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皮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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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种自私的表现。

    漠然旁观曾经的恋人陷入痛苦,还要装作无知地不断将其加深,以此彰显自己的温柔。

    夏理一贯以同样的角度对徐知竞进行解读,将他人面前斯文谦和的天之骄子,与自己眼中的形象分隔开。

    然而现在,夏理意识到他不该先入为主地为徐知竞套上一个既有印象。

    那只会为对方的言行形成预设,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提前让他往固定的路径去思考。

    “那现在呢?”

    徐知竞笑着问夏理,清润温和的语调甚至要比许多睡前读物更为动听。

    夏理几乎不曾犹豫,追着对方的尾音便回答:“徐知竞就是徐知竞。”

    隐隐作痛的喉咙让这句话变得好像献祭,即便痛苦也要奉上可贵的真心。

    遗留自百年前的古旧十字正悬于夏理头顶,披满从徐知竞身边遗漏的光辉,依稀还能瞧见未褪的金箔神迹一般零碎地闪烁。

    夏理要成为信徒,恒久地向往徐知竞虚构的永不逾期的爱情。

    即便那没有任何凭据,更妄谈所谓的隽永。

    “无论过去多久,我都会记得你的。”

    夏理在最后添上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细想倒不觉得毫无道理。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四季更迭,日月变迁,徐知竞是早已刻在无数回忆里的一定。

    夏理只要回看,徐知竞的身影便会一次又一次复现,像幽灵,像遗迹,像抹不去的深深镌刻。

    早在夏理将他代入其他角色之前,徐知竞就已然在夏理心底构筑出了独一无二的形象。

    即便最终并非爱情,夏理也永远不可能忘掉徐知竞。

    “你保证?”

    “我保证。”

    第43章

    夏理在索伦托晴好的白日间睡了一觉,半梦半醒,昏昏沉沉。

    再醒来时烧好像退了,肌肉与骨骼却仍旧酸痛,提醒他入睡前的对话并非虚无的臆想。

    房间的木窗没有合上。

    南欧夏季日落太晚,光线隔着纱帘弥蒙映入室内,充斥空气,浮起满屋柔和的暖色。

    夏理没有起身,躺在枕头上倒逆着看头顶的十字。

    因高烧皲裂嘴唇缓慢地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末了又忘了内容。

    苍白的唇瓣与上翻的眼瞳让他看起来不像痊愈,倒更像垂死前的挣扎。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直勾勾盯了那副静止的十字许久,忽而举起手,对着光影间游移的尘埃一寸寸握紧了。

    夏理有些迷茫地注视起高举的左手,似乎对属于自己的躯干感到了陌生。

    窗外的树影被风裹挟,来回与屋内的阳光拉扯。

    倾斜的影子在某一霎倏地落向无名指,替代原本应当存在的戒指,成为一道暂时的印迹。

    夏理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习惯。

    ——徐知竞送给他的对戒丢了。

    他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先看过自己的右手,又搜遍枕下与床边。

    夏理说不上为什么心慌,甚至要比发烧时更添几分由紧张导致的反胃。

    抽屉找了,柜子找了,衣帽间找了。

    就连盥洗室与垃圾桶里也没能见到戒指的踪迹。

    夏理心底似乎确信它一定丢在了海上,不知为何却仍留有侥幸,认为会有魔法让它毫无道理地回到自己手中。

    他不该贪心将本就不合戒码的戒指戴上无名指。

    永远待在合适的位置才是最好的选择。

    夏理趴到地上,不甘地一遍又一遍搜寻,膝盖渐渐产生钝痛也无所谓,只要象征着徐知竞所谓爱情的标志能够重现就好。

    “你在干嘛?”

    徐知竞的嗓音就在此刻居高临下地传来。

    夏理回过头。

    最先看见的是对方剪裁流畅的裤腿,再往上便是垂在腿边的手掌,以及一枚与他的戒指一样,镶嵌着由同一颗主石切割的帕拉伊巴的戒指。

    青蓝色的宝石在光影下如泉水般清澄。

    火彩反射到夏理眼中,璀璨到近乎灼人,叫他根本无法将视线移开。

    夏理半趴在徐知竞脚边,仰头也只能看到对方的衣襟。

    柔软轻盈的面料随着后者的呼吸细微地起伏,似乎只是寻常地关心,并没有要责问的意思。

    夏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徐知竞构筑成负面的形象,凭借本能产生畏怯,惶然不知该怎样开口。

    他似乎没能注意到场面的古怪,还是徐知竞先将他揽起来,让他摆脱了动物似的低微姿态。

    “丢了什么?”

    夏理知道徐知竞正看着自己,可他实在不敢与对方交视。

    他不知道那枚戒指的意义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分明在来到索伦托之前,夏理期盼的始终都是能够摆脱束缚。

    “……戒指。”

    人总要面对一些无法靠逃避遮掩过去的事。

    对于此刻的夏理来说,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便是难以回避的困局。

    他以为徐知竞会不满,以为对方会因此质疑以‘夏理的思维’展现出的爱情。

    可徐知竞只是淡淡瞥了眼他来不及藏到身后的手,随意便说道:“再去订一枚就好。”

    屋里一片凌乱。

    安静的氛围让晚间倾斜的光辉成为可以用视觉捕获的奇妙物质。

    它们无声地浮游,掉进打开的抽屉,铺满堆叠的枕被,落向地毯,飘飘荡荡坠往歪斜的靠枕。

    甚至半挂在沙发上的薄毯都细细染上了一层暖色的光亮。

    夏理追着徐知竞的余音环视过眼前的一切。

    世界仿佛变成慢镜头电影,极其滞重地转动,将呼吸与心跳一并放大。

    他没有想过当下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

    徐知竞完全脱离了夏理为其框定的角色,变得愈发难以捉摸,再怎样费心揣摩也无法读懂。

    “可是……”

    “什么?”

    可是,那还算是对戒吗?

    难道不是因为由同一颗主石设计而成,所以才显得彼此独一无二吗?

    徐知竞是真的完全不觉得生气,也不会为此伤心吗?

    夏理望进徐知竞眼底,寂寂地凝视,让每一次轻微的眨眼都显得懵懂且漫长。

    他轻轻碰一碰徐知竞的下唇,试探着让两人的手在对方身侧交握。

    温热柔软的唇瓣一点点向前挤压,却在最后忽地分别,轻絮地开口:“没什么。”

    徐知竞不喜欢追问。

    对陌生人如此,换作夏理似乎也并不例外。

    夏理说没什么,徐知竞便不再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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