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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30-40(第7/17页)
韩淲哭笑不得。
陆游过来,对老伯一拱手:“我是江西常平提举,陆游。这位小郎君是我世侄。我二人此次前来是为了解民情,呈给官家,并不是要偷粮。”
老伯这才露出明悟的表情,侧脸:“陆游不不,陆提举?你是那个临安的文人?写诗的?”
陆游并不介意老伯这样说他,反而笑了:“是,我是那个写诗的。”
这么大的官,应该确实不会来骗他一个小民的。
老伯就有些犹豫,不再骂人“偷粮”了,但也不觉得一个官的名声就值得他将手里的口粮送出去:“那我的粮也不能白送给你我全家都等着吃呢。”
韩淲一怔。
这粮是霉粮,怎么能入口呢?
但他虽出身优渥,也不是会说出“何不食肉糜”的傻子。
霉粮吃了不一定会死,但没粮吃,一定会饿死。
韩淲这才意识到问题,赶紧摸向袖中。
不巧,方才出来得匆忙,他又没有在身上带钱的习惯,全身上下,现在一个大子都没有。
陆游:“我来。”
他从洗得发白的袖中摸出稀稀拉拉的小半串钱,慢慢捋下相应的数目。
老伯拿了钱,就爽快地将霉米交给了陆游。
陆游叮嘱:“拿了钱就去买米吧,别再省着了,粮价只会越来越贵。”
“那也得我买得起啊。那群米贩,不到一石不肯卖,明摆着是只供给有钱人家的”老伯数着钱,恨恨地絮絮叨叨。
陆游哑然,无言以对。
与预计的不同。事实摆在眼前,显然,只靠他二人,是无力拯救进贤的局面的
他背着手,在地心里走了两回,转头问韩淲:“辛公呢?还在进贤么?”
韩淲不晓得,摇了摇头。
陆游想到进贤县令素日的风评,再想想辛弃疾曾被弹劾的“贪财嗜杀”的话。
他并不全信那些话,但显然那指责也并非全然是污蔑。
“罢了。”他摇头,有些失望地喃喃:“指望他本也是不行的”
可进贤官中无粮,折子一时半会也得不到回复。这样下去,又该怎么办呢?
两人都一筹莫展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辛弃疾问拿着单子正在核对的辛三郎:“没错吧?”
辛三郎放下粮食账单,“嗯”了声:“父亲,城中米商已履约将粮食送到。”
不远处,运来的车上都是成山购入的米。
“那还等什么?”
在跟过来的莲心已惊呆了的眼神中,辛弃疾哈哈一笑,一挥手,“发粮!”
第35章 正直,老子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陆游和韩淲之父韩元吉早有交情。
早年在镇江时,陆游回到镇江探亲,二人还曾一同出行游山玩水,共同起居两月之久。
那时韩淲也就七岁,正是好动闹人的年龄。而韩元吉时任鄱阳守,公事繁忙,有时便由有闲暇的陆游带小韩淲出门交际。
虽然陆叔父常常面色严肃,但对韩淲和对其它高官的孩子从无任何差别。
只要有了疑问,去问他,他都会细细为韩淲解答,有时甚至和韩淲比起来,连陆游自己的孩子都要退一射之地。
现在想到那时候的日子,韩淲仍会会心一笑。
这些年间,即便爹爹和陆叔父见不到面,也常有信件往来。韩淲见到陆游,也并不觉陌生。
陆叔父仍和旧时一样正直。
陆游正负手思索如何调粮,余光注意到他的笑,回神,也微微一笑:“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成家了吗?
想到自己年轻时,新婚燕尔,也常有如此不言自笑的时候。
回忆起来,像是上辈子的吉光片羽。
陆游道:“你父亲为你择妻了么?说来他最近身子如何?可还康健?”
韩淲从回忆中抽身,赶紧垂手,一一答起陆游详细的发问来。
不多时,在二人闲谈之时,远处人群突拥挤着涌动起来。
陆游微凝眉看过去。
韩淲站起来,遥遥注视着远方的骚动。
远处风起云涌,铅黑的云像影子一样,笼罩在虫蚁一样攒动的、渺小的每个人身上。
空气里湿润的气味越发浓郁,远远的呐喊声像沉鼓一般,缓慢地,稳健地,在每个人耳膜边震动。
由远及近,海浪推挤着般翻涌过来的,是渐强的人们的喊声:“放粮了!”
“有饭吃了!”
“不会饿死了!”
声音像是划破黑夜的惊雷一样,当传到韩淲周围一圈人耳边的一瞬间,附近百姓们麻木黑瘦的脸上像是呆住了一样。
随后,树皮似的一张张脸皮上,麻木的外壳开裂,人们渐渐从眼中、口中绽出不敢置信的光芒来。
人群一个个抬起头。
像雨前蔓延的乌云一般,人们朝喊声来源疯狂地涌去。
韩淲和陆游二人也欣喜若狂,站起了身。
不管是官仓终于开放,还是哪位富商肯放粮,都是天大的好事!
陆游嘴唇都颤抖了:“太好了,这太好了!这是谁在施粮?”
韩淲双眼明亮,拉了陆游,往侧边让:“叔父,你我往高处走去看看,高处看得清楚,也不会挡百姓的路。”
“对对,高处去,高处去。”陆游深觉有理,赶紧拎了袍角也朝侧面让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嘹亮大嗓门就像闷雷一般,响彻人群上空。
“不许挤,不许推搡,列队领粮喝糜粥!”
那男人冲百姓训话起来,简直像整治兵士纪律,“违者得从头排队啊!”
大多官员惜名,在人前多为春风化雨的和善模样,倒少有这位这么狂野的。
但也是奇了,在这声恐吓下,原本躁动的百姓反而很快胆怯地安静下来。
见状,那人才满意点点头,又细细讲了些“不许一人冒领多次”的老生常谈的规矩,便大手一挥:“开始!”
胆怯像冰遇沸水一样消融。
当人群热情高涨地冲上去排队之时,韩淲已沉思许久。
他缓缓看陆游:“叔父,施粥人这声音可真是熟悉。”
这时,一急匆匆赶去排队的黧黑枯瘦老翁步履蹒跚着,急于上前领粮,一头撞在沉思的陆游身上,手上的泥巴弄脏了陆游的袍子。
老翁惧于二人,连连赔罪,陆游只微笑摇头,道“不必如此”,便摆摆手叫老翁离去了。
事实上,陆游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外物上。
他知道韩淲想说的是谁。但思考了半晌,还是捋着须,朝韩淲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是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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