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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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钱铺老板神色高深地捋须:“不是贪官,也是个敛财的。”

    谢过纸钱铺老板的提醒之后,辛弃疾又带着众人将进贤三条街上的米铺都逛了一遍。

    逛完一条街,辛弃疾都会问辛三郎一句:“记下了吗?”

    辛三郎面色白皙,肩上披一领狐裘,手中握暖炉。除此之外,双手空空,无任何纸笔。

    奇异的是,每次辛弃疾问他时,他略一思索,就能精准地报出一串数字,大多都在“四贯一石”上下浮动。

    莲心不语。

    那是街上每一家米铺的价格。

    第三条街的末尾有个糖人铺子。

    莲心看见铺子里金澄澄的糖人,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但她晓得还有许多人都还吃不上饭,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奢求。

    便咽回口水,强行扭开了自己的头。

    她个头矮,之前一直抓着辛三郎的袖边。此时一扭头,几乎都要扎到辛三郎的斗篷里头了。

    辛三郎身子被她撞了一下,伸手揽了一下,搭在莲心肩膀边。

    “想吃么?”

    他问,抬头看了眼辛弃疾,“父亲,大家也都走了很久了。”

    辛弃疾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闻言停步,四处摸摸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再摸摸,又摸出一串大钱,塞到辛三郎手里:“你也吃一个。剩下的银子也都自己拿着。”

    多出太多了。

    这些银子都能买下整个摊子。

    辛三郎无奈地略弯了下唇角。

    父亲这是将他也当孩子了。

    摇摇头,他将钱串子上捋下来几个,对老板说:“来一个鼠,一个狗。再来一个”他转头看一眼韩淲。

    辛弃疾指着韩淲,跟店铺内老板交代:“给他也来一个,他属兔的,就吹个兔子。”

    却被阻止:“辛公不必破费。”

    韩淲在众人身后委婉地微笑:“有这些钱,还是换作米更实惠些吧?”

    话里有话啊。

    莲心眨眨眼。

    涧泉哥哥的话中意,就像那日在文人聚会中朱在口中的“二十片瓦”一样,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他实际上想说的,是什么呢?

    二十片瓦,他们究竟暗指的是爹爹的什么过往?

    “原是这事。”莲心身边的女使原本名叫“荷叶”,被范娘子分过来前才改了个新名字,叫做叶叶。

    叶叶原先尚有对莲心一分的不满,现在也早已转为对这小姑娘十分的爱护了,她一边帮着莲心梳头,一边满不在乎地道:“那个么,是郎主在潭州时的事了。”

    “当时郎主八月时想出了个雅意,打算建座楼用来赏月,但时间紧,建楼又费工夫,尤其墙还好,那瓦一时半会赶不出来。下面的人便出了个招,出钱从百姓家中每户赁二十片瓦,暂时当作楼的顶棚。就这些,外头传得什么样!”

    镜子里叶叶的脸带着些恼,手下倒没忘了一刻不停地又轻又柔给莲心通着头发,愤愤道:“说得像咱们没给赁金似的!又不是抢人家的瓦,就赁走了一日,就还了回去,这不就是白得的钱?好些人家抢着要把瓦片赁给咱们呢!”

    之后又絮絮讲了些外头人多无理取闹的坏话,莲心被通头通得要睡着了,只能嗯嗯啊啊地附和。

    “只会看人出身,狗眼看人低的酸儒!”

    以最后一句做了个结尾,叶叶才“呀”一声,发现莲心的瞌睡:“我的小娘子,在哪里睡呢?快快,回去睡,在这里睡也不怕把腰闪了!”给莲心送回了驿馆松软的床榻上。

    辛家众人只在陆游家借住了一日,辛弃疾就火速以“不敢搅扰”的理由搬到了县中最好的驿馆中。

    换了这里,莲心终于有功夫好好洗个头发。

    趴在床上的时候,这几日的疲惫才真正卸下。

    她舒坦地晃着脑袋,几乎要睡着。

    在入睡前的一刻,她还有心在心里赞同叶叶的话:别人她不敢打包票,但辛爹爹可是历史上形象正面的大名人,别人的诋毁绝对都是编造!

    只是

    在入睡前的最后一刻。莲心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赁百姓瓦片,是救济民生,那么赁瓦片的赁金,又是谁出的呢?

    从官中出吗?

    ——只是用来修建一座赏月的楼?

    那么,这样的爹爹,与进贤县令的区别又何在呢?

    第34章 辞行,敛财和“发粮!”

    翌日,阴天又转为了淅沥的小雨。

    莲心、辛三郎和韩淲都被留在了驿站中。

    辛弃疾今日巡视救灾情况,要接见进贤县令。为了那位小李县令别吓破胆,三人也还是别出去叫他看见的好。

    昨夜琢磨心事琢磨到半夜,莲心少见地失眠了半个时辰。

    清晨时,又被巷中叫卖茉莉花的小娘子声音吵醒。莲心走下楼来时,眼下都是带着深深的黑眼圈。

    虽说从陆游家搬到驿馆,条件好了许多,也能自己住一张床了,但凡事有好有坏,住在驿馆的坏处,就是楼下巷子都是富贵人家所居。

    灾年间百姓没钱,小贩全聚在此处附近叫卖。

    帘外雨潺潺。

    桂花开得正好,被雨打了满地,沿着窗边,袅袅透出一溜粉身碎骨的浓香。

    店家做了桂花圆子汤送到窗边。

    热气升腾着,模糊着暖化了微寒的清晨。

    莲心捧着杯热水,倚在楼梯边,隔着热气,远远看着坐在窗边面色淡淡如玉的郎君,真是无一处颜色不好。

    三哥如花,隔云端呐。

    正欣赏着,一只手在莲心肩上拍了下。

    “谁?!”字还没出口,莲心就对上了来自头顶的韩淲的双眼。

    “偷看你哥呢?”韩淲笑道。

    莲心对上他的双眼,脸突然发起了热,支吾两声。

    “对了,你哥有空吧?”韩淲眯着眼睛观察辛三郎周围片刻,见应该不是在办公事,便拔腿朝那边走去。

    莲心好奇,小碎步跟上:“涧泉哥哥,大清早的你就从陆伯父家过来,是找三哥有什么事呀?”

    韩淲:“我要先走了,不在进贤待着了。来辞行的。”

    当一阵熟悉声音的喧哗声传来时,辛三郎才将抵着额头处的手指拿开,从许多卷账册里抬起头。

    抬头,看见自家义妹和师兄对峙的场景。

    他本不想管,又要低下头看账册去,但莲心的调门太大,让他不想听都不行。

    “涧泉哥哥,你不要走!”莲心拖住韩淲的袖子,大眼睛不断眨动,面色惶然,“为何这么快就要走?”

    韩淲笑道:“为何不能?”拿臂弯夹着莲心的脖子,带着“哎哟哎哟”踉跄着的莲心一路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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