那于上官悠悠哉哉的走了,他们才敢收拾东西离开。就是路上也不敢走得太快,也怕与之碰个照面。

    “下次可不能喝成这般了,至今我这脑袋都突突的痛,要炸了一样。”路上,鹿衡玉埋怨道,主要是冲着陈今昭去,“这么多年了,你是回回都不让我啊,陈今昭你真够可以的。等着下回,待行酒时我可再不划拳了,我要与你行飞花令!”

    陈今昭也不傻,自然不会应他。

    见对方开始装聋作哑不吭声,鹿衡玉磨牙两声,暗下决心,下次必要换成那陈今昭被横着从酒馆抬出去。

    不过提到了下次小聚,陈今昭难免联想到下月中秋节,就问他俩得没得到什么消息,十五中秋那日宫里办不办夜宴。

    按照往年大抵是不办的,毕竟是团圆日,上头也存着让大家阖家团圆的心思,所以于这日会放百官们归家与家人团聚。可如今毕竟是新朝,具体章程不能按往年惯例来揣度。

    “应该不办。”沈砚的消息更为灵通,只稍一沉吟就解释了句,“西北夷虏犯境,上头刚拨了笔军费过去,这档口应会节俭开支。”

    陈今昭与鹿衡玉哦了声表示明白,但也并不多问。

    知道中秋那夜不必去赴宴,陈今昭开心了,心里计划着待到那日就带着全家去街上看舞火龙。还有放孔明灯、放河灯,再去食摊买些新鲜佳果与小食,拎着去登月楼赏月去。

    “对了,你们中秋那日去登月楼赏月吗?要不要一起啊?”

    国朝赏月之风盛行,每年中秋佳节这日,官府都会组织盛大的赏月活动,就连九层登月台也会于这日对百姓开放。

    所以中秋佳节,出来游街赏月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礼法之防遂也稍显宽松。这也是陈今昭能够开口邀请的原因。

    话音一落,鹿衡玉顿扫刚才的沉默,忙不迭点头,“去啊,去!陈今昭你几时过去啊,我掐点过去等你。”

    “肯定得先用完晚膳过后,戌时初刻左右。”她又问沈砚,“沈兄,你呢?中秋夜要不要一起登台赏月去?”

    沈砚颔首:“嗯,去。”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让我娘多炸些果子,给你们也捎带点。”

    听闻还有炸果子吃,鹿衡玉当然是直夸他陈姨手艺好,夸得他陈姨天上有地上无,沈砚也表达了感谢,并让陈今昭替他向陈姨转达谢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静无波。

    当然,这是对于陈今昭他们来说是无波的,对于翰林院几个侍讲学士来说,这几日却是他们的人间地狱。原因无他,上头下达了诏令,命他们每日辰时至午时到上书房偏殿讲学,给西凉军汉们担任临时启蒙教学的夫子。

    自诏令下达那日后,翰林院众人就见那几个侍讲学士们,每日如丧考妣的出去,浑浑噩噩的回来,看得出来他们在这两个时辰内是饱受了极大的精神折磨,当真是看的人唏嘘不已。

    时间不经意流走,很快来到了七月十五这日。

    暮色四合时分,陈今昭就换了身白色的素服,搀扶着同样穿着缟素的陈母出了家门。

    于长街寻了个十字路口,与其他烧纸的人群隔出段距离,她方蹲下安置好火盆,拿出锡纸折好的元宝、两捆立香以及几沓冥纸,搁置在侧。

    掏出火折子,她轻轻点燃冥纸一角,在火舌舔舐冥纸的幽幽火光中,心中低低唤着那久远的名字。

    “当家的——我的……”在冥纸点燃的那一刹那,陈母就哭坐在地,她悲痛的垂着胸喊着逝去的亲人,可最后一个儿字,却只能无声的呐喊。

    陈今昭揽住母亲,另只手不断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元宝。

    陈母伏在她肩上,哭到几近昏厥,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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